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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28:26 作者: 吹個大氣球9
江森只能把放在禮物里的兩萬塊現金取出,東西就留在門口,轉頭又跑去了縣看守所。過去之後,人生地不熟,被卡了很多道,才總算按規矩見到了人。
花了足足兩天時間,才給江阿豹繳上了生活費,又往江阿豹的卡里另外多打了一萬塊錢,還當著一群看守所獄警的面,跟江阿豹苦口婆心,勸他好好做人,結果反被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眼見著江阿豹特麼的肯定免不了要牢底坐穿,江森不能表現出那種很期待他牢底坐穿的情緒,又不能完全見死不救。思來想去,暑假的最後一周,江森乾脆請了一個訟棍回來,共商大計。那訟棍按小時收費,每個鐘頭獅子大開口要一千塊。
但江森直接就答應了。
「沒問題!一分錢一分貨!但是我有要求。第一,我爸可以坐牢,但不能坐太久的牢,不然顯得我一點用都沒有,判三年的最好能降到兩年。判一年的至少降到八個月。依此類推。第二,我爸絕不可以不坐牢,而且坐牢的時間也不能太短,不管這個事情到底大不大,坐牢時間都絕不能低於三個月,不然顯得我不懂國家大義,還仗勢欺人。第三,這個事情,你辦得越熱鬧越好,我要全縣的人都知道,我江森做事,一是講國法講規矩的,在我這裡,國法大於天,二是講忠孝講仁義的,講法理也講人情的,我不能只講國法不講孝道。
還有,這個事情一定要辦得快,我趕時間,沒這麼多工夫在這裡磨蹭,最好十天之內擺平。只要你辦得到,我包你到我爸判下來為止。
每天不管你乾沒幹活,一天算你十個小時,每天一萬。十天之內,能早一天了結,我按提前每天加價五千,你要是五天就給我辦結了,我就每天多給你兩萬五,加上底價,一天就是三萬五,五天十七萬五。但要是超出十天還辦不了,我就馬上換別人來辦,鄭律師,可以嗎?」
那個穿得人模狗樣,開奧迪A6從甌城區自駕過來的律師,當場就被江森的霸王色霸氣征服了。於是那個名叫鄭悅的律師,一整個下午屁事兒沒幹,先是做了道函數題,算出來6天時間辦結,應該是最賺的,相當於日入三萬。而且這個案子其實很簡單,人證和商場錄像都有,作案人也已經招供,只要疏通法庭抓緊宣判就好了,說到底就是求人早點開工。
於是二話不說,立馬給自己和江森的合作擬了個合約,雙方簽過字後,江森先給了五萬塊的訂金。鄭悅拿了錢,當天開始算時間,當天就開工。江森則直接回了學校。
隨即在並不怎麼焦急的等待中,一周後,江阿豹光天化日醉酒猥褻婦女的案子審理結果,就飛快出來。只判了三個月,除了鄭悅很高興外,其他當事幾方,內心都略微有點遺憾。
江阿豹破口大罵江森沒用,江森很鬱悶法院怎麼判得這麼輕,鄭悅有點遺憾不是六天結案,少賺了五千塊。不過反應最大的,還是受害者家屬。
受害者的家屬收到消息後,當庭就表示不服,要上訴。
江森實在不想沒完沒了,給鄭悅打了尾款,補齊7天17.5萬的超超超高額律師費後,連夜就去了受害者家裡,二次負荊請罪,還叫上了牛所長和吳晨來調解。到了人家裡後,很誠懇地道了歉、送了錢、寫了道歉信,說登報都可以,就特麼差點給跪下了。
但受害者的老公,也就是甌順縣某辦公室主任的兒子卻不依不饒,非要江阿豹牢底坐穿,江森這時候就耍心機了,說道:「大哥,嫂子被我爸摸了兩下,這個事情,已經是客觀存在的事實,事實就是事實。我知道你氣不過,但你就是讓他坐牢坐到死,這個事也是改變不了的。再說現在他判也判了,要不這樣,咱們一報還一報。我爸摸你老婆,你也摸我。他摸你老婆兩下,你氣不過,那你就把氣撒在我身上。你現在抽我兩耳光,效果其實是一樣的。」
一個剛剛結婚的年輕人,哪兒能受得起江森這樣的言語刺激,二話不說,當著牛所長和特地跑來調解的吳晨的面,掄起手來對著江森的臉就是啪啪兩下。
「我草!」
牛所長和吳晨阻攔不及,頓時都特麼看呆了。
江森被抽完後,感覺卻挺好。
這種破事兒,真是不怕受害者提要求,最怕就是不提要求。挨了兩個耳光子的江森,當晚就一身輕鬆地回了學校。而他因為江阿豹被甩耳光的事情,也分分鐘就真的傳得全縣皆知——不客氣地講,在甌順縣這個人口不足20萬的小地方,除了縣裡和鄉里的領導,江森妥妥的就是全縣第一名人啊!
「過分了吧?」晚上七八點,聽到這個消息的老孔都愣住了,「判也判了,錢也給了,道歉也道歉了,這個事情又不是江森搞的,打江森算怎麼回事啊?」
「是啊!」田老師也一臉的不高興。
縣裡頭到處輿論紛紛,但基本就沒有說江森壞話的。江阿豹鬧出這麼惡劣的事情來,受害人一家,反倒莫名其妙成了被聲討的對象。都是某主任不懂事,兒子也不懂事。
於是等到次日,正好學校開學,拿回江森手機的夏曉琳,一大早就接到甌順縣政協辦公室的電話,說是縣政協委員的補選程序已經啟動,縣裡已經破格把江森推薦上去。還有那個和江森鬧矛盾的同志,縣裡也有專門的人去談話和安慰了,這個事情,就算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