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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20:53 作者: 小吾君
燕秦五官皺著,想了想憋出答案道;「我是五皇子,所以不是小太監。」
燕秦未通人事加上痴傻許久,還真不知道為什麼太監是那番陰柔模樣,他心下思忖著,回頭得去書里找找答案。
「太子哥哥,我幫你擦頭髮。」
燕秦自顧自地接過來扶疏手裡的東西,覆在藺綏的青絲上。
藺綏也就隨他去了,要是燕秦年長個幾歲,他就能指導些顏色廢料了,不過現在的小狗,讓他一點想法都沒有。
扶疏在一旁看著,以免五皇子笨手笨腳將主子頭髮扯疼了,但看下來發現五皇子擦得還像模像樣的。
青絲如瀑,燕秦小心仔細地擦著,覺得觸碰到的頭髮比手裡的錦緞還要柔軟。
眼前兄長只穿了件裡衣,燭火下脖頸瑩潤,透著淡淡的粉。
燕秦眼神望著藺綏手裡拿著的奏摺,從依稀看見的隻言片語里推斷著奏摺的內容,手上的動作不知不覺慢了下來,小指不經意擦過了藺綏的脖頸。
細膩柔軟的感覺轉瞬即逝,燕秦換了新的布巾繼續擦拭,盯著自己的手指微微皺眉。
待到九月,天氣漸有涼意。
九月初一,寶酥提著食盒來了東宮,只是那盒子內里空空,今日五皇子未在東宮,她只身前來是想求扶疏辦一件事的。
「這是做什麼?」
扶疏看著塞到手裡的碎銀,皺了皺眉。
寶酥央求道:「扶疏姐姐,今日是我主子的生辰,娘娘故去以後,殿下就再也沒有過上一個像樣的生辰,我想借小廚房,給我主子做碗長壽麵。」
寶酥往日也去御膳房碰過運氣,但他們沒答應,怕被其他娘娘知道了降罪責罰。
「我去稟報主子一聲,太子殿下多半是會同意的。」
扶疏收了碎銀,朝著書房而去。
藺綏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微愣,狀似不在意地點了點頭。
在扶疏離開之後,他才展露些許恍惚之色。
「竟然就已經九月一了嗎?」
藺綏喃喃,聲音散在穿堂風裡。
或許是殘魂的緣故,在這些小世界裡,燕秦的生辰都和他在修真界的一般無二,在九月初一。
不過修真界的人很少過生辰,畢竟大家壽命較長,有時候閉關便數十年而過,不是每一歲都有紀念意義。
燕秦也不會特地過,只是有時時候正好,他會提出來。
燕秦問他他的生辰是在何時,藺綏當時搖了搖頭,沒有給出日期。
這基於他穿越的那個炮灰的記憶,炮灰還未出生就被算出是爐鼎體質,生下來就被進行交換,被抱養進了宗門裡,和其他爐鼎一塊長大,學習怎麼運動吸收靈氣,以為自己的功法就是如此。
一些聰明點的明白不對勁,在成年前就提前抱好大腿或者企圖逃走,炮灰身份的原主屬於比較能作妖的,他爬上了少宗主的床,然後在一次大比中看中了燕秦,想和他春風一度,他上前搭話時被少宗主發現,少宗主格外不滿燕秦出風頭加上意圖奪走自己的爐鼎,所以對他出手。
想當然的,少宗主輸了,原主這個用來挑起矛盾讓主角完成被動打臉的炮灰,也在少宗主的惱怒之下被吸乾修為丟進了妖獸堆里當食物。
藺綏沒有按照原書劇情進行,和那少宗主沒關係,不過那少宗主還是死在了他的手裡,誰叫對方先上來犯賤想要睡他。
在這種人生里,原主怎麼可能記得自己的生辰。
藺綏倒是記得自己前世的生日,畢竟重新觀看被抱錯的身份,他難免記住,不過也都是前塵往事,所以他回答燕秦說『不知道』。
燕秦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呢,他遞給他一塊烤肉,語氣利落地說:「你我為兄弟,相遇有緣,不如日後就同我一塊過生辰吧,我生辰是九月初一,以後這日子便也是你的生辰了。」
彼時他們還未曾有那種親密的關係,燕秦視他為緣分不淺性格相投的兄弟。
少年劍修舉手投足朗月清風,周圍橫陳著被獵殺的妖獸屍體,血腥味與烤肉的香味混合,構成了那天的獨特畫面。
只是那時的燕秦不知道,他所認為的有緣,都是他的處心積慮。
藺綏從記憶中抽身,繼續看著眼前的奏摺,下午還有老師來講學,他得先批完這些。
鍾毓宮裡,燕秦看著寶酥端回來的長壽麵對她道了謝。
「你確定扶疏去通報了這件事讓太子知道?」
「奴婢保證,只是不知扶疏姐姐有沒有提您生辰之事。」
「外祖那邊可通知了?」
「回主子,通知了,消息一定未走漏。」
淑貴妃當年也不是什麼人脈都沒有留下的,寶酥往宮外本家傳遞一道消息還是辦得到的。
燕秦頷首,眼裡閃爍意味不明的光。
午後的光曬的人有些懶洋洋,藺綏靠在位置上,聽著太傅講《策論》。
就算皇帝不想培養他,當初在極為不情願的情況下立儲,但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比如找太傅、找伴讀,找臣屬,原主有三個伴讀,三個藺綏都看不上眼,在這幾個月里陸續地打發了,打算挑選新的。
他看中的那個還在外祖家未回京城,只等他回來了。
太傅則是當代大儒,雖然皇帝暗示他不必教的用心,但太傅還是盡職盡責,可是發現太子是扶不上牆的草包後,也就當起了甩手掌柜,自己講自己的,也不管太子聽不聽得懂,反正太子是不會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