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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6:38:31 作者: 爻棋
雖然表面上穿的像個現代人,但骨子裡還是大靖的思想和作風。
溫辭述不動聲色地說:「你怎麼對他我不關心,只是我和你無冤無仇,大靖已經亡國千年,你為何到現在都不放過我?」
封效滿眼睛發紅地看著他:「因為我恨你,這個理由夠嗎?」
他沉痛地說:「聖上為了你一次次心軟,要不是他不肯聽我的,你根本不可能拿到那些證據!我真是不懂,他為什麼那麼念及和你的情誼,明明你都已經想置他於死地了,既然他不忍心,那我就來替他清掃阻礙。」
愚忠、衝動、野心,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溫辭述注視他半晌,說:「你明白一個皇帝的不足,將給這個國家帶來什麼影響嗎?辭鏡上台後殘暴□□、民不聊生,大靖後期只苟延殘喘了四代,便草草收場,他篡位不是為了百姓,而是為了自己的欲望。」
他的眼神變得比方才凌厲數倍,厲聲質問:「封效滿,你到底效忠的是溫辭鏡,還是我大靖?若是前者,你是最沒有資格取本王性命的人。」
封效滿陰惻惻地望著他,溫辭述和剛剛的神態截然不同,仿佛一瞬間回到了曾經的身份,身上的壓迫感慢慢溢出,絲毫不避讓地和他對視。
封效滿終於頂不住壓力,移開視線:「你少拿這些話激我,雖然我恨你,但現在我想通了,否則不會叫你過來。」
溫辭述太了解怎樣對付這種人,已然拿到了主動權。
他面無表情道:「有話快說,如果你是想等常勛進去後找下家,那恕我無能為力。」
「常勛,哼,他算個屁。」封效滿嘲諷地說,「你一定不知道,你的貼身侍衛和師父,在我到達涼州前,就已經去過地牢吧。」
溫辭述目光一凜:「你見到他們了?」
封效滿說:「那日我進去之前,看見他們圍著地牢在灑東西,你師父以前在欽天監任職,那老頭神神鬼鬼的,不知道搞什麼名堂。我等到他們走後就去找你了,當時也沒當一回事,現在想想,極有可能是那老頭在想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你金蟬脫殼。」
溫辭述怔忪幾秒,隨即道:「不可能,他們早已……」
「早已經安排劫囚車了對吧?」封效滿笑著搖頭,「你以為聖上在涼州沒有耳目嗎,他比你還先一步知道這個密謀,於是想藉此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沒想到你師父還是留了後手。」
溫辭鏡心機之深,哪怕用半分在治國上,也不至於使得大靖那麼快滅亡。
溫辭述想到那塊玉,和上面的裂紋,似乎漸漸明白了什麼——或許,真的是時堰寧把他送到這裡來的。
他下意識問道:「那原來的溫辭述呢?」
封效滿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野史記載,三王爺於978年因罪入獄,後聖上感念兄弟之情,放歸西山,貶為庶民,並對外宣稱其病故。」
溫辭述喃喃道:「……我一直以為那是杜撰。」
他來到現代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歷史記載,唯獨在問過歷史老師後,放棄了相信野史,原來如此。
封效滿無所謂地點頭:「這應該就是那個溫辭述,你們身份互換了。」
野史中確實有寫到,三王爺在被貶後無心政事,常留戀於歌舞坊間,帶著舞伎們一起跳舞,還被微服私訪的聖上偶遇過幾次。
由於這記載太過荒謬,他當時只是淺淺掃了一眼。
封效滿盯著他說:「這些統統都不重要,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師父當時有沒有給你什麼東西?他弄那些鬼神之術,總需要有媒介,我和你一起穿越到現代,我身上什麼都沒帶,那麼就是你帶了。只有拿到媒介,我們才有機會回去。」
溫辭述愕然:「你瘋了,到現在還想回去?」
封效滿陰沉地笑道:「你放心,我答應你絕不對你動手,你想想看,如果能帶著現代科技回去,那大靖不就是我的天下!」
「……」
溫辭述蹙眉上下打量他,感覺這人有些精神不正常。
封效滿神色飛揚地說:「我們在現代學習了這麼多技能,完全可以回到大靖製造先進武`器,到時候別說一統番邦,就是倭寇也得下跪叫聲爺爺,還有那些洋鬼子,我能打得他們屁滾尿流,哈哈哈哈。」
「你與其在這裡當個小明星,我當個保鏢,還不如合作回去統一天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到時候我們都有榮華富貴,地位身份,想殺誰就殺誰,再也沒有人會跟你我作對。」
最後一句話,暴露了他真實的想法。
——在他一統天下的夢裡,不是為了去打外邦人,而是為了當掌權者,從而去欺壓底層人士。
溫辭述真切地感受到他扭曲的觀念,從始至終,他都想的是如何騎在別人頭上作威作福,他不關心歷史進度,也不關心百姓死活。
殺手的成長經歷無從得知,反正不會是平安喜樂、吃飽穿暖的。
也許正是那樣腥風血雨的經歷,讓他無法融入到這個和平民`主的年代。
封效滿眼中對權力的渴望,那是流淌在他血液裡面,無法洗滌的因子。
一旦有人妨礙他的欲望,就會引來無邊的憎恨與惡意,他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路上的絆腳石。
溫辭述改變了來時的想法,看來他們註定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