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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20:53 作者: 小吾君
陳和當年尚且可以和禮親王分庭抗禮甚至是壓制,可是隨著陳和去世,禮親王的勢力增長,原主反倒是有些落下乘。
不過隨著他的到來,加上錦衣衛的創辦,禮親王自然就著急了,甚至直接找上門來。
見禮親王觀察室內的模樣,他挑眉道:「王爺這麼著急闖進來,原來是對我屋內陳設感興趣,你若是喜歡,改日我讓人往你府上遞份清單。」
藺綏換了自稱,話里也帶著幾分嘲諷意味。
禮親王聽了這話也不惱,反而附掌笑道:「甚好,本王瞧著藺大人屋內的東西甚好,每樣都算得上是奇珍,譬如這三秋桂子的屏風,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無崖子大師的親筆畫作吧?」
禮親王裝作欣賞般靠近,猛地走到了屏風裡面,內里只放了個小圓凳,空空如也。
禮親王心裡有些意外,這內室瞧著能藏人的地方也就這麼點,除非是躲進柜子里去了,只是他也不好打開這柜子一探究竟。
秋日厚實的被衾里,燕秦緊貼著藺綏的腳邊,臉色通紅,不知是被禮親王驚嚇的,還是緊張的。
在禮親王就要推門而入時,他聽見藺綏催促他快些將鞋子放進床底,燕秦身體的反應比腦子還快,反應過來時,他已經上了藺大人的床鋪,鑽了藺大人的被窩。
為了避免叫禮親王看出來,藺綏放下了床尾那半邊的帷幔,因此燕秦只能縮在那片範圍,貼著藺綏的小腿。
少年郎正心驚膽戰地聽著這一場手握重權之人的交談,還未入士的讀書郎對這些格外感興趣,他在心裡皺眉著禮親王的無禮和厚顏,在這種精神力高度集中的情況下,很快便察覺到了異樣。
藺大人微微屈起的腿正踩在他的胸膛之間,穿了羅襪的足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滑動。
燕秦喉結滑動,面龐紅意更甚。
床外,遺憾沒找到人的禮親王來說了正事,說的正是錦衣衛之事。
他不是和其他人一樣來斥責藺綏的,而是來加入的。
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禮親王心裡一口老血差點沒上來,怒罵藺綏狡猾。
若是皇帝沒頭沒腦就頒發了這條律令,他大可把這件事給攪黃了,讓所謂的錦衣衛成為閒差,可是誰想到藺綏居然早有準備,這條指令執行的速度超乎他的想像。
不過一天錦衣衛就辦起來了,內部的鐵律都已經準備好,禮親王就知道是攔不住了。
可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藺綏把權力都攬在手裡頭,當然要進來分一杯羹。
藺綏聽著禮親王的話,腳在燕秦的身上滑動。
他沒將不耐展現在臉上,但被子裡的燕秦已經充分感受到了藺綏的心不在焉。
禮親王的意思很明顯,說是要合作共贏,事實上就是表態,藺綏如果不讓他插手,他就會製造麻煩,讓錦衣衛有阻礙,到時候鬧得太僵誰都不高興,而且他也不要權力的大頭,只要往裡安排一些他的人就行。
又是威脅又是伏低做小的姿態,禮親王偏偏說的無比自然,仿佛那些都是心裡話,哪怕是被他害過的原主在這兒估計都要想一想。
藺綏根本不必考慮,他不喜歡別人對他的事多加干涉。
「陛下有令,擋錦衣衛行事者,可誅。」
床榻上的青年一副病懨懨的虛弱模樣,說話的聲音很輕,卻讓人不容置喙,透著無可忽視的寒意和銳利。
「王爺讓你手底下的人都行事小心些,可別像你這般行事莽撞,闖了別人的屋子,到時候被砍了手足,還要來張著嘴叫屈。」
這說是提醒更不如說是直白的威脅,連話語裡都充斥著一股狠毒的血腥味。
即使燕秦此刻看不見藺綏的模樣,也能在腦海里勾勒出他的神態。
就算是他所說的事在他面前發生,恐怕他連眼都不會抬,任憑哭號咒怨滿天。
燕小郎君本該極為厭惡這樣的人,可偏偏吐出這些話語的病美人在對他人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足尖踩在了他的腹部下,動作漫不經心。
此情此景下,清正之情都被暫放到了一旁,許是被衾內悶的慌,都開始目眩神迷起來。
年少的郎君哪裡經過這種風浪和手段,握著權臣的腳腕,不知如何是好,似乎是想要讓他移開,又像是迫切地請求更多垂憐。
「藺大人說笑,本王的人一向老實本分,如本王一般著急而來的,都是趕著去給故去之人送葬,主人家自然不會不滿。」
「那本王就不多打擾了,藺大人好好養著身子骨,以免又去陳大人跟前盡孝了。」
陳大人說的自然是陳和,禮親王見事談不成,也就懶得裝客氣了,藺綏威脅他,他就咒人早死。
「王爺放心,我還沒給您重孫見禮,還得等你去給我乾爹知會一聲,說我得晚些去。」
藺綏不咸不淡地回擊,禮親王今年將近五十,最大的孩子早就成家,禮親王連孫子都有了。
只是他最大的孫子也才八歲,等到他的重孫出生,恐怕還要個十年。
禮親王冷笑,拂袖而去,他就看看藺綏這身體還能拖多久。
禮親王離開後,彩綃和雲綃進來請罪,藺綏倒是沒罰他們,吩咐她們把守門的人換了,再在院門處設兩個人。
彩綃拿著藥碗退下,雲綃換了新茶,她們誰都沒問室內的小郎君哪兒去了,動作迅速地退了下去,關好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