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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29:05 作者: 司溟
中午吃飯時她跑了出來,說是去學校。這會兒都上課了,她人在哪?!
底下的學生們有些瑟縮地看著莊子蔚,好強大的殺氣!莊教授今天明顯狀態不對勁啊!為什麼明明坐在溫暖的教室里還是感覺冷呢?莊教授一個人就能將教室教室溫度拉下五攝氏度嗎?比空調製冷還厲害啊!
莊陌出了俞珃租住的小屋,便一個人在街上閒逛。她覺得很冷,心口似乎沒有一點熱氣。冬日裡天黑得很早,路上行人均是形色匆匆,路兩邊的商店裡是檸檬黃的燈光,物質在這溫暖的光線的照she下,溫情的像來自天堂。麵包店裡也飄出一陣陣甜膩的芳香,那種蓬鬆的乾燥的氣味讓莊陌心中愈加空落。
下了課,莊子蔚不停地撥打莊陌的手機,就是無人接聽。他心中覺得不安。便開車在學校附近的馬路上尋找。他徒勞地在四周兜著圈子,就是沒有看見莊陌。
天色愈加暗下來,鉛灰色的雲朵如同大群灰色的鴿子呼啦著羽翼鋪滿了天空。似乎要下雪了呢。莊子蔚眯眼看著天空,真是讓人討厭的天氣啊!
再一次撥了她的電話。這一次居然接通了。
「你在哪,莊陌。」他的語氣有些焦躁。
遲疑了一下,莊陌輕聲說,「我在家。」
「家」這個溫馨的字眼每次從她嘴裡吐出來都會讓莊子蔚心頭一跳,仿佛心頭被羽毛拂過似的。
「你在家待著,我很快就回來。」莊子蔚掛了電話。
莊子蔚回家時莊陌剛洗澡出來,正在系扣子。
「你今天下午幹嗎去了?為什麼不去上課!」
先前電話里還能感覺到他些許的關切之意。為什麼一回來卻是這樣劈頭蓋臉的責問!
「不高興去上所以就沒去。」莊陌一臉的無所謂,「對了,寧奈呢?」
「她學位證書出了些問題,飛回加拿大了。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今天下午去哪裡了?」
「寧柰走了,你就想起關心我的去向了?」莊陌斜睨著眼睛看他,言語裡滿是挑釁。
莊子蔚卻高深莫測地一笑,慢慢踱向她,「怎麼,你妒嫉了?」
莊陌的臉色先是迅速充血似地變紅,很快又變成一種慘白,她的聲音有些尖銳,「笑話,這真是我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叔叔,你是不是發燒啊!我嫉妒她,她有什麼好嫉妒的,是長得比我好看還是學業比我出色,值得我去妒嫉她?」說到最後,莊陌還不屑地撇撇嘴。
莊子蔚又向前一步,莊陌可以感覺他沉重的呼吸噴薄在她臉上。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莊陌?」
莊陌撇過臉,不去看他。只將一段雪白的勃頸朝向他。
淡紅色的印子。
莊子蔚在她漢白玉一樣的脖子上看見了淡紅色的印子。
他強行掰過她的臉,低吼著問她,「我問你他媽今天下午到底去哪兒了!」
不等莊陌開口。他的手已經攥住了她襯衣的前襟。
隨著他用力的一拽,莊陌襯衣扣子紛紛掉落在地上。
即使剛洗過澡,她的身上還留有不少吻痕,莊子蔚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
「你去找俞珃了,是不是?」
「他碰了你,是不是?」
「是不是你主動的?」
不等她說話,他揚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莊陌,你他媽不愧是你那個婊/子娘生的,你怎麼和她一樣賤!」
莊陌的臉頰已經腫了起來,但聽到辱及秦瀾,也發瘋似地叫起來,「不准你侮辱我媽!我不准你侮辱我媽!」
莊子蔚揪著她的長髮把她拖進了浴室,又猛地一丟手,她的頭重重的磕在牆上。花灑已經被莊子蔚握在手中,他扳開閥門,冰涼的冷水肆無忌憚地向莊陌撲頭蓋臉地襲來。
水花讓莊陌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莊子蔚又瘋狂地將沐浴露擠在她身上,用力在她身上揉搓起來,很快就浮泛起大堆大堆的泡沫。
「你已經髒了,你這個不要臉的髒女人。沒有男人你就不得活了是不是?我沒碰你你就去找別的男人,你就應該生在窯子裡,被千人干萬人騎!」仿佛刺地她不夠痛似的,「你知道嗎?你那個好媽媽在你三歲的時候就在外邊有了野男人了。搞不准車禍就是你媽那個賤貨和她的jian夫策劃的,她為了光明正大地和jian夫在一起,又想捲走家裡的錢,這才安排了那場車禍。你那倒霉的爸爸死得還真是冤啊!嘖嘖,還真是狠心呢,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放過。虧你爸那麼愛她,為了他不惜和老爺子斷絕父子關係。真他媽蠢蛋一個!」
莊陌嚇傻了,半天才尖叫「不可能!不可能!你胡說,你騙人!」莊子蔚扔下花灑,「好,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現在就讓你死個明白。」轉身去了書房。
一攤照片扔到了莊陌濕漉漉的身上,她哆嗦著拿起來,上面都是她母親和一個男人親熱地圖像,照片上秦瀾笑得那麼歡。
「媽媽」伴著一聲輕微的呼喚。她軟軟地癱了下去。
莊子蔚卻不肯放過她。扯著她的頭髮將她按在浴缸邊緣上,抽出皮帶狠狠給了她幾鞭。
「虧我還怕你傷心一直瞞著你。遺傳定律一點都沒錯,你還真是秦瀾的好女兒,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才多大就會勾搭男人了啊!再過幾年還得了……」莊子蔚似乎嫌抽在衣服上不過癮似的,直接剝光了她的衣服,對著她雪團兒似地身子毫不心軟地鞭打著。紅色的鞭痕很快腫了起來,襯著她白皙的膚色越發可怖。
莊陌就像麻木了一樣,任由他發泄著。她的背上、腿上、胳膊上全是紅色的印子,有不少已經腫了有一指多寬。
連莊子蔚也抽得氣喘吁吁,他頓了手,又將她往浴缸里一扔,「把你自己給我好好洗乾淨!」
身體接觸到熱水,她這才感覺到尖銳的疼痛。剛才被打時不知道是痛感神經麻木了,還是她的反she弧太長,這會兒才火辣辣地疼,而且痛感一波接著一波向她襲來,難以招架。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爬出浴缸,又是怎麼披上浴衣,她的意識完全是一片空茫,就像她很小很小的時候那種帶天線的老式電視機調台時滿屏的雪花一樣。
出了浴室,莊子蔚就將她拖進了她自己的臥室,這一回他只用了手,因為他說她已經髒了。莊陌感覺到他的手指在裡面兇悍地攪動刺戳著,他嘴裡也在不停地用各種詞語侮辱她,莊陌從來不知道「賤貨」「□」這些詞有一天會從他嘴裡如同痰液一樣吐在她身上。
莊陌一直被他折騰到夜裡兩點多。莊子蔚離開時看都沒看她一眼逕自出去了。而她,仿佛凌遲過的人一樣,攤開四肢仰面躺在床上。
房間裡是黑的。窗外也是黑的。她的心裡也是黑的。
她的世界,從此沒有光。
斷腸凝望高唐路
莊子蔚開始帶女人回家。各色女人,環肥燕瘦。
晚上,莊陌可以聽見隔壁傳來各種浪聲謔語。
她並不知道莊子蔚並不碰她們,這些歡場女子哪一個不是叫chuang的高手。雖然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英俊的男人只要求她們使勁地叫,叫地越浪越好。但是看在豐厚的報酬上,叫就叫唄,就當每周歇業一天,雖然說老實話嘗不到這個男人的滋味確實蠻可惜的。
於是莊陌每晚就是聽著隔壁那些yin 靡的聲音流著淚入眠,即便塞了耳塞,那些聲音還是會鑽進她的耳朵眼裡,如同混音一樣久久難以消散。
開春的時候,寧柰再次回來了。
她一回來就感覺到了莊子蔚和莊陌兩人之間不對勁兒。他們兩人從不說話,甚至連眼神的交匯都沒有。她只當莊陌幹了什麼錯事,惹怒了莊子蔚。一日中午趁莊子蔚還沒回來,寧柰便勸莊陌和莊子蔚道歉,說她也是大姑娘了,不能使性子,更不該惹叔叔生氣云云。
莊陌本就討厭她,心頭煩惡,哪裡聽得進去,便不軟不硬地頂了她一句,「你還沒進莊家的門,倒管起我的事來了?」可巧莊子蔚正好進來,寧柰哪裡會放過這麼一個表衷心的機會,當即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作勢要進廚房。
莊子蔚冷著臉走到莊陌面前,要她道歉。莊陌也木著一張臉,視線緩緩掃過二人,一扭頭,逕自跑進臥室,「嘭」地關了門。
莊陌背靠在門上,胸口起伏不定。隔著門,她可以聽見寧柰委屈的聲音,「我看你們叔侄鬧彆扭,好心勸莊陌向你道歉。不料她不接受就罷了,還說我,說我沒進莊家的門,輪不到我來管她。」
莊子蔚低低一笑,反問她,「你想進莊家的門嗎?」
寧柰哪裡料到他會如此直白,說想吧怕失了女子的矜持,說不想吧又怕錯失良機,只得扭捏道,「蔚哥哥你說笑了。莊家哪裡是說進就能進的。」
「老爺子那麼喜歡你,只要你想進自然是能進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寧柰強行抑制住內心的喜意,四份羞澀六分嬌嗔地說道,「小柰自然是願意的。」
莊陌在裡面聽得清清楚楚。她無力地滑坐到地上,眼淚恣意流下,模糊了她的視線。他應該很快就要和寧柰結婚了吧!在他眼裡,自己不過就是一個玩偶罷了,原先他對她的身體多少還感些興趣,如今他怕連碰她都不願意了呢。
自此以後,莊子蔚和寧柰經常成雙入對地出入。正巧,劉嫂老家出了事,辭職回家了。寧柰就接受了家裡一切事務。
客廳里那種生硬的風格也逐漸變得溫柔起來,寧柰如同布置自己的新房一般,將窗簾桌布通通換成了那種清雅的藕色。還在牆角這裡放一盆綠植,博古架那裡添一個鐵藝擺設。莊子蔚竟然就任由著她去擺弄,沒有說一個不字。莊陌看在眼裡,心痛地簡直要碎掉。她真的就要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了。爸爸為了保護她死了,媽媽為了私情撇下她跑了,就連莊子蔚也決心不要她了。是啊,像她這麼一個連生命都是別人恩賜的人,還有什麼資格去追求願望中的幸福!也許在她生命開始的最初,她就註定了悲劇的命運,即使身在大海汪洋也喝不到一滴水,即使有愛人也無法在一起。她註定孤身一人,註定形影相弔。
天氣也漸漸熱起來,空氣似乎也在日趨的升溫中呈現出一種膠著粘滯的感覺。莊陌一個人在家吃完飯,洗完碗,正準備回臥室。門突然開了。莊子蔚和寧柰兩個人進了客廳,寧柰手裡還提著好幾個時裝袋子。
莊陌別過臉不去看她,寧柰卻高興地喊住了她,將一個粉色的紙袋遞給她,說是和莊子蔚逛恆聖時候給她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