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張敘好笑。「怎麼了？」

    余宸瞧了一眼張敘臉上的笑容，一時興致勃勃。「我今晚給你做飯！」

    張敘深深看了余宸一眼。「嗯，你做飯。」

    余宸在有限的空間伸展了一下雙手，幹勁十足的模樣，暫時沒能明白張敘話里的深意。

    到了超市逛了一圈，余宸買了白菜，蝦滑，蟹柳條，牛肉，油菜花，白蘿蔔，火鍋底料…張敘默默看了一眼，合著余宸說的做飯是給他弄一鍋火鍋來著。

    「你這叫準備做飯？」怎麼也沒能看出可以搭配出一道菜出來？

    「你懂什麼。」余宸瞥了他一眼，下巴揚得高高的。

    「火鍋弄得好的那才叫火鍋，搭配得不好那就是大雜燴！」

    「……」

    宸哥說什麼都有道理…

    張敘點了點頭。「那火鍋加啤酒不是更配？」

    余宸忍著笑。「有道理。」

    晚上兩個人在余宸的小屋子裡圍著熱氣騰騰的火鍋，面對面在熱氣團里碰了杯。

    火鍋吃得差不多了，余宸覺得屋裡有些熱，背上出了薄汗，光著腳跑過去給窗戶開了一條縫，窗簾迎著風揚起來。余宸沒走開，被窗簾呼了一臉，一睜開眼睛，張敘放下酒杯走過來，站定在余宸面前。

    「張敘。」余宸眼睛好似映著一彎月色，水盈盈地看著張敘，看起來有些朦朧迷離。

    「嗯。」張敘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穿上吧，一會吃完就冷了。」

    余宸覺得自己比那天晚上喝得更醉了，不然怎麼看著張敘這麼快就按耐不住狂跳的心臟，張敘傾身過來把外套披在他的肩膀上，溫熱的吐息貼著他的耳邊，余宸像是受了蠱惑，微微踮起腳尖，在張敘的嘴唇上輕輕點了一下，觸感一觸即分，甚至沒有任何溫度便消散在空氣中了。披在余宸肩頭的薄外套因為余宸的動作落了地。張敘的目光隨即暗了下去，似乎蘊著什麼克制已久的衝動。

    「余宸，今晚你說了做飯的。」張敘背後一片星辰與月光，說出來的話卻讓余宸覺得有些危險，而後他就突然明白了那時候張敘話里的深意。

    「我們不是吃火鍋？」

    張敘突然從自己口袋裡摸出一小盒東西，余宸睜大了眼睛看明白，他居然沒發現張敘偷偷買了什麼。

    「不算。」

    不算，張敘很貪心，余宸要做的是張敘的私房菜，今晚吃不飽，那張敘可就停不下筷子。

    第7章

    余宸就跟樓下早餐鋪每天早上都會出現的那團麵粉團一樣，握在張敘手心裡，戳圓捏扁，變換各種形狀，最後縮成一餃子，被塞進飽滿的一團餡，軟軟地癱在床上。

    余宸眼睛掙扎了最後一下睜眼睛還看到張敘嘴角的一抹笑意。他努力提了一口氣張嘴罵了一聲混蛋，便昏昏沉沉進入睡眠。

    一覺到天亮。余宸還是因為可恨的生物鐘率先睜開眼睛。

    一睜眼睛就看到昨晚他罵了一晚混蛋的人。

    越想越氣，最後抬腿踹了這人一腳。誰知道呢，張敘被踢了一腳，皺著眉頭哼了一聲，居然轉了個身，把余宸摟住。

    嘴裡無意識的囈語。「乖…」

    余宸滿肚子氣突然間就熄火了。

    「什麼嘛…」余宸嘴裡雖然嘟嘟囔囔的，但還是抬手回摟住。

    余宸這一覺睡得沉，一醒來神清氣爽。雖然累是累，但張敘沒捨得讓他難受。余宸睜著眼睛看天花板，一夜旖旎艷色，身體還算過得去。

    余宸怕疼是真的。昨晚張敘親他的時候，余宸比任何時候都清醒，真真切切的體會到身體上的每一處力道和感受，余宸紅著眼角咬著唇，強忍下以前曾經有過的抗拒。

    張敘見了也不忍，落下的吻更加輕柔，宛如懷裡抱著的是個經不起重的紙糊的寶貝。

    「別怕，我在。」

    他和張敘突破了第一次，身體上已經下意識的開始準備接納，只是心理上，余宸有些本能的畏懼。

    「張敘啊…」

    「宸，我愛你。」

    余宸把手摟在張敘的脖子上，張敘溫言細語在他耳邊說著情話，嘴巴貼著離著心口最近的地方，余宸偏過頭，臉上臊得慌。

    卻在不知不覺中成功安撫他心頭的慌張，這份心安讓余宸漸漸放鬆，為張敘無保留的打開一切。

    思至此，余宸深深嘆了一口氣。

    原來他怕的只是，全心依託帶來的不安感，深怕一不小心就找不到落處而已。

    一眨眼三個月過去了。張敘的日常用品一點一點入駐余宸的小房子，與原來的單人件成雙對，兩個簡色的馬克杯手柄構塑的輪廓靠在一起，是一個愛心。

    余宸的公寓兩房一廳，原本是給余爸余媽留的房間，現在放了些零碎的物品，住兩個人還挺寬裕。

    儘管如此，余宸還是能感覺得到這種變化帶給他心裡的充盈感。

    今天余宸去超市買了晚餐要做的菜，昨晚他才誇下海口，要給張敘做飯。

    自從那天那頓火鍋之後，張敘就一直把欠他一頓飯掛在嘴邊。

    說好的親自做一頓飯，火鍋哪裡算？余宸總覺得吃虧，畢竟他還肉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