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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20:53 作者: 小吾君
    燕秦的臉被抵在草場上,後頸傳來的擠壓感讓他無法抬頭,密集的草叢堵塞住呼吸口,讓他的臉龐迅速漲紅,死亡的威脅格外真切。

    他狼狽的掙紮起來,背後的力道忽然放鬆,他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視線有些模糊地看著依舊蹲在他身邊笑吟吟的少年。

    他看著少年似乎是嫌髒似的擦著手指,將帕子丟到了他的臉上。

    在柔軟的布料觸及面頰時,他聽見了少年極具特色的令人生厭的聲音。

    「燕周,把他借給我,我家烏雲最近剛走。」

    烏雲是小太爺最愛的黑背犬,前幾天壽終正寢了。

    燕秦看著少年纖細的背影,口腔里泛起鐵鏽味。

    藺綏。

    他在心裡重複這個名字,滿是森冷的惡意。

    藺綏沒再看地上趴著的人,面不改色地進入了俱樂部里,在走到休息包廂的衛生間裡才扶著洗手台乾嘔。

    系統真狠啊,差點把他電到昏厥過去。

    系統破口大罵:【你[嗶——]幹什麼啊!誰讓你這麼對他了!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

    藺綏聽著滿腦子的屏蔽詞,不緊不慢地洗手。

    要是系統有實體,估計都能跳出來指著他罵了。

    「我當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不是從來都知道嗎?」

    藺綏看著鏡子裡蒼白的臉,緩緩勾唇。

    「至於保護他……我保護他就像原主保護烏雲,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他漂亮的眉眼流出疑惑:「我做的不對嗎?」

    系統知道他是故意的,氣的差點腦梗。

    藺綏聽著它語言混亂的樣子,笑的更純良了。

    哪怕是天道,也別對他指手畫腳。

    第2章 二世祖x私生子

    燕周的效率比藺綏想的要快,他晚上到家的時候,人已經被送過來了。

    少年被拾掇了一翻,穿著布料昂貴的白襯衫,只是臉上的傷痕和慣有的沉默讓他看起來有些頹靡的陰沉。

    他大概是沒穿過這樣的衣服,高定在他身上有種不倫不類感,像個被精美包裝的小土狗,還是被欺負毆打過一番的狀態。

    藺綏被自己腦海里的擬物畫面逗笑了,坐在沙發上,對著燕秦招了招手。

    燕秦順從地走在了他旁邊,在藺綏的頭上覆上一層陰影。

    「我喜歡被仰視。」

    藺綏對著燕秦招了招手,撐著面頰教導似的地說。

    燕秦一聲不吭地蹲了下來,一雙深邃的黑眸靜靜地望著眼前的小少爺。

    「真乖。」

    藺綏眉眼開笑,伸手揉了揉燕秦的頭髮。

    燕秦的頭髮不少,硬挺刺人,摸起來手感並不好,因此藺綏很快就轉換了地方,轉而去撓燕秦的下巴。

    脖頸上方的手指柔軟細嫩,燕秦下意識地收緊了下頜,垂在身旁的手指收緊。

    在燕家,每個人也是把他當野狗看,輕視鄙夷是常有的事,但那種侮辱和眼前少年給予的又有些不同,被人企圖如犬般馴服,是比被當野犬厭棄還要難以忍受的事。

    藺家比燕家權勢更甚,他暫時惹不起,要忍耐,燕秦如是告誡自己。

    「烏雲走了,他是替代品,他過的不能比烏雲差,明白嗎?」

    藺綏看著房子裡的傭人,笑吟吟地吩咐。

    傭人們連連點頭,一個個戰戰兢兢,生怕自己哪裡表現的不好就被小少爺直接辭退。

    燕秦神色淡漠地看著地板,藏在身側握成拳的手背青筋凸起。

    系統又在腦海里破口大罵,藺綏不緊不慢地回答說:【烏雲壽終正寢前,它每天吃的可都是新鮮空運來的肉和奶,還有專門的醫生負責看護,在家裡的地位不亞於小少爺,是小主子。】

    【我給燕秦比烏雲更好的待遇,你還有什麼不滿的,我這叫對他不好嗎?】

    系統一時語塞,然後說:【你這是侮辱他!踐踏他的人格!】

    【你是要我直接把他捧到手心?不能崩人設不是你要求的嗎?】

    藺綏眼裡閃爍著不明的光,似乎是想到了極為有趣的事,說:【想要不崩人設把他捧在手裡里也不是不行,把他變成我床上的再合適不過了,正好我欣賞他的器……】

    系統:【閉嘴!!!】

    系統炸毛道:【你不許再爬上他的床!】

    藺綏糾正道:【是我讓他爬我床。】

    而後藺綏就沒說話了,因為系統玩不起,又開始電他了。

    燕秦感覺到了藺綏的氣場沉寂,下意識地抬頭看他,撞進了小少爺的視線里。

    小少爺似乎在忍著什麼痛苦,面無血色,那雙殷紅的唇也透著蒼白。

    他的眼眸陰鬱,像是藏匿快要掙扎破土而出的怪物,他直勾勾地盯著他,瘋狂又壓抑。

    那是種很莫名的感受,燕秦垂下眼睛避開了他的眼神,有些神經顫慄心口發燙,十分怪異。

    燕秦推測藺綏可能有什麼偏頭痛之類的疾病,或許這是他喜怒無常的原因之一,也許在下一刻他就會莫名發怒。

    不過有些出乎他意料的,藺綏什麼也沒做。

    他只是用那種眼神看了他好一會兒,慢悠悠地喝了口水。

    杯子和茶几相碰發出了清脆的聲音,不遠處低著頭的傭人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輕顫了一下。

    等到疼痛過去,藺綏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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