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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28:26 作者: 吹個大氣球9
    而這位世界冠軍還是本校的學生,背靠著若有似無的來自東甌市的體制力量,明面上又有著田管中心和籃管中心的檔案掛靠關係,這件事光是用想的,詹志清都覺得複雜……

    並且除此之外,就算詹志清自己有這方面的意願,他也還得私下先說服學校班子的其他人才行。因為只有這樣,開校黨委會的時候這個事情才有可能一步到位地通過,他在會上提出這件事,才是有意義的,會議才能開成「勝利的大會」。

    否則的話,這件事就成了突然襲擊。

    畢竟四季藥業在申城當了這麼多年的地頭蛇,很難講不知道和會場裡的某些人,有沒有拐著彎的關聯關係。而如果不幸有關係,那麼會上如果無法第一時間達成共識,這筆生意,基本上也就很難做成了。所以這件事的答案,詹志清也沒辦法給江森一個準確的答覆時間。

    周日中午,詹志清離開後,江森又跟郭剛通了電話,給他畫了重量級的大餅,安撫住後,自己也把這件事,暫時拋到了腦後。距離他們最後一門考試的時間,已經不足兩個星期,課程表上,也只剩下一星期的課。期末考試當前,江森每天狂背書,實在沒時間再去想其他太多的事情。就連網上的那些謾罵,也交代葉培別再告訴他,實在是完全不想搭理……

    轉天到了周一,江森早上上完課,就跟老苗請了半天假。

    一整個下午,都泡在寢室里,來回反覆地翻書。

    等到晚上六點半,本學期的倒數第三門考試《中醫史》開考。

    「中醫的六不治是哪六不?送分題,侮辱智商……」

    武曉松在大教室的考試座位,就隔著走廊,挨著江森身邊。

    而這門考試也確實像曉松同學說的一樣,完全不存在難度兩個字,兩個小時後,全班二十九人從教室里出來,各個都覺得自己應該能拿滿分。

    江森稍微鬆口氣,可也松得不徹底,立馬又讓葉培去寢室拿了《系統解剖學》的教輔,直接送去了籃球體育館。八點半過後,江森一邊練球,一邊讓葉培把題目念給他聽。

    然後通常葉培剛念到一半,江森就能把答案報出來。

    馮援朝和老苗幾個人,集體對江森這恐怖的背書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只有同為滬旦本科的葉培,對此內心毫無波動,這種基本操作,有腦就能幹,誰還辦不到呢?

    他為了考過專八,可是把一整本藍皮的英語詞典都背下來了。

    這年頭,想要出人頭地,背書真心是性價比最高和難度最低的辦法了,換成其他白手起家的路子,一個人在成功路上所要遭受的精神和肉體上的折磨,絕對不是坐在教室里的讀書人可以想像的。尊嚴、健康、良心,所以可以想到的東西,都會被摁在地上反覆摩擦。

    有些人磨著磨著,就死了;還有些,磨著磨著,就不是人了。

    能挺過來並且還是人的,不說數量極少,但可以肯定的,應該也不多。

    晚上十點半,訓練結束,江森吃過宵夜回到寢室時,宿舍里已經絲毫沒有了剛才考試結束,大家從教室走出來的那種輕鬆,愉快的心情蕩然無存。

    江森洗完澡,強打精神,繼續看了個把小時的課件,看到身體實在覺得異常疲憊,注意力也難以集中了,這才理智地選擇了休息,上床睡覺了。戴上眼罩,把遮光的床簾拉上,眼睛一閉,一睡下去,就對時間沒了概念。等睡醒的時候,已然是早上六點半。

    「睡過頭了。」江森先給馮援朝打了電話,說明了一下情況。

    老馮自然理解,說道:「抓緊下來吧,睡過頭也得練。」

    「好。」江森利索地掛了電話,麻利跑進衛生間洗漱。

    房間裡此時依然黑咕隆咚,屋外漫天風雪,宋大江大江三個人的桌上,凌亂地擺滿書籍,武曉松還在床上睡覺,宋大江和林大沖則沒了蹤影。

    雖然早上前兩節沒課,但江森還是判斷,這倆貨八成是已經去教室了。

    媽的,話說他們昨晚上幾點睡的?

    早上又是幾點起的?

    你們難道也有1.2億美元的對賭協議在身上,要錢不要命了?

    江森心裡嘀嘀咕咕,十分鐘後,就換上一身乾淨衣服,匆忙跑下了樓。

    「今天晚了啊!」宿管阿姨笑眯眯喊了聲。

    「身體抗議了。」江森隨口回答,推開宿舍樓的大門,屋外的冷風,瞬間撲面而至。

    鵝毛大的雪花,颳得漫天都是。

    南方今年的大雪,簡直大到嗶了狗。

    江森估摸著,學校領導短時間內應該是沒空去討論他那個實驗室的事情了,當務之急,肯定是要先保證學校的師生能平安回家。今天是1月15日,離過年也沒多少時間了。

    最後半個月,學校絕對不會希望看到什麼意外情況發生。

    所以08年上半年的主題,就是抗災嗎……

    天災啊,奧運會前的大考,真是難度好大。

    全特麼是不可抗力……

    江森沿著清晨更早的時候,校工們剛掃出來但這會兒又被積雪堆滿的小路,吱呀吱呀地跑到體育館。體育館裡沒開暖氣,這會兒的溫度跟外面差不多。

    馮援朝凍得只搓手,老苗和陶潤吉他們,也全都過來的,幾個老爺們兒擠在一起,老苗哆哆嗦嗦地抱怨,「我草!今年是真冷!江森,衣服別脫了,千萬別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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