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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20:53 作者: 小吾君
    原主是個京城小官的兒子,文不成武不就,按理來說,應該庸庸碌碌一生,不過他並不甘心於這樣的生活,讓家裡人給他謀個好差事。

    那時候太后還在世,正好傳出了她身邊親近的大太監陳和要收乾兒子的消息。

    原主察覺到了這或許是他的機會,便沒臉沒皮地上門,跟在人身邊打雜做事,一口一個爹爹叫喚。

    能養出原主這種性子,原主爹娘當然也不是什麼根正苗紅的人,反而覺得自家孩子非常的努力,即使身邊人羞辱嘲諷也不以為意。

    原主最後入了陳和的眼,脫離了家譜,記到了大太監名下,成了他的兒子,也跟著進入了權力漩渦。

    真正讓他進入權力中心是太后死的那年,身為太后身邊一把手的陳和,在太后死後也遭到了其他勢力的針對。

    親王請宴,一場鴻門宴,一杯不得不喝的酒,陳和騎虎難下。

    原主便說他爹酒性差,代他喝了那杯酒,出了門在馬車上便開始吐血。

    其實原主根本不知道那是一杯毒酒,但其他人都清楚。

    陳和因為兒子差點為自己死了而大受感動,讓太醫全力救治原主,撿回了原主的命。

    原主也因此落下了病根,需要喝藥吊命。

    但他也因此進入了權力中心,被帶到了聖上面前。

    皇帝非常信任太后,因此也非常信任太后身邊的人,原主是陳和的兒子,在他這裡就很加分。

    再加上原主本來就是個很會逢迎拍馬的人,他都能做出在有爹有娘的情況下跑去認太監做兒子,哄皇帝更是不在話下,擺出一副為皇帝是從的模樣,大大滿足了皇帝的虛榮心,也越發信任他,他的地位水漲船高。

    半年前,陳和的身子也開始不好,他預感到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所以也在努力地為原主這個兒子鋪路。

    他將自己手裡的勢力一點點轉到了原主的手裡,讓原主兼任內務府總管,這一點可讓不少人眼紅至極。

    一月前,陳和病逝於京,原主坐擁一切,風頭無倆。

    藺綏從床上坐了起來,將手邊的藥端起飲盡。

    苦澀的藥味瀰漫在口腔中,藺綏喝了口旁邊擺放的熱茶壓了壓味道。

    這次開局和前兩個世界都不同,不過有一點其實很相似,那就是沒有展現出來的原主的未來。

    按照故事發展順序,原主接下來也會和前兩個世界的原主一樣。陷入非常糟糕的境地,甚至可能不得好死。

    並不是因為這具病殃殃的身體,而是過盛的權勢,以及沒有和權勢相匹配的頭腦。

    朝中上下雖然依附他的人特別多,可是盼著他早點病死從他嘴裡奪食的人更多。

    從古至今,奸佞能夠善終的可寥寥無幾。

    不過這對於藺綏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藺綏轉動著手腕上的紅珠,喚人收拾了藥碗,想著燕秦會在何處。

    根據命運的指引,燕秦一定離他不遠,只是不知什麼時候會送到他的跟前來。

    藺綏披衣,打算起床在府邸內走走。

    門外候著的僕人立刻緊張的不行,叮囑他多穿些,似乎是生怕這五月的天氣能讓他病倒。

    「我身子骨還沒那麼弱。」

    藺綏擺手,這身體只是傷了根基容易發虛。

    喝藥續命就是靠著那些藥壓製毒性,並且吊著元氣,毒素在身體內堆積,所以略顯虛弱,但也沒有真的到弱不禁風的地步,也並不會動不動咳血。

    這點讓藺綏比較滿意,要是虛弱到愛都做不了,他會不太高興,這一點與共感喚醒記憶無關。

    畢竟欲是人之常情,也是他被取悅的一種方式,他可以選擇不那麼做,但不能安排他做不了。

    彩綃見主子不聽勸,有些著急地說「可您前些天才說您身子骨更差了。」

    藺綏一時靜默,原主的確說了這種話,不過不是因為他的身體更不舒服,而是想用這件事來對外界傳達信息,好叫那些緊盯著他不放的人能夠從他身上轉移一點注意力。

    「無礙,最近府里有進什麼新人嗎?」

    藺綏轉移了話題,在庭院內散步。

    彩綃搖頭道「沒有,爺可是覺得奴僕不夠使了,還是想要再增添一些人手,奴婢可以立刻去安排。」

    彩綃是陳和給原主的人,一直在原主身邊做一等使女,府內雖然有專門的管家,但她的權力遠在管家之上。

    「把所有的人再查一遍,最後呈上來讓我過目。」

    藺綏想著沒有新人大概燕秦不在其中,看來是玩不了什麼霸道老爺俏奴僕的戲碼。

    不過斷然沒有白說出的話,他乾脆把人徹查一番,看看這府里有多少不老實的人。

    畢竟陳和留下來的人也並不是都信服原主,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說不定就能揪出兩個背主的傢伙。

    彩綃聞言神色微微嚴肅,立刻點頭。

    晚間的粥由另一個一等使女雲綃端來,擺放在藺綏的身邊。

    原主周身伺候的兩個一等使女,一個主內,一個主外。

    雲綃性格沉穩,不愛多言,負責處理內務,彩綃則潑辣外放,負責處理外事。

    藺綏喝著煮的軟爛的粥,動作頗為緩慢,雲綃靜靜候在一旁,安靜到讓人似乎可以忽略她的存在。

    藺綏觀察了她好一番,放下了手裡的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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