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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20:53 作者: 小吾君
    雲來客棧前,打著哈欠的小二準備關門,卻發現不遠處緩緩走來一個妙齡女子。

    明明是深秋,她穿得卻不多,一身玄色襖裙,臉戴面紗。

    她手裡拿著一把黑傘,綢面應當是極好的布料。

    店小二心裡有些嘀咕,這天氣不下雨不下雪的,拿著把傘做什麼,更何況就這綢面,下雨了也擋不住,下雪了估計一會兒就得濕掉,怕是只能用來遮陽,但這十月天,白日都凍得人一哆嗦,哪來的大太陽?

    更何況這種世道,一個女子獨身行走在外,多少帶點怪異。

    他仔細地瞧了瞧發現女子有影子,心裡暗舒一口氣,見人走近連忙堆起笑問:「客官可要住店?」

    「一間上房。」

    「好嘞,您裡邊請。」

    客人要了上房,而且隨手給了賞銀,這種慷慨大方,讓小二立刻就忘記了之前的想法,在客人打聽事的時候,倒豆子似的說出自己知道的話。

    「您問這事兒,您可算是問對人了,我呀正好知道一樁怪事,那事兒就發生在離我們這兒不遠的梁府上。」

    「那梁府公子是我們這兒出了名的風流紈絝,人家說他一個月一半日子在青樓花船里,一半日子在暗娼家裡,府里養了十幾個小妾,天天待在女人肚皮上,可見他好色成性。」

    「不過您猜最近怎麼著,他將府里所有的小妾都遣散了,連聽曲兒都不去了。」

    「聽人說,他先前是被好色鬼上身了,最近有個大師去他們府上,把鬼給收了。」

    第183章 鬼郎君x雙生子

    妙音聽見這個心裡皺眉,鬼君要的是厲鬼,血氣越重功力越高,這已經被收服的好色鬼沒什麼價值。

    她本欲再問,卻見一旁的主人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神色,立刻改了到嘴邊的話。

    「這聽起來還真有些意思,不知這梁府該怎麼走,明日我好去瞧瞧熱鬧。」

    小二給她指方向:「您只要出了這條街往南走,過了兩條街再往東行,約莫百十來步就能瞧見梁府的牌子了。」

    妙音道謝,進了廂房,將手上的黑綢傘放在了桌上。

    「你在此候著,我去瞧瞧。」

    藺綏吩咐道,妙音雖然能見鬼能控鬼琴,但終歸還是人,沒有穿牆遁地之能。

    藺綏對那隻好色鬼沒什麼興趣,引起他注意力的是小二口中的大師。

    他不知那是不是燕秦的善面,不管是不是,去看看總歸沒錯。

    此時已是戌時,家家戶戶都熄了燭火,梁府卻有個小院燈還亮著。

    貼滿符紙的廂房外,一身凌羅綢緞的婦人手裡絞著帕子朝裡屋望著,顯然是急躁異常。

    外邊的流言倒沒傳錯,但也並不盡然。

    前些天府上來了個道士,說她家中妖氣衝天,梁夫人不信這些,以為是這人看著家中老爺出門去,特地上門來訛人的,正準備差人將人請出去時,從外吃花酒的兒子正好回來了。

    只見那道士將什麼彈到了她兒身上,她就看見她兒身上露出了駭人的怪物鱗片。

    她倒是希望真如外界傳言的那樣,大師將她兒身上的東西給收服了,可事實是大師已經在房裡和那怪物對峙了四五日,如今還沒結果。

    她望眼欲穿,渾然不覺紅衣青年從她身旁悠然而過。

    幽微燭火搖曳,那些符咒對藺綏來說算不得什麼,從緊閉的木門穿了過去。

    「臭道士,四天了,你已經快堅持不住了吧,等你死了,小爺一定要把你吃了。」

    口吐人言的是一隻盤踞在床上的赤蛇,它通體暗紅,約莫四指粗,長約十米,還是條小蛇。

    「貧道就算是死了,也絕對不會讓你胡作非為!」

    「誰!」

    一陣陰風而來,道士立刻轉頭,見是一隻厲鬼,臉色越發難看。

    藺綏看見門口貼的那些符紙時就知道裡面的道士不是若一,若一還沒這麼弱。

    這是個有些潦草的看起來約莫五十歲的老道,打扮不怎麼講究,灰濛濛的衣服亂糟糟的頭髮,那雙眼睛渾濁卻有神。

    他大概是和這隻蛇妖耗了太長時間,精力已經快耗盡了。

    床上的赤蛇吐信,對著藺綏扭了扭:「哪裡來的美人,小爺在這地兒竟從未見過,等小爺解決了這個臭道士,可否有幸邀你共赴極樂?」

    藺綏還未開口,心口處飛射出一道陰冷鬼氣,朝著赤蛇的七寸而去,嚇得赤蛇扭動身體躲過,但還是被削去了一塊鱗片,傷痕見骨。

    老道見狀大喜,口中念咒,赤蛇邊躲邊大叫:「你我雖非同宗,妖鬼殊途,但在道士面前應當同心協力才對!」

    藺綏感覺到了心口的躁動,抬手將燕秦放了出來。

    在將燕秦放出來那一刻,他用一絲鬼氣蒙了道士的眼。

    雖然不知道這個道士和拂雲派有沒有關係,但謹慎為上,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遭到了塵的追殺。

    燕秦出現,抬手又是一道鬼氣朝著赤蛇命脈而去。

    赤蛇在兩方夾擊下狼狽逃竄,氣得破口大罵:「你這鬼我和你無怨無仇,你打我幹什麼?」

    這次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另一隻鬼,雖然長的也好看,但那雙紅通通的眼珠子看著就嚇人,看著就怨氣深重,下手也專挑他的死穴。

    燕秦厭煩地說:「殺你就殺你,何須理由,真是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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