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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14:02 作者: 宋雨桐
駱席安在咖啡廳里好久好久,才拿起手機撥給遠在歐洲的南東爵。他的聲音帶著著急「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嗯?」
「你問。」
「我在急室掛急診,還住在急診室一夜的那個晚上,你人在哪兒?」她幽幽的嗓音,輕得像是極不甘願吐出。那頭,沉默著。
駱席安拿著手機的手微微顫著,耐心的等待。
過了良久,才聽見那頭開口----
「駱席安,聽我說----」
「回答我,南東爵。」她打斷他,不想聽他任何解釋。如果這男人當真在那天晚上和唐黛妮過了一夜,其他的根本不必求證了,因為一切的一切都是謊言。
「在W飯店。」
聞言,駱席安的淚悄悄掉了下來……
南東爵可以說是風塵僕僕的趕回台北,比預計回程的時間提前了兩天,可駱席安卻失聯很多天,根本沒人聯絡得到她。
助理阿香見南大人進門,有點著急的跟著他進辦公室----
「總監,不好了,剛剛傳來ADW後天將要在台北101召開鑽石新品發表會,比我們的發表會早了三天!」
南東爵眯起眼。「就算是有點突然又如何?每個公司有每個公司的企劃----」
「總監,這不是重點啦,重點是它推出的企劃和我們的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雷同,這是我們得到的情報,你看----」阿香把對方的營銷模式指給他看。
「它和我們一樣推出夏之戀的主題,還有這幾個主打的鑽石設計商品,雖然沒有百分之百雷同,可是它的設計相似度有百分之八、九十啊,這擺明就是竊取我們的企劃!」
南東爵皺眉,把東西翻看了一會兒,果真如阿香所言,確是如此。「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最近計算機有被入侵過,還是公司有遭過小偷?如果都不是,那就是有人泄漏公司機密給ADW?!」
「公司計算機最近沒出過問題,也沒遭小偷……」阿香咬唇再咬唇。「大家都在傳,是席安……」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南東爵冷冽的眼神狠狠地掃到阿香臉上。「他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嗎?」
「我也不想相信啊,可是……」阿香說著,又拿出一迭照片給他。「這是前陣子席安和ADW代表安道格在一起用餐的照片,康莉說,桌上那公文袋是她交給席安,請她隔天送到工廠的企劃文書本,因為那公文袋是藍色的,很特別,所以她一眼便認出來了。還有……」
「還有什麼?」南東爵看著那張駱席安和安道格一起用餐的歡樂畫面,心不由得一緊。
「席安離職後,我們在她的抽屜里發現ADW給她的合約書……再加上那天在游泳池裡,救她的人就是安道格。所以大家都在傳,是席安把機密泄漏給安道格……就算不是故意的,照他們兩人的關係看來,也可能是不小心……還說,席安就是因為知道出了錯,這才突然離開,下落不明」阿香說不下去了,因為南東爵的臉色異常的陰沉。
「阿香。」
「是。」
「你給我說說,席安遞辭呈的那天或是前一天,有什麼事情發生?」感覺,這是一場設計好的陰謀。
阿香看著他,想了一下便道:「那天最大的事,就是唐小姐來台灣向大家宣布她和你將要結婚的消息,然後,她把席安叫出去說有事要談,席安一直到下班前才回來……隔天就遞了辭呈……」
雪菲爾公司來了專門偵辦商業機密案件的兩名警員,每個人都被警方約談,整個台北營運中心幾乎要為此炸了鍋。關於駱席安涉案的證據也在逐步搜查中,尚未定案,業界卻已把它認定為事實。
南東爵神色甚冷的走進唐浚的辦公室。「這種事不能先內部調查嗎?為什麼報警?我說過我相信席安不會做這種事,何況網絡上傳她與安道格的關係也不是事實,你明知道----」
唐浚淡笑。「她選擇離開雪菲爾卻是個事實,不是嗎?不管她是故意還是不小心,都已經造成公司的巨大損失,如果她還在公司里我也許會護短,可她選擇背棄雪菲爾。」
他怎麼也沒想到,駱席安會執意要離開,半點顧念也沒有。這也是當他看見她和安道格一起用餐的照片,又發現那份合約書時,也沒有顧念半點她曾是雪菲爾一員便直接報警的最大原因。
「所以,不管她泄漏公司機密是不是事實,你都不在乎?」
「我不能用的棋子,當然也不能被其他人拿去用。」這對唐浚而言,是理所當然的事。
「不過,你也別淨怪我無情。駱席安當日走得蹊蹺,說走就走,雖然剛好是在新品推出前,設計部正好清閒也沒誤到什麼事,可如今想來我看她是心虛……」
「唐浚,駱席安不是笨蛋,就算她要跳槽也不會用這種方式,那是自毀前途的事,她豈會不知?」
「你又如何知道不是安道格利用了她呢?」唐浚笑笑。「就算她是無心之過,那也是她的疏忽,不是嗎?這事總得查個水落石出,她卻避不見面,你要我怎麼辦?只能靠警察把她給找出來才能問清楚啊!」
南東爵冷冷的掃他一眼。「她是因為我才躲起來的,和這案件無關,這一點我可以保證。至於原因,你可以去問你妹妹。」
唐浚眸光一閃。「妮妮?」
南東爵冷冷的看著他。「這個案子我會親自弄清楚的,希望你這些舉動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說完,南東爵轉身離開。
唐浚斂了笑,打電話給唐黛妮,對方卻沒接他的電話,他轉而按內線叫自己的秘書進來----「幫我查清楚在網絡上散布這些照片的人是誰,儘快!」人在南部飯店度假卻被幾名警察專車請回台北的檢調單位,這大概是駱席安這輩子最丟臉的事了。
在車上,警察把案情的經過大概和她說明了一下,也把在網絡上散布的傳言及照片印出來給她看。一夜之間,她駱席安從人人稱羨的位置上跌落深淵,這樣莫名其妙的事竟發生在她身上,讓她簡直欲哭無淚。
她靜靜地聽完,想開口說明當天的情況,警察卻對她說:「你有權保持沉默----這是雪菲爾的南總監特別交代我們,如果找到你時務必要對你說的話。」南東爵……駱席安皺眉,心揪扯著,一股難掩的憂傷又漫上眼角,她淡淡的別開眼望向窗外,一路上不再言語。
他,信她嗎?這麼多的證據指向泄密者是她,她又背著他和安道格見了面、吃了飯,雖然她是為了報恩而問心無愧,可現在發生這種事,她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駱席安被帶進檢調處不到半小時便被某大律師交保出來,白色法拉利在門外等著,她看著那輛車,還在猶豫要不要走過去,南東爵卻已先開門下車,親自把她拉上車並替她系好安全帶。
他繃著一張俊顏,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瞧過她。車子不斷的往前開,她連問都不敢問他要載她去哪裡,反正跟著這男人,就算是到天涯海角她都願意,也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只要一遇見這男人就會變得很沒原則、很好欺負,所以她才只能躲起來。
不見他、不聽到他的聲音、不看到他的人,她才有狠下心離開他的勇氣與決心,偏偏竟被警察抓回來……明明是當愛情的逃兵,卻莫名其妙的成了泄漏商業機密的嫌疑犯,老天爺待她還真特別,車子愈開愈偏僻,寬大的馬路上彎彎曲曲的,兩旁的建築從棟棟高樓轉為零星的燈火,然後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只有兩邊的路燈帶領著車子不斷向前開,窗外的狗吠聲透過甚好的隔音玻璃傳進車內,更顯暗夜的孤寂。
南東爵瞥了她一眼,見她一隻手下意識地緊緊抓著門把,便把車速緩了下來,在十幾分鐘後停靠在無人的海邊。
駱席安兩手絞著,正想著要開口說些什麼,南東爵卻傾身過來二話不說的吻住了她----那吻,帶著薄薄的怒氣與惱意,絲毫不憐香惜玉,啃著她的唇讓她痛得張嘴,火熱的舌肆意地探入,深深地勾惹著她。
她伸手去槌他、打他,南東爵根本不為所動,反而把吻加深加重,一反過去的溫柔,倒像個蠻子似的,不只咬她的唇,還啃上她纖細敏感的頸項,吻著她的鎖骨,惹得她嬌喘連連,「你放開我……」
「別想我放開你!」他惱怒地在她耳畔低吼,順道張口咬上她粉嫩的小耳朵。
「知道我這幾天是怎麼過的嗎?你這個沒心沒肺的臭丫頭……怎麼可以一聲不吭的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