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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20:53 作者: 小吾君
雲綃立刻遞過了乾淨的帕子,等著藺綏接過。
「雲綃,這內務你打理了許久,想不想做些其他事情?」
雲綃聞言微驚,立刻行禮道「主子讓奴婢做什麼,奴婢就做什麼,不敢有別的多想。」
「以你的能力,只做些內務未免有些可惜,我現在有些新的事要交給你,你敢還是不敢。」
藺綏可沒打算向原主那樣坐吃山空,對於他來說,要做一件事情,當然就要做好,哪怕是做奸佞,也要做其中最出挑的一個。
雲綃恭敬垂首「主子有令,雲綃自當全力以赴。」
藺綏對她吩咐了一番,解下了腰間的令牌,放在了她的手中,讓她現在進宮到內務府去。
彩綃和雲綃都是陳和給原主的人,往上三代都查得清楚明白,他們的賣身契包括一家人都在陳和的勢力網中,不怕他們背叛,藺綏自然也用的放心。
雲綃在第二日早間來回復,彩綃便有些坐不住了。
她一向以主子身邊第一人自居,而今主子讓雲綃去和宮裡的人聯繫,擺明了是要更重用雲綃。
藺綏往湖裡撒了一把魚食,看著那些魚兒越出水面爭搶。
「一個池子裡,跳的最歡的那條魚,一定容易先被吃了。」
藺綏的語氣平和,彩綃以為這是警告,臉色有些發白。
「不過總得跳的高些,那樣才能叫人記住,只是面上揚了,心裡可別揚著。」
藺綏需要一個在外能夠宣布自己旨意的人,彩綃就是很好的人選。
只是人在河邊走,也得小心不摔下去才行,藺綏身邊不需要驕傲自滿,太把自己當回事的人。
彩綃行禮「奴婢省得。」
「放心,你在我身邊這麼久,我自然是知曉你性子,你辦事我一向放心,只是不可能所有的事都讓你攬了去,你若是只想要肥差,那我便再為你調動調動。」
藺綏知道她忠心耿耿,沒有的心思,便也願意給個甜棗。
彩綃搖頭「為爺做事,怎能挑肥揀瘦。」
如是她又恢復了以往潑辣丫頭的模樣,面上帶笑。
她道「名冊正在整理了,晚間能送到您的案頭上。」
他們正在這說著話,有小廝來報,說戶部的王大人提著禮物來探病。
藺綏換了衣服去了堂屋,這戶部的王大人算是跟在原主身後拍馬屁的小弟,沒什麼能力但拍馬屁的功力一絕,也穩穩地在朝里當著官,平日裡會時不時的給原主送一些珍稀玩意兒,和原主一起冒壞水。
客氣寒暄的話說完,王大人終於表明了此行的目的,來給藺綏說笑話。
「您這幾日因病沒上朝,可不知道燕峮那傢伙因為衝撞了陛下,被關到天牢里去了,不知道要被貶到哪裡去。」
王大人的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恨不得拍手稱快。
藺綏在記憶里找到了這個名字,燕峮乃是禮部尚書,是個為人清正嚴肅的中年人。
他是朝里為數不多的一股清流,也是最板正的那一款忠臣。
在太后把控朝政期間頗為重用,幹了不少實事,但自從太后病逝後,他因為經常直言上諫,批判皇帝的享樂作風,沒少惹皇帝生氣。
但因為他是天下文人口中清正廉明的代表,再加上他是皇帝幼年的老師,所以皇帝也不會真的對他怎麼樣,頂多把他貶出去,在別人的進言下心情好了又讓他升回來。
原主的記憶太多,藺綏一時半會兒不可能每件事情都記得清,很多記憶碎片都是被動觸發,他想著這個人的姓氏,依稀記得這位大人似乎有兩個兒子。
「他又幹什麼了?」
「前些天東部終日陰雨綿綿,郾城決堤,淹了一些地方,這事兒陛下已經讓人處理了,他說陛下不夠重視,因為他先前上的摺子里已經奏明了這件事情,但是總在事後才進行彌補。」
「你說這陛下能高興嗎?」
王大人搖頭,笑罵燕峮蠢。
「我記得他有兩個兒子,叫什麼?」
王大人一時半會兒沒轉過彎來,稀里糊塗地回答道「他是有兩個兒子,大兒子燕松,在柏州做六品官。」
「小兒子燕秦,還未及冠,不過倒是有幾分才華,是今年秋闈的解元,明年的春闈怕是也要大放異彩。」
王大人琢磨著藺綏話里的意思,卻見藺綏又說到了別的話題,也就放下了這心思,以為藺綏就是隨口問問。
王大人走後,藺綏讓身邊的人去探聽了這件事。
傳回來的消息卻不太好,皇帝最煩處理朝著那些繁瑣事,這次他自覺的自己這件事情處理的已經很迅速,沒想到還要被臣子落臉子,心裡非常不高興,打算把燕峮貶到姮州去。
姮州被山包圍著,民風還不太開化,去那兒做官想干出實事難到不可能,除非能夠鎮壓住本地的刁民,可燕峮那身子骨因為早年間為了政事忙碌,又在被貶升遷的過程中舟車勞頓,並不是特別健碩,恐怕在那個窮山惡水的地方熬不住。
藺綏披了大氅,坐上馬車出了門。
燕家在的清水巷外是一條大道,身著月白色衣袍的少年郎沉著臉心事重重地走在歸家途中,身後響起了一陣馬車輪輾過青石板的聲音。
一輛馬車停在了他的面前,青衣婢女從馬車裡掀開帘子,對他客氣道「這位郎君,我們爺想請你上車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