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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39:20 作者: 林覆
    葉莞爾看到駱洛過來了,忙熱情地招手把她叫了過來,穿著戲服很隨性地跟媒體們介紹,「這個呢,就是我們的小美女編劇,小駱駝。來,我來遞話筒就好----」

    雖然有葉莞爾撐腰,駱洛面對鏡頭還是有些怯,生硬地招招手,簡單地說了一句:「大家好,我是駱洛……」

    記者也看得出來她比較生硬,也沒有為難她,隨便問了她幾個平常的問題就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演員的身上。

    付燃也被叫過去,和葉莞爾站在一塊兒被記者逮著問。

    畢竟這裡頭的三名主演才是演藝圈的流量擔當。

    駱洛鬆了一口氣,忙退到了一邊。

    這時,有人從背後點了點她的肩膀,她回頭一看是扮鬼臉的王渠,差點沒把魂給嚇出來。

    這都過去多少天了,王渠這個影視公司的總經理整天閒的沒事做,就待在他們劇組,差點沒被人當成後勤場務人員。據說前幾天他還搬了幾箱盒飯,完全被充成苦力使。

    就算是追女生,也不能這麼……

    可王渠就這個德行。

    他笑眯眯地看著其中被採訪的一個人,又別頭看了眼駱洛,笑著說:「喂,你嘴巴怎麼有點腫?」

    「嘴巴……」

    駱洛愣了一下,忙羞得把自己的兩瓣嘴唇藏了進去。

    她不知道是真的,還是王渠在嚇唬她。

    不過駱洛的嘴巴是屬於很小的那種,皮膚又比較敏感,基本上一腫就很明顯。

    王渠賊溜溜地看她那樣,實在是好笑,忽然又一本正經地看著付燃,「嘖」了一聲:「你說怎麼燃哥這嘴,也有些說不上來的……性感呢?真是的,今天都有他的鏡頭,也不知道好好管理一下自己的外表,肯定是昨天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他真是太不敬業了,回頭我可得好好說他!」

    駱洛聽著他這些指桑罵槐的話,恨得臉上痒痒,又羞得只得把頭埋得很低。

    幾分鐘後,那頭剛採訪完,葉莞爾就衝過來打了一下王渠的頭,差點沒給他打出腦震盪來。

    「你是不是又欺負駱洛了?」

    「我沒……」王渠心虛地笑著,挺直腰杆站著,像是在表明自己絕對抵制調戲小姑娘的立場。

    付燃只是笑了笑,就把駱洛拉到了一邊,任由著葉莞爾教訓王渠。

    駱洛看葉莞爾那幾下打得還挺疼的,對付燃嘀咕道:「不用……管管嗎?」

    「他性子野,誰都管不住他。只有葉莞爾能行。」

    付燃隨口說了這麼一句,突然掏出手機和錢包遞給了駱洛,湊上前笑了笑:「要不,你管管我?」

    「我……」

    駱洛看著沉甸甸的手機和錢包,臉刷得就紅了,莫名矯情起來:「你都這麼大人了……還需要人管麼?」

    「當然需要,我將來老了,也是需要人管的。」

    付燃那一秒像是王渠的油嘴滑舌上了身,可表情卻比王渠要清爽得多,不似他那麼油膩。

    這時小趙突然探進頭來,像是潛伏了許久,才敢鑽進來一股蚊子般的聲音:「燃哥,你姐姐在等你呢,你現在……方不方便見啊。」

    聽到付宛卉來了,付燃還是擰了一下眉。他拍了拍駱洛的肩膀,就先走了出去。

    付宛卉在片場附近一個沒有人在拍攝的棚中等他,他走了一段路才走到那裡。

    她的頭髮難得是散下來的,看起來她整個人好像與平時有些不同,但是付燃一時間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同。

    他走到她面前,還沒來得及叫她一聲,付宛卉一巴掌就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臉頰與太陽穴上。

    「你給他錢做什麼!六百萬,你這是想把他往火坑上推!」

    付燃腦子一陣「嗡嗡」的,晃了晃腦袋,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看著眼前幾近暴怒的付宛卉,才明白她今天與往日的不同:她也沾染上了齊銘身上的那股晦氣。

    付燃緩緩地直起身子來,比穿了高跟鞋的付宛卉還要高上半個腦袋,理了理戲服的領口:「你這麼遠跑過來,就為跟我說這個嗎?」

    「不然呢,這還不夠嗎?你還想鬧出多大的事?付燃,你說你就非得把齊銘推到火坑裡才算完嗎?!」

    付宛卉的拳頭在身側緊攥著,脈上的青筋繃起,隱約還能看得出上面有幾道劃痕,還沒有完全結痂。

    其中一道很深,應該是傷到了靜動脈。

    怪不得今天付宛卉臉上的妝畫得這麼濃,特別是唇色和腮紅的顏色過分紅了,應該是想遮掩一些剛自殺之後尷尬的氣色。

    極有可能,是這兩天齊銘的賭癮又上來了,付宛卉阻攔不了他,只好用比較低級的方式----自殺相逼。

    結果最後還是發現自己在他心中並沒有那麼的重要。

    他真沒想到付宛卉有一天會跟那種只能求助自殘的女人一樣。

    付燃輕笑了一聲,「我原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你該不會為了一個男人淪落到這種地步。我才為了自己的一些利益讓你把他從英國帶回來。現在這麼來看,我真不知道我是應該後悔,還是慶幸了。」

    付宛卉那股氣還沒壓下去,又把那隻手腕不太自然地藏到了背後,又說:「你明明知道他有了錢就會去賭,他在賭博這件事情上清醒不了!你難道也不清醒嗎?我費了好大力氣才讓他相信我的錢被制了,你倒好,還給他那麼多錢。是不是你的錢太多了,一定要拿來坑我?」

    齊銘都是去賭場玩大的,一局初始籌碼就得二十萬。要是他運氣不好,這六百萬也只夠他在賭場睡個兩三天,運氣好一點的話,十天半個月也就能被賭場趕出來。

    不管是運氣好或者不好,付宛卉應該是找不到齊銘這個人了,才這麼著急。

    付燃此時看著付宛卉,比起她的不理智,他卻出奇地冷靜。

    「付宛卉,該清醒的人不是他,也不是我,是你。」

    付宛卉轉過身,冷冷地說:「這種話我已經聽了七年了,沒必要再聽你跟我說一遍。」

    「我知道,」付燃將手悠悠地插入了口袋,說:「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給他那六百萬嗎?」

    「為什麼?」付宛卉看向了他。

    「他主動提出要跟我做個交易,他把你七年前在康復中心做的事都告訴了我。恐怕你已經忘了,這件事還跟駱洛有關。」

    他的語氣始終沒有起伏,直到他說起「駱洛」那兩個字的時候,才稍微把語音加重了點。

    付宛卉顯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齊銘到底出賣了自己什麼。

    她想了想很久,才隱約記起了七年前她打給康復中心的一通電話……

    付燃的臉色晦澀了幾分,「這件事對駱洛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我知道你或許也不想造成這樣的後果,我以後都不想再提了。不過你要清楚,不管他多窩囊,你在那個賭徒的心裡位置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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