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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29:05 作者: 司溟
《荊棘愛神》作者:司溟【完結】
【文案】
文藝版: 我們的愛神一直睡在荊棘叢中。
那個一直在沉睡的小孩子。某天,甦醒了。
尖銳的荊棘刺地他鮮血淋漓,就連金箭上也沾上了猩紅的血漬。
於是,破空而來的金箭裹挾著他的憤怒與詛咒,讓我們痛徹骨髓,至死難休。
也許,愛情就是用自己吐出的鮮血滋養的。
小言版:禁忌愛情(叔侄,偽……終於決定偽鳥……)
充滿言情狗血橋段若干。純屬滿足作者猥瑣變態惡趣味的YY之作。
男主強大、冷酷、腹黑、獨斷、霸道、彆扭、輕微□愛好者……
女主又堅忍又脆弱,又清醒又迷糊,又熱烈又冷淡,又敏感又遲鈍……
不喜慎入。
有甜有苦。
虐身虐心。
內容標籤:虐戀情深 不倫之戀 近水樓台 強取豪奪
【
閱讀手冊
我為什麼要寫這個題材?
我很清楚這類題材的敏感與不討好。甚至會引來不少正人君子之流的口誅筆伐。
男女之事正如李零在《花間一壺酒》里所說的那樣,「男女關係是哲學問題,而且這個問題並不年輕」……是的,愛情和死亡一直都是文學藝術里亘古存在的兩大母題。
什麼是愛情?即便陷入愛情的人們也不知道如何界定它。似乎一定要給愛情下一個定義是愚蠢的行為。我們只是每每在親吻、愛撫、溫存時迷濛地想,「這大概就是愛了吧?」
小說創作講究塑造典型環境裡的典型人物。而我只是試圖將男女主人公放到一個愛的極端體驗里去。要知道,只要相愛,什麼父母阻撓、門戶之見、身體殘缺、才貌差異甚至同性之愛從來都不是問題。可是如果是血親關係呢?這個註定被詛咒的血緣羈絆將會摧毀你所有的個人認知與自我存在。
當你知道愛上這個人,你就站到了全世界的對立面,在與全世界所有的道德,所有的倫理,所有的正義為敵,你會繼續愛嗎?
你應該不會。畢竟趨利避害是人類的本能。
可是愛就是這般神奇。它無聲息地來臨,帶給你的卻是閃電一般的豁亮,讓你看見自己的怯懦與沉湎。你的後天教化,你的道德感,你的常識都在阻攔你撲進愛的懷抱。
你的腳步遲緩、游移、畏縮,你裹足不前甚至後退三步。
可是愛仍然存在。你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著欲望。
如果愛能收放自如,那便不是愛了。
正如杜拉斯說過的那樣,「愛之於我,不是肌膚之親,不是一蔬一飯,它是一種不死的欲望,是疲憊生活中的英雄夢想。」
你只能打破然後重建。
一個系統的存在,相容性是必須的,一個系統中的子系之間如果沒有相容性作粘結劑,而都是絕對的相互排斥,這樣的系統是絕對無法長久維持的。而道德原則在人的智慧所支配的人類行為之中起著令系統中的子系間體現著一種相容性的作用。藉此,系統才得以久長久維持。
同理,一個社會的發展也需要倫理來維持它的良性運轉。故而人類社會以各種文化約束及道德規範來強化這種「亂倫禁忌」。
亂倫一向被視為是一種性變態,最少,是一種嚴重的性偏差行為。從生物學上來說,生殖是人類的一種本能行為,而血親亂倫生下的後代在遺傳上常有嚴重的缺陷,而較高等的動物也都有迴避亂倫的生活形態。因此,不少人認為「亂倫禁忌」可能是自然的意旨。
康德曾對種由智慧所指導的行為所表達的相容性進行了原則說明:「(實踐理性批判)準確地說,道德不是那種使我們過得幸福的原理,而是使我們無愧於幸福的規範。」
道德不能讓陷入愛河的人們感覺幸福。
愛情卻可以。
浮生本來多聚散
我的童年終止於十二歲生日那天。
父親開車帶我去餐廳吃飯,母親已經在那裡訂了位子等我們。途中一輛悍馬與父親的奔馳相撞,父親的車失控地衝到了高速公路的護欄上,巨大的衝擊力要了他的命。而我因為被他死死護在懷裡只是輕微骨折以及一些皮外傷。
從那以後我再不穿一切紅色的衣服,因為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天從父親顱腔里迸濺出來的鮮血,那種恐怖的猩紅色,粘稠的鐵腥味,成了我永生的夢魘。
而母親莫名其妙地不見了。留給我一座空房子,還有不少錢。幸好方嬸還在。我還有從小照顧我的方嬸。
仿佛是拔節生長的翠竹突然被硬生生地折斷了精葉,即使僥倖逃過一死,卻也只能在已然殘破的軀體上旁逸斜出幾支新葉,再也無法自在招搖在雨露陽光里。
原本以為已經被神拋棄的我忽然覺得上天還是垂憐我的,他把莊子蔚送到了我身邊。
我還記得那是一個有些燥熱的下午,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我面前,他是一個長相異常俊逸的男人,有著深邃的面龐輪廓,希臘式的高鼻子,薄唇如刀。不同於父親深褐色的眸子,他的眼眸是那種純粹的墨色,非常黑,如同一個漩渦流轉的黑洞,吸住了我的視線。
我曾見過他,在父親的相冊里。他叫莊子蔚,是我父親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小叔叔。
他決定領養我。於是我糙糙收拾了一下行李。跟著他離開了這個A市,來到了S市。
剛進他住的房子時我嚇了一跳。房子很大,極簡主義的裝飾,灰色的金屬家具泛著生硬的冷光,猶如一座森然的墓塋。
莊子蔚將我的行李隨手放在地上,交疊著一雙長腿,坐在沙發上。窗外地陽光斜斜地打在他的側臉上,半明半暗。我不安地站在他面前,雙手背在身後,不安地絞著衣服。他的眼神太過鋒利,讓人心驚。被他打量時總教人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你很怕我?」
「沒有」。我抬起頭,努力看著他的眼睛,但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一聲嗤笑。「莊慕瀾,這個名字我不喜歡。改了罷,就叫莊陌吧,陌生人的陌。」
我的父親叫莊子蕂,母親姓秦,但明一個瀾字,所以我名字的寓意顯而易見。
「為什麼一定要改名,那是爸爸起的……」我的聲音低了下去。
「慕瀾?」他怪聲怪氣地念了一遍,「你倒是告訴我你的好媽媽現在人在哪兒?嗯?人在哪兒?」
爸爸死了,媽媽不見了,我模模糊糊聽方嬸說她跟別人跑了。
我無言以對,又低下了頭。莊陌,莊陌,從此以後我就是莊陌了,那個無憂無慮的莊慕瀾已經死了。
「好。」我輕輕應了一聲。
莊子蔚似乎有些驚詫地看了我一眼。「你接受能力倒是挺強。心裡不委屈?」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我想起了臨行前,方嬸含了一眶的眼淚,千叮嚀萬囑咐我凡事一定要忍耐,叔叔家不比自己家的情景。
聽到我這話,他竟「啪啪」鼓起掌來,「很好。你很識時務。從今往後你就和我一起生活了。為了避免日後的麻煩,我今天提前告訴你,一,我樓上的實驗室你不可以進去。二,無論做什麼儘量保持安靜,我討厭噪音。三,要聽話。聽清楚了嗎?」
「知道了,叔叔。」我老老實實地點點頭。
莊子蔚很快通過關係將我□了市一中初一的實驗班。
可能因為落下的課程比較多,我的成績掉得厲害,處於班上的下游。又因為我是插班生,班裡早就形成了各色小圈子,很難融合進去。無形之間,我被置於了班集體的邊緣。
這些我都沒有和他說過。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並不喜歡我,甚至可能有些討厭我。
所以我儘可能不去麻煩他。他在著名的H大里做副教授,教什麼生物工程。當然這些在十二歲的我看來,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並不知道對於一所全國知名的高等學府里,二十六歲的年紀做到副教授意味著什麼。
我很用功,因為不需要和同學交際什麼的也給我節約了大量的時間,所以我的成績上升地很快。各科老師也漸漸開始關注起我來。同學也開始和我親近起來。
我想這些應該要謝謝莊子蔚。我記得那次他在我68分數學試卷上簽字的時候,只淡淡說了一句「無論在哪裡,要想立足,都必須要靠實力說話。」
莊子蔚是一個話很少的人。在家的大部分時間他不是在書房就是在樓上的實驗室。
儘管他明令禁止我去他的實驗室。但是那扇雕花的胡桃木門裡面的世界始終誘惑著我。平日裡那扇門永遠都是鎖著的。我一直沒有機會接近。
終於,天賜良機。今天晚上莊子蔚要參加一個飯局。劉嫂給我做過晚飯後就回去了。
我鑽進他的書房,從他抽屜里拿出那把亮晶晶的鑰匙,興沖沖地上樓開了門。
隨著鑰匙在孔洞裡的一轉,啪嗒一下,門開了。
我緊緊攥著鑰匙,手心裡全是汗,有些遲疑的,不敢跨進門去,最後還是拗不過好奇心,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實驗台上放滿了各種瓶瓶罐罐還有試管酒精燈什麼的,除了那些小學自然課上見過的,其他的儀器全都長地怪模怪樣的。我這個摸摸,那個看看,玩得不亦樂乎。
忽然,我聽見從角落裡傳來一陣吱吱的叫聲,我四下一看,發現門後面的牆壁上嵌著一個巨大的柜子,裡面一層一格都是籠子,裝著小白鼠和兔子。我興趣盎然地把手從fèng隙里伸進去摸摸它們柔軟的皮毛。不料它們卻害怕似地四下亂擠。
「咚」,二樓的掛鐘敲響了。九點了。我連忙走實驗室出來,鎖上門。又將鑰匙放回了原處。然後回了自己的臥室。
快十點的時候,他回來了。我豎起耳朵聽著他的動靜。
「莊陌,你給我出來。」他的聲音陰沉沉的。
我心中忐忑,祈求老天不要教他發現我進實驗室的事。剛在他面前站定,卻見他伸手將鑰匙遞給我,原先亮晶晶的鑰匙上竟然詭異地染上了一層藍色。我大駭,連忙坦白,「叔叔,對不起。我進了你的實驗室。對不起。」
「我跟你說過什麼,你沒有長耳朵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保證以後再不會不聽你的話了。」我不敢看他的臉,只是垂著腦袋不停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