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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28:26 作者: 吹個大氣球9
    高處長微笑拍著羅北空的肩膀。

    羅北空為人坦蕩道:「逼個學習成績啊,能畢業就不錯了,領導,我能不能也保送啊?」

    高處長瞬間笑臉一僵。

    曾有才連忙握住高處長的手,滿臉奴相地點頭哈腰插嘴:「都是多虧領導支持,各位領導放心,我一定把話帶到!」

    江森看著有才兄這副不容易的樣子,忽然也有點同情和理解他了。

    成年人的世界,誰特麼容易啊。

    如果大家都能挺直腰杆地做人,誰又願意這樣低三下四的。

    當然,不能否認,有才兄本人,確實在品性上,也是有點問題……

    孟慶彪做人很沉默,不喜歡說話,跟大傢伙兒握了手,就先一步和輸了比賽的樂城中學的校長離開了。這會兒比賽打完,傍晚時分,正是晚飯時間,學校這邊必然得接待。

    不過十八中就沒這個待遇,打完比賽,老邱和羅北空去簽了字,大家收拾收拾,就坐上大巴車離場。一路上,全隊人的情緒倒還可以,雖然贏得驚險,但總歸是贏了球。

    回到招待所洗了個澡,草草了事地吃點麵包牛奶當晚飯,坐著乾等到晚上9點左右,江森一張卷子都寫完了,老邱終於等來另外一場比賽的結果。

    不算太意外,招了一堆特招生的東甌二高,輕鬆擊敗甌北鎮中,晉級四強。

    江森他們連夜坐車返回,回到市區,已然是夜裡十一點。

    根本沒有任何再玩一下的時間。

    比賽時間,是明天早上10點。

    次日清晨八點鐘,江森、羅北空和胡啟感覺都才睡下沒一會兒,就又跟牲口似的被拉到車上,前往40分鐘車程外的東甌二高比賽。

    全隊人都是在車上匆匆吃了早飯,下了車就忙著熱身。

    相比之下,二高的學生雖然昨晚上比賽得晚,可人家一直都是主場作戰,自己學校的籃球館就能容納上千名觀眾,所以不用坐車來回,體能上根本不用擔心。

    羅北空罵罵咧咧,但還是強打精神上去比賽。

    很快上半場打完,十八中被打得滿地找牙,落後足足16分。

    等到下半場,老邱無比糾結地看著半睡半醒的江森上場,心裡抱怨如果江森能打滿全場,現在根本不可能是這個局面。最起碼,比賽也應該能緊緊咬住。

    「不錯了,四強也可以了。」曾有才倒是看得開,而且也認了命,對這個成績已經心滿意足,「這場輸了,還能打一場搶第三名的……」

    「要什麼第三名?」江森轉過頭來,對老邱一笑,「今天日子不過了。」

    說完,微微一喘,摸了下胸口,走了上去。

    ……

    這一天,十八中和東甌二高的下半場比賽,風雲突變。江森說到做到,上場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放開了就干。強行保留到這最後20分鐘的體力,就跟那天被江阿豹在山裡追殺的時候一樣,徹底地釋放出來。前十分鐘,江森里突外投,把對方的防線撕得粉碎。

    那些號稱的所謂特招生,其實無非也就那樣,又不是職業運動員,只要過了心裡這關,打起來跟野球場也沒什麼區別。兩隊比分分分鐘拉回十分之內,羅北空和胡啟幾個人也都拼了命地防守,幫江森擋拆、盯人,給江森拉出一對一單挑的空間。激烈的場面,令現場數百名東甌二高的主場觀眾全都跟看國際比賽似的,連拳頭都狠狠纂起。沒人知道江森這個傢伙,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東甌二高那群長期在市里打比賽的選手,全都被江森打了個措手不及。

    「秘密武器啊!」十八中把比分追近到只剩4分,時間僅剩不到3分鐘,東甌二高的教練故作鎮定地叫了暫停,布置戰術。

    江森回到場面,儼然打得指尖都發麻。

    缺氧了。

    「操,有沒有灌籃高手的感覺?」江森笑著問羅北空。

    羅北空反問道:「你特麼還行吧?」

    「男人有說不行的嗎?」江森直起腰來,拿起礦泉水瓶,喝了一小口水,嘀咕道,「老羅,我這輩子,只打這一回比賽,這個冠軍,我說是我的,那就是我的。昨天我沒力氣,那是我沒得選,不過今天,輸贏就由不得那群小朋友了。」

    江森目光明亮地看著對面。

    羅北空幾個人,精神頭一下子就被江森這沖天逼氣提振起來。

    幾秒後,暫停結束。

    雙方隊員重新回到場上,十八中全員已然小宇宙熊熊燃燒。

    反觀打慣了順風局的東甌二高,雖說是剛剛布置完戰術,但心底里卻完全是亂的。

    剛一開球,江森立馬就是一個搶斷,獨自一人眼裡只有籃筐地飛奔而上。

    一個變向過掉前方的防守隊員,腳下一蹬的瞬間,自己都感覺身體像是飄了起來,幾近乎扣籃的高度,指尖擦著籃筐,穩穩將球擱進了筐里。

    「孟局!孟局你看!」坐在場邊的高處長,激動得歇斯底里。

    兩分鐘後,裁判吹響哨聲。

    在比賽的最後時刻,江森神擋殺神,一個人獨得6分,下半場替補上場貢獻24分,十八中再次以2分的微弱優勢險險勝出。

    曾有才坐在台下,看得目瞪口呆。

    江森一下場,立馬就躺倒在場邊的長椅上,喘得跟要死了一樣。

    手腳冰涼,渾身發麻,指尖發紫,嘴唇發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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