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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28:26 作者: 吹個大氣球9
    題干條件看起來分外簡單,第一問的思路,也是瞄一眼就有,分值5分。而第二問的那10分,就完全屬於江森看一眼就知道,自己可能做不出來的類型。

    江森不管那麼多,認認真真,先把第一問老老實實地解出來。

    過程異常順利,甚至難度還沒之前的填空題和選擇題大。

    再接著看第二問,很經典的函數證明題,江森在草稿紙上,反證法、代入法,能想到的辦法,全都又蒙又猜地試了一遍,腦子裡依然沒有任何思路,只能一咬牙,像個標準的學渣那樣,在卷子上先寫上「證明」兩個大字,寫完後,果斷翻回前面,開啟驗算過程。

    考場裡監考的一個老師,見到江森這麼幹脆果斷的戰術,差點笑出聲來。

    不過反應很快,嘴角剛揚起來,就立馬伸手捂住,然後輕輕咳嗽一聲,開始望向其他人。

    坐在講台上的人,其實看整個教室的每個人的卷面都很清楚。

    所以今天的監考老師也看得出來,可能今年的高考數學,又要殺人誅心了……

    整個教室到目前為止,只有江森把題目做到最後一問才放棄。

    其他的學生,都是前前後後來回在翻。

    選擇題卡住了,就去做填空,填空卡住了,就去做大題。

    大題再卡住,就再翻回去。

    然後翻回去後,又發現前面的題目依然做不出來。

    半個教室里的人,有一半直接放棄,剩下一半,基本崩潰。

    很難。

    明顯題目很難。

    而這麼比較之下,江森的水平有多高,就明晃晃地體現出來了。

    監考的老師目光複雜地看著認真驗算,一邊塗卡的江森。

    江森好歹是東甌市的考生。

    網上的那些髒水,他也看過的。

    那些關於江森成績造假的謊言,恐怕等高考過後,就沒人會提了。

    不過前提是,他這幾門的分數加起來,千萬不要離清北線太遠。如果只考個五百多,哪怕有五百八、五百九,接近去年的一本線,但社會輿論,可能還是不會那麼輕易饒不過他。

    做名人,尤其是江森這種「完人」,很不容易的。

    江森盡最大可能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一道道題重新做下來,但才剛驗算到大題部分,監考老師就開了口,「還剩最後十五分鐘時間。」

    「啊……」教室裡頭,頓時一陣絕望。

    江森的腦子裡,也瞬間嗡了一聲。

    最終十五分鐘?

    那最後那十分,不是完全沒時間做了?他不由自主地,狠狠捏了下拳頭,但還是咬住牙,認認真真地把那四道已經謄寫在卷子上的題目,從頭到尾快速看了一遍。

    心裡很確定,絕對沒問題,萬無一失。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教室裡頭,差不多已經有七八個人,提前交了卷子。

    學渣都果斷走了。

    只有剩下的學裝、學狗、學霸和江森,還在苦苦地煎熬。

    「最後五分鐘,請檢查一下自己的姓名、准考證號、卷子的AB卷選項是否填寫正確……」

    監考老師,已經看出了滿屋子人強弩之末的狀態。

    江森心裡其實基本也放棄了,同時也不敢大意,把卷子翻回去,快速地校對了一下信息,確認無誤後再翻回來,然後趁著最後那最多三四分鐘的時間,胡亂地在答題卷的最後面,像個急於翻身的鹹魚一樣,各種胡寫亂寫起來……

    叮玲玲玲玲……

    四分多鐘的時間,仿佛是不存在的。

    江森其實一共也沒出多少東西,而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考場鈴聲就響了起來。

    午後五點整,夕陽照進考場。

    屋子裡的一個小姑娘,當場崩潰,捂住嘴,不住地抽泣。

    「坐在位置上不要離開……」

    話還是早上的話,可那要死的氣氛,卻儼然是天上地下。

    江森收起筆,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

    他盡力了。

    最後一題,就是再給他半個小時,甚至是一整天,他都不見得能想出來。類似的題型他其實看過也練過不少,可這道題,跟平日裡那些庸脂俗粉、妖艷賤貨完全不一樣。

    就是純粹的難,就是純粹的考驗數學直覺和天分。

    而這兩樣東西,森哥可以毫不驕傲地說——

    他全都麼得!

    兩個監考老師,很快就把卷子全都收了上去,然後清點完畢,宣布離場。江森神情略微麻木地,慢慢把准考證、身份證和筆全都收拾好,拿上拿瓶礦泉水,走出了教室。

    早上那幾個想找到要簽名的女孩子,這時候也都沒那個心情了。

    幾分鐘後,等江森走到學校外面,校門口早已經哭成一片。

    「太難了,我選擇題和填空題好幾個都沒做出來,大題也沒時間做,嗚嗚嗚……」

    一個女孩子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己。

    幾乎所有考生都在抱怨,題目的難度超出想像,而且倒數第二題證法複雜得讓人想吐,相當於是在連續的噁心之後,又被狠狠地多噁心了一次。

    是真的嘔吐物遇上嘔吐物它爸媽——噁心到家了。

    整個場面,愁雲慘澹。

    江森默默地從那個哭得直打鳴的小女孩身邊走過去。

    校門口的記者,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去問道:「江森,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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