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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28:26 作者: 吹個大氣球9
這就是江森的基礎邏輯。
根本不求寫得有多牛逼,只求一個字:穩!
他稍微定了定神,然後直接拿過答題紙,連草稿都不打,就很流暢地開了個頭。
「1948年年底,甌城區一座舊式小別墅,在日後離我家直線距離不足50米的地方建起。別墅方圓面積大概400平方,用四面圍牆,將自己與周邊的破爛小巷完全隔開,格外彰顯出屋主人的與眾不同。
兩年之後,這間屋子外掛上了一塊紅色牌匾。屋子的主人去向不知,而那些蝸居在小別墅四周破爛小屋裡,為那個別墅主人服務了仿佛幾代人的窮苦人們,則歡歡喜喜,全都分到了屬於他們的住房。到最後,甚至連這間小別墅本身,都被分給了四戶人家。
紅色的牌匾,掛到了更遠處的小木樓里。
然後越來越多的小別墅主人離去,越來越多的窮人有了安身之所。
那一年江南地區年景很好,糧食豐收,人們安居樂業。
隨後十來年,再也沒有出現過那麼與眾不同的人。
十年後,我的父親在一個普通的小院子裡出生。
又過三年,我的母親也在和父親家相去不遠的地方呱呱落地。
我的外祖母是那些小別墅主人的後代,偶爾會抱怨小時候家裡的大人對她不好,沒讓她學習知識,導致她只能當個普通女工,所對我媽的要求格外嚴格。然而我母親並沒有學習的天分和毅力,於是最終只能嫁給我那同樣沒多少文化的父親。
他們兩人後來結婚的地方,就在那間小別墅的隔壁小院裡。是一間上下兩層,總面積不超過60平方的小屋。房屋昏暗且擁擠,因為還住著我家那位對兒媳婦橫豎看不慣眼的老太太。
而相同的時間,因為我外婆的能幹和早期城市規劃,我的外婆已經住上了明亮的現代化樓房。房子裡水電齊全,小區地下有化糞裝置,免去許多生活上的困擾。
我父母結婚一年多後,我在那間昏暗的房子裡出生。
隨後幾年,家裡的生活不算富裕,甚至有些艱難,周邊的鄰居們,也都大致如此。但即便這樣,大家還是努力地改變成那片地區的原始狀態,時不時總有小木屋被翻新成磚瓦房,我家後門對門,那位在八十年代末做生意發財的鄰居拆掉了他家原先的小平房,並在原址上蓋起了在當時看來無比高端的四層小洋樓。
政府還沒規劃,他家就自己先動了手,用上了沖水馬桶。
當時我無比羨慕那樣的住房條件,這個心愿,一直等到七年後,才終於實現。
2000年後,東甌市大拆大建。
那間曾經的小別墅和我家門後的四層洋房,在機器的轟鳴聲中,被轟然夷平。幾代人積累了幾十年的生產力,加上幾代人吃下的苦,換來了城市面貌的突飛猛進和日新月異。
無數擁擠在『老破小』房屋裡的人,搬進了絲毫不輸那些我們曾經只能在電視裡仰望的,發達國家才有的高樓大廈。樓里不僅有水、有電、有沖水馬桶,還有寬帶、有電腦、有電梯,有一切只要你足夠努力工作,就早晚一定能買到的東西。
一切的過去終成過去,一切的將來已經到來。
我們行走在消逝之中,但重點不在於消逝,而在於我們能否沿著這條道路,一直堅定地行走下去。一直走向勝利,走向新生。
讓該消逝的快些消逝,讓該到來的快些到來。」
一口氣寫完,森哥從頭往下念了一遍,感覺很絲滑,效果很滿意。
只是字數上,好像稍微超了百來個,也不知道會不會扣分。
可是沒辦法了……
他放下筆,動了動手指頭,稍微休息十秒來,就馬上又把卷子翻過來,從頭到尾,一邊檢查,一邊把答案,全都謄寫到了答題紙上。
仿佛也就是眨眼的時間,等他把答題卡上的最後一道選擇題塗好,考試時間也差不多了。
「最後十五分鐘,請沒做完的同學抓緊時間,注意檢查自己的考試身份信息是否完整正確。」
教室里的監考老師,悠悠開口。
江森也不敢大意,認認真真地,把卷子前前後後全都該塗該寫的地方,又來回來去地看了好幾遍。然後大概在距離考試時間還剩十分鐘的時候,就收起了筆。
教室里的三四個學生,在這時候提前離開。
監考老師走下去,把試卷、答題紙和草稿收上去,整整齊齊地在講台上疊放好。
江森繼續反覆地翻著試卷,那兩個年輕的女監考老師,終於閒極無聊,開始看江森的臉。
看得很是著迷。
十分鐘不到的時間,眨眼過去。鈴聲忽然一響,兩個老師回過神來,主監考馬上把視線從江森臉上挪開,連忙道:「時間到,請馬上停筆,坐在位置上不要離開。」
教室里一陣輕嘆。
不少孩子,開始不由自主地,也把注意力聚焦到江森身上。
畢竟學校附近的那家書店,那麼大的江森巨幅照片,瞎子都能看到。
現在兩相一對比,真正和照片的相似度,差不多能有95%以上。除了皮膚沒有照片上好得那麼變態,以及髮型不一樣,江森和那張照片上的模樣,其實也根本沒什麼區別了。
就是特麼的兩個字:靚仔!
嘩啦一聲,監考老師從江森手邊拿過卷子、答題卡和草稿紙,低頭對江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