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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20:53 作者: 小吾君
    如果說林建和雷雅給他的親情是圍繞著蒼蠅髒兮兮的垃圾,那麼王紜和藺中海給他的就是包裹著腐爛血肉的蛋糕。

    前者是直白的噁心,後者是咬下去吃進肚子裡才知道的噁心,偏偏別人都以為他拿的是蛋糕。

    他在這個世界從出生到死亡,一切都在告訴他,世界本就是被苦難包裹,人生的常態就是如此。

    他的第二次人生也是如此,不過出現了一個意外,一個非常非常美妙的意外。

    燕秦拿著煙和打火機回來時,藺綏正穿著他的上衣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遠處。

    燕秦什麼也沒說,幫藺綏點燃了一根煙。

    一點猩紅在細長白皙的指間閃爍,被吮吸的微腫的唇吐出煙霧,在霧氣繚繞中,燕秦看見了藺綏的上揚的眼眸。

    即使沒有記憶的愛人透著青澀的可愛,但燕秦愛的始終是他這副歷經了一些才形成的模樣。

    生長在潮濕之地躲藏在荊棘叢里,於夜裡翩躚的色彩艷麗的毒蝶,危險迷人。

    「燕秦,」藺綏手指微動,碾滅了那根煙,看向了燕秦,唇角輕翹道,「流出來了,再補一點吧。」

    藺綏還沒說後一句時,燕秦的心就已經澎湃。

    此時此刻,他的名字從藺綏的口中說出,都像是一句簡短的愛語。

    第294章 何處是故鄉

    藺綏最後在倦怠中睡去,身上痕跡斑斑,燕秦抱著他清洗的時候,他也只是睫毛動了動,難以抵抗睏倦。

    燕秦在熹微晨光中注視了他的睡顏許久,擁著他睡去。

    臨近高考,學校對學生的管束倒是放鬆了些,希望考生以一個好的心態步入考場。

    藺綏乾脆和學校那邊請了假,按照他的成績,他擁有一個保送的名額,只是他拒絕了。

    因為他的成績和家世,學校對他也比較縱容,批准了他的假條,提醒了高考的日期。

    藺綏的班主任盡責地將這件事情告知給了王紜,王紜立刻聯繫了藺綏。

    兒子不回家,連學校都請假了,她很難不覺得兒子是在外邊亂混。

    「不用管我,我比你更知道怎麼對我的人生負責,你有這個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不如多去關照一下你的另一個兒子。」

    藺綏這句話倒不是譏諷,只是在陳述。

    藺綏將這張電話卡設置成了拒絕來電的狀態,用著另一張電話卡和人進行必要聯繫。

    關於高考,被封印記憶的藺綏都不擔心,恢復記憶的藺綏自然更不擔心,所以在考試前他沒有複習,而是去做了自己一直擱置的事情。

    林建和雷雅早就已經賣了老房子換了城市居住,燕秦一直讓人看著,藺綏自然也掌握著他們的動態。

    藺綏用的手段和之前相差無幾,在法律範圍內,讓他們徹底成為底層的老鼠。

    他還特地和他們見了一面,避免他們連怨恨誰都不清楚。

    一想到他們過得不好只能在陰暗角落裡咒罵他的模樣,藺綏的心情都會好些。

    藺綏的心情不錯,那邊王紜和藺中海在家裡都快氣出病了。

    他們四處找藺綏,卻查不到他在哪裡,消費記錄也停在了幾天前,即使他們把他的卡都凍結了,他也沒出現。

    要不是藺綏的朋友們說藺綏還會和他們回消息,他們都以為藺綏出事了。

    從藺綏和他們最後一次通話他們知道藺綏一定是知道了藺玉的事,在和他們鬧矛盾。

    「這孩子心眼怎麼就這么小呢,這都過去多少年了。」

    王紜無奈,她是想和藺綏好好說的,告訴他以後家裡的東西都是他的,只會留給弟弟一點點,可是藺綏根本不給她說這些話的機會。

    藺中海氣的拍桌:「他要是不回來,就永遠別回來了!」

    王紜急忙安撫丈夫,給他拿降壓藥吃。

    在親生兒子這裡備受冷落,王紜去了藺玉那裡,看著她一來就放下書本忙著給她洗水果切水果的養子,王紜十分心酸。

    她也覺得養子不容易,這麼多年一直自己在外邊住著,家長會也沒有他們參與,一個孩子忍受了這麼多委屈,他也從來沒想過和藺綏爭,為什麼藺綏就是容不下他呢?

    藺玉將果盤端到了王紜面前,坐在她身邊聽她說話,掩藏住自己不安的情緒。

    就在不久前他接到了來自生父母的電話,他曾經偷偷看過他們一次,在那之後就決定絕不會和他們相認,而他們現在卻找上了門,這一切還得拜他那位『哥哥』所賜,要不是他給了他們聯繫方式,他們怎麼可能找得到自己。

    親生父母如今窮困潦倒還有負債,身體有疾,來找他要錢,藺玉不可能給,把他們給拉黑了。

    藺玉知道藺綏不會放過他,這只不過是一個預兆罷了,他絕對不能被趕出去。

    於是在藺玉主動提起了關於藺綏的事情,問道:「哥哥還沒回家嗎?」

    「是啊,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隨他吧。」

    「我聽說哥哥在沒回家前上了一個男人的車……嗯,那個男人好像不是家裡認識的人,哥哥這麼久沒回家,應該是住在那個男人那裡吧,媽媽你要提醒哥哥小心,畢竟哥哥長的那麼好看。」

    這件事是藺玉從喝醉的仇會寧嘴裡聽到的,仇會寧說藺綏上了一個男人的車,藺玉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但不妨礙他朝著那個方向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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