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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19:13 作者: 關耳田心
林沉的眼光挪了挪,那衣領口的波濤洶湧又被他睹到,他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有這方面愛好,定了定心,又挪了回來,只看她臉。
「你又幹嘛?」又字體現出了他的不耐煩。
陳紫綺找不到東西,摸著頭從坐位上拿下腿坐好。
「我口紅掉進去了,我拿不到。」
「你確定?」
「當然,不然我在這找?」她摸了摸腰放鬆放鬆。
「快點,我要走了。」他靠在門上。
陳紫綺撅了撅嘴求他,「林排長,你幫幫我唄,我實在找不到。」
林沉睨著她,他要怎麼找?
「你胳膊長,你往裡伸伸看,我真的夠不到。」她又嘟著嘴巴求他。
林沉實在受不了這個女人,彎腰伸胳膊進去幫她摸,陳紫綺也低著頭在那看。
他歪著頭正好對著她,陳紫綺微張著嘴巴往裡看,兩人挨的近的只要有人一推就能碰上。
他偏了偏頭繼續摸,終於給他摸到了一個細細長長的,又尖又粗的東西,胳膊抽回,手裡抓著一根像蘿蔔頭樣的東西。
陳紫綺見到了口紅,開心的接過來,拿在手上拍拍灰,笑的像失而復得心愛玩具的三歲小孩。
林沉拍拍胳膊,覺得這車有些髒,是時候要洗洗了。
「謝啦,大排長。」從林沉那邊下了車。
林沉沒回她,關了兩扇後車門,進了駕駛座。
陳紫綺抓著口紅剛走到大門口,越野車就吹著黃沙土走了,毫不留戀。
第6章
軍屬樓,團長家裡。
林小山扒著碗裡的飯,津津有味的吃著排骨,林沉摸了把他的小腦袋。
「阿沉啊,今年過年回不回家?」林小山的媽媽,桂英問道。
「不了,就待在部隊。」夾了口米飯。
「你爸說好久沒見你了,想你。」桂英端上了蘑菇湯。
「嬸嬸你別操心了。」
桂英是林沉的嬸嬸,她的丈夫林團長,叫林華,是駐紮吐魯番盆地部隊的團長,林沉所在的連隊就歸他在指揮。而林華也是他的親叔叔,他的父親林明長林華8歲,在林沉還是童年時,林華已經遠赴新疆吐魯番從軍。
「都三四年沒回去了,今年回去一次。」林華抿了口酒。
林沉放下筷子,沉默了會,「再說吧。」
林華心底也不敢強求他,他有自己的心事,有自己的心結,放不下放的下都應該由他自己決定。
他對家的概念,家的記憶停留在了9年前,一個對生活對未來充滿希望,充滿求知,充滿好奇的少年,迎來了他人生中最黑暗的那段歲月。
他像大部分少年一樣熱愛籃球,喜歡電動,可以交際所有他感興趣的男男女女,他活潑陽光,聰明好學,卻依然會經歷那些醜惡的世俗。
18歲的時候,他連高考都沒有參加,那年是北京奧運會,舉國歡慶的一年,也是他人生重大改變的一年。不顧老師的阻撓,不聽父親的解釋,義無反顧的填了那張義務兵的表格,背著他從未背過的綠色行囊,穿上一身可以帶他遠赴南疆的迷彩軍服,踏上了疾馳而下的籃皮火車,輾轉到了新疆最熱的盆地,一待就是9年。
林明的出軌,導致了林沉母親的去世,像所有隱忍到最後爆發的絕望主婦一樣,用了最愚蠢也是最解脫的方式對這段婚姻,對這個家庭做了告別。
他記得那天天氣突然降溫,他冷的打著哆嗦回家,打開門就喊媽媽給他倒杯熱水,卻始終得不到回應。林明跪在廁所的門口,頭顱像斷了似的低著,無聲的掉著淚。他甩了手裡的籃球去扶林明,卻被嚇到摔在了門口。
浴缸里,鮮紅的血水,躺著永遠再也不能對他笑的母親,不會再給他倒熱水,不會給他□□吃的,更不會再罵他,那天成為了他人生中最冷的一天。
手指抖著煙,在陽台看天上的月亮。
林小山偷偷的拉開陽台門,抱著哥哥的大腿,嘟著嘴巴討要東西。
「哥哥,我要吃波板糖。」
「上次不是給你買了,還要吃,不想要牙了?」扭著他耳朵。
「哼,上次那個被壞葡萄老師沒收了,她扔垃圾桶了,我就吃了一口。」小小年紀,說話已經會張牙舞爪了。
林沉問他,「什麼老師啊,怎麼又給人取外號?」
「就是新來的,好兇的,我們班都喊她壞葡萄。」插著胳膊,滿臉不屑。
「為什麼沒收你糖?」吸了口煙吐掉。
「我,我上課,舔,舔了一口。」支支吾吾的說道。
林沉扭著他臉,來回扯了扯,「活該啊。」
「哥哥,我不管,你再給我買一個,媽媽不讓我吃,她不會給我買的。」耍著無賴,搖著林沉的大腿。
村里上學,波板糖根本沒吃過幾回,那個還是上次出去公幹順路給他買的,點著頭答應他。
「下次出去給你帶,但是,不許再上課吃了,也不要被你媽發現。」他指著貪吃鬼的鼻子叮囑。
林小山笑開了花,陳紫綺躺在床上打了兩個噴嚏,最近晝夜溫差大了些,她拉了拉被子,在床上刷手機。
微信彈了幾聲,她切進去,是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