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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28:53 作者: 司溟
沈陸嘉眉頭緊鎖,只是催促他將周圍人的言語翻譯出來。
「你看蔻蔻她基本不笑。聽說是肉毒桿菌打多了,臉都木僵了。」這是一個蛋黃色頭髮的胖女人說的。
「她們母女兩個都是走邪路的,我們比不上。老的那個手段多厲害,男人就愛在她裙底爬來爬去當狗。」
「小的那個也不簡單。二十出頭就在外面交際。多少年輕男人被她玩的團團轉,喬彼德不是險些少掉一條腿?到底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我記得當年克利翁舞會上小的的舞伴不就是小阮先生?」
……
顏霽一一翻譯給沈陸嘉聽,還難得好心地「寬慰」好友,「你知道的,女人就愛搬弄是非,這些話聽聽就算了,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別叫我做這惡人。不過分了也不錯,我來接手,這樣就可以多多親近丈母娘了。」
阮咸快步走上宴會廳的高台,妖嬈地拈起那隻玫瑰,送到鼻子下嗅聞了一下,然後隨意地將那長精玫瑰丟進年輕女孩扎堆的方向,立刻引發起一陣尖叫。
「各位,今日在這兒是有一個喜訊想與各位分享。」阮咸雌雄莫辨的臉上帶著勾人的笑容,「家父的求婚終於得到了顧女士的首肯,所以借今晚的宴會向大家宣布這個好消息。」在歡呼聲里阮正義拿出了那枚幾乎要閃瞎人眼睛的七克拉的美鑽,然後單膝下跪套上了顧傾城左手的無名指。
顧傾城臉上還是淡淡的,藏在面紗後的眼睛裡看不出悲喜。伍媚站在她身後,忍不住在想,這位傳奇一樣的女人一生里,可曾真真正正愛過什麼人?她想得太出神,沒留意阮咸已經笑著踱到她身側。阮咸親昵地湊在伍媚的耳畔,用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你和我有婚約,你媽又嫁給了我爸,兩母女嫁給兩父子,真是人間佳話啊。只可憐了我們的孩子,日後這稱呼可真夠亂的。」
「你放心。我死都不會嫁你。」伍媚冷笑。
「是嗎?」阮咸看向正向這裡走來的沈陸嘉,輕佻地用手指摸了摸伍媚的頸部動脈,「你死了一定也是具艷屍,我不會嫌棄的。」說完便從侍者的托盤裡擎起一隻酒杯,再次跳到高台上,大聲叫道:「A votre santé!」(乾杯)
伍媚也看見了沈陸嘉,高興地想往他那邊走,才走了兩步,才想起今日自己穿的是魚尾裙,走不快。
沈陸嘉看見她悻悻然的樣子,怒氣一瞬間便淡了,緊走兩步,將她的手緊緊攥住。
「我們到那邊去吧。」伍媚伸手點了點僻靜處。
沈陸嘉點頭,不遠處顏霽已經勾搭上了一個金髮美女,兩人勾肩搭背正要開溜,感受到好友的注視,顏霽一回頭,遞給他一個「祝你好運」的眼神。
「嘗嘗這個愷撒大袍,是這家的主廚的拿手菜。」伍媚笑嘻嘻地向沈陸嘉推薦道。
沈陸嘉聽這名字有些古怪,一看之下便忍不住笑起來,其實就是烤制的金槍魚外面裹著綠色的大薊葉片,再刷甜胡椒而已。
沈陸嘉嘗過之後伍媚又殷勤推薦了幾個菜,但自己卻什麼都沒吃,只喝了幾杯唐培里儂玫瑰香檳。
「你怎麼不吃?」
伍媚苦笑,「我母親在那兒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呢,我就過過嘴癮吧」。見沈陸嘉有些不解,她又給沈陸嘉講了昨天回家,母女兩關於腰圍與預產期的對話。
不想沈陸嘉卻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一直覺得你的腰是那個成語,似乎又不是成語,盈盈一握。抱歉,我從小到大,語文一直比較差。」
兩個人眼底都是陷入戀愛的人才特有的那種脈脈含情,顧傾城隔著老遠看向二人,嘴角露出一絲淡笑。這兩個人是都完蛋了,伍媚骨子裡是一個烈酒一樣的女人,而她身畔的男人卻是山一般渾厚沉靜的,這樣的相遇就像是火紅的鐵塊遇到了冷水,註定會發出最美麗的「嗤」聲……
這種酒會最大的方便就是來去自由,還沒等散席,伍媚已經拖著沈陸嘉的手溜了出去。
溫帶海洋性氣候的巴黎夜晚並不冷,伍媚站在街道上,彎腰將裙擺沿著線fèng處狠命一撕,昂貴的曳地晚禮服在她的撕扯翻卷下變成了齊膝裙。她試著走了兩步,果然方便多了。這近乎粗魯以及暴殄天物的行為看在沈陸嘉眼裡卻是說不出的率性和可愛。不過如此一來,伍媚那雙足有□厘米的超細跟高跟鞋也暴露了出來。
「以後別穿這麼高的鞋,對膝蓋和脊椎都不好。上來。」沈陸嘉說完微微躬身,示意伍媚伏到他背上來。
伍媚愣住了,看著眼前男人並不算特別寬厚的脊背,許久沒有回神。直到沈陸家嘉回頭又望她一眼,她這才爬到了沈陸嘉背上,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幸好沈陸嘉所住的酒店離這兒並不遠,在樹影下,沈陸嘉背著伍媚慢慢地走著。有瘦長臉的法國男人,響亮地朝兩人吹口哨。
伍媚覺得眼眶有點發酸,她忍不住抬頭去看頭頂上的紅豆杉,帶紅色假皮的種子在枝頭晃動著,晃得她愈發覺得眼睛刺痛。
好容易到了客房。沈陸嘉將她放在床上,脫掉了西裝外套,又坐在床沿上扯脫了領帶,喘了幾口氣。
伍媚卻忽然從背後抱住他,將臉貼在他的白襯衣上。沈陸嘉渾身一僵,他可以再次清楚地感受到她胸前的綿軟擠壓在他背脊上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喉頭髮緊。
扭頭看伍媚,她也恰巧在看他,四目相對里,沈陸嘉直接把她壓倒在床上,就吻了下去。許久之後,沈陸嘉才鬆開伍媚,撐起上半身定定地看著伍媚,輕聲說道:「我想要你。」
他的額角沁出了細細的汗珠,有一滴甚至順著鬢角流了下來,似乎也流進了她的心底。伍媚在心底嘆了口氣,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大概男人對於脫女人衣服有一種無需學習的本能,沈陸嘉很快便摸到了那條魚尾裙藏在右側的隱秘拉鏈,然後又有些手抖地脫去了她的文胸,一雙大白兔立刻蹦了出來,兩顆紅紅的眼睛正盯著他。
沈陸嘉一下子覺得臉紅了,有些呆呆地看著那雙白如雪軟如綿的「兔子」。
伍媚被他看得又臊又氣,用手臂抱住了胸部。
沈陸嘉這才如夢初醒,低下頭故作鎮定地去解自己的襯衣扣。
伍媚哭笑不得,微微抬起上身,伸手去解沈陸嘉的皮帶扣。
兩個人互助了半天,總算裸裎相見了。
於是沈陸嘉看見了他人生中所見過的最最美麗的數學曲線。她渾圓飽滿的臀線是高等數學裡的心形線,豐滿挺翹的胸脯則是貝努利雙紐線,軟凹的腰肢是雙曲線。
伍媚則撫摸著他背後九塊精妙絕倫的脊椎骨,他的背在昏黃的光線下仿佛在微笑,美臀兩側由於背光,色調更深一層,仿佛用金屬澆鑄的太陽神。
沈陸嘉覺得有些難受,渾身的血液仿佛在加熱和沸騰,卻找不到出口宣洩。他一低頭,像尋找口糧的嬰兒那樣銜住了伍媚的辱/頭。
伍媚敏感地一顫,反手抱緊了沈陸嘉。
濡濕溫熱的舌頭慢慢地舔舐和吮吸,伍媚覺得自己被一種奇異的感覺包圍了,渾身上下像中了麻藥,又酸又脹。又好像全身都是心臟,亂蓬蓬地跳著。她將沈陸嘉的頭緊緊摟抱在懷裡,一隻手插在他的頭髮里,一隻手放在他的背上。
沈陸嘉卻覺得心裡奇蹟般的寧靜下來,將頭埋在她深邃溫暖的溝壑間,鼻端就是她肌膚的氣味,他恍惚是回到母體子宮裡的胎兒,安心而幸福。
因為難受,伍媚忍不住□起來,此刻的她在荷爾蒙的驅使下如同一條擱淺的鰻魚,在床單上碾轉。
沈陸嘉再次被她撩撥得血脈賁張,他的舌撬開她的唇,在她口中攪動著。伍媚雙手從他的脖子一路撫摸至他的腰間。她的手摸索到哪裡,沈陸嘉便覺得皮下的血液像岩漿一般灼熱,幾乎要從每一個毛孔里噴湧出來。身上的熱汗簡直要一粒一粒濺出來。
分開她的雙腿架在自己的肩頭,沈陸嘉覺得自己的*已經突破了閾值,再沒有任何鋪墊,男性的象徵如同黃蜂的刺,直接貫穿了粉色的牡丹花心。
等到他察覺到花心裡那薄弱的抵禦時已經晚了,伍媚已經痛得開始抓他和踢他了。
她居然是第一次?他雖不至於有什麼可笑的處女情結,但是如果她從始至終、完完整整都是他的人,他當然會更加高興。因為說到底,他沈陸嘉也不過是一個凡俗的男子。
眼見她痛得連腳趾頭都可憐的蜷縮在一起,睫毛上掛著的也不知是汗還是淚,沈陸嘉心疼的要死,只敢一點一點地吻她,叫她放鬆。
伍媚後悔的簡直想哭,早知道這麼疼,她寧可幫他吹簫去。
「你快點行不行,很痛。」伍媚終於嗚咽出聲。
沈陸嘉一面吻她,一面道歉:「對不起,我也沒有經驗,弄疼你了,對不起,以後就好了,相信我……」
伍媚簡直想把他踹下床去。
沈陸嘉簡直二十八班武藝全用上了,才讓緊繃的伍媚鬆弛下來。他一波一波的侵占里伍媚也終於感受到了除了痛感之外的一點別的,比如一點蘇一點麻,一點痛一點喜。
窗外不知道竟然飄來依依呀呀的中文歌,或許是隔壁住著一個中國房客,在放黑膠唱片?清澈的男聲唱著「花花大世界,飛起多少鴛鴦蝴蝶,烏鴉麻雀;燈火闌珊夜,掠過多少金粉銀光,啼笑風月……」
作者有話要說:潛水的趕緊冒泡……不然哼哼
其實關於女主是否是處,我從開坑一直糾結到現在……原本想安排不是的,但是你們前幾天所說的那句「小狼狗值得最好的」實在太讓我感動了,咱就公平的都是處吧……
至於覺得不是處才符合女主的風情的童鞋,我會在後文給你們一個合理的解釋的……
怎麼樣,今晚的肉好吃嗎?我已經盡力了……數學家眼中的美女就是絕美的數學曲線集合……
☆、43莎樂美
大概是擇床的毛病發作,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伍媚便醒了。
沈陸嘉將她攏在懷裡,仿佛是所羅門王抱著自己的寶藏。睡著了的他更像一個小孩子,烏黑的眉毛下是深長的雙眼皮褶痕,黑壓壓的睫毛自然形成兩把打開的黑漆檜扇,不時隨著呼吸的氣流微微振顫。
伍媚不懷好意地偷偷一笑,撮起嘴唇,小心翼翼地朝著沈陸嘉的濃密的睫毛吹氣。
沈陸嘉有些迷濛地睜開眼睛,仿佛是蕩漾的水面逐漸變得平靜,伍媚尖著嘴朝他臉上吹氣的模樣也由模糊一點一點變得清晰。他的唇角不由自主浮出一絲深刻的笑痕。放在她腰肢上的手微微用力,將這個正在惡作劇的女人牢牢圈進自己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