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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08:16 作者: 川女
一腳踏進主臥的殷瑝身子一頓,「先把傷養好。」他扶起白曜,小心避開傷口,讓他整個人靠在自己懷中,又將手繞到他前面去端碗,一小口一小口地餵他吃。白曜每一次吞咽的動作都會稍稍牽扯得傷口隱隱作痛,他吃了幾口便不願再嘗試。
「乖,把這碗粥吃完。」
白曜又低頭讓他繼續餵。
轉眼一碗白粥見了底,殷瑝擱下碗,在白曜發紅髮燙的耳垂上吻了吻。
「我昏迷多久了?」
「半個月。」
又是半個月過去了,誰都沒再提那個人的名字。
殷瑝一直待在殷邸,寸步不離地守在白曜身邊。
白曜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下樓去吧,老會長通知了你的未婚妻來這兒把她的人接走。」斯凌將門開了一個小縫,對著裡頭的人輕聲說。
殷瑝掖好薄被,輕手輕腳退出去。
白曜早就醒了,因為貪戀殷瑝的溫柔才假裝還睡著。門沒有關嚴,他光著腳走到門後,默默聽著外邊的談話。
「狄雲?」殷瑝問。
「不。」斯凌說:「還有白珏。」
「白珏?」
聽到這兒白曜大概明白了,那天有幾個人假扮警察把他帶到酒店,隨後又一起給他灌了藥,關起來,從頭到尾白珏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原來他是戚月的人。
心臟猛烈地撞擊著,傳來無法忽視的疼痛,白曜捂著傷口,百思不得其解。
哥哥為什麼與戚小姐為伍?
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為什麼要殺自己的親弟弟?
白曜想問的殷瑝同樣費解。
他這一個月以來什麼事都沒有過問,包括白珏。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一樓客廳,殷瑝立即感受到來自白珏的目光。
「殷瑝。」白珏軟軟地喊了聲。
殷瑝目不斜視,徑直坐到老爺子和老程身邊。
屋子裡站滿了保鏢,空氣凝重,除了斯凌緩緩用茶蓋濾著茶葉的脆響,每個人都噤若寒蟬。
白珏見殷瑝沒有理他,頓時急了,沒道理當初把他掰彎現在卻是這個態度!一個月了,他被迫呆在殷邸房間不能出門,這麼長時候殷瑝都沒有露面。
實在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他一時衝動站起身往殷瑝那邊走了幾步。
「老實待著別動!」保鏢突然一把將他拉回來。
可能是力氣大了些,這一扯他並沒有坐回原位,而是歪向一旁,肩還撞上了桌子角。
他吃痛地嘶了聲,伸手揉肩。
「沒事吧?」不知是誰的手伸到了眼前,白珏仰頭見是殷瑝,這些日子以來的疑慮,煩悶,通通一掃而光,他就著他的手起身撲到了他懷裡。
殷瑝冷冷地撥開他,站開兩步。
白珏仍沒放棄,他極重地喘了口氣,想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但似乎沒什麼幫助,略一停頓他又上前緊緊抓住殷瑝的手臂:「你看著我的眼睛,殷瑝,你忘了你是怎樣追我的嗎?你忘了你對我說過的那些話了嗎?你說話啊!」
殷瑝低頭凝視著他半晌,整個人都有些僵。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白珏今年的祭日他去美國看過他的墓,那時候他終於把自己對他的那份情永遠得封存在了墓底。當時他覺得渾身一松,無形的枷鎖似乎已經消失了。
回來的時候,當他在機場見到白珏的一霎那確實慌了,傷了,痛了,但就在白珏朝白曜開槍的那個瞬間,他忽然把一切都弄明白了:他和白珏,終究是過去了。白曜才是他餘生唯一在乎的人。
如果說,他對白珏還有什麼放不下的,除了內疚和友情,怕是沒剩下什麼了。
他看著白珏期盼的眼神,恍惚看到了白曜那張著小嘴一般駭人的傷口,一股寒意便悄悄蔓延開去,「告訴我,你跟戚月是什麼關係?」
白珏沒料到他的第一句話是說這個,腦子有點懵。
「你管我們什麼關係!」一個尖細的女人的聲音響徹了客廳。
戚月帶著一群凶神惡煞的保鏢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愉快~~
☆、奉茶
「丫頭,好手段啊。」老爺子笑得很慈祥。
戚月立即回報一個禮節性的微笑:「別人對我無情,難道我堂堂戚家繼承人還要上趕著逢迎嗎?老會長,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老爺子雙手拄著拐,坐的穩如泰山,「行了,今天叫你來,一是給你機會親自把你的人帶走,而是要你順便給你父親帶個話。」
「哦?您老人家儘管吩咐。」
「我們兩家的口頭婚約就此作廢。」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殷瑝沒想到老爺子會有這個決定,半信半疑地說:「太陽是要從西邊出來了啊?」
老爺子輕聲笑了:「家裡已經有一個孫媳婦了,總不能耽誤了戚丫頭。」
這次連斯凌都怔住了!
家裡的這個孫媳婦,說的難道是......
斯凌和殷家的保鏢們有意無意地瞥向二樓主臥的方向......
「爺爺?」殷瑝不可置信地喊了聲。
老爺子與老程相視而笑,就知道自家孫子會有這種古怪的表情,「怎麼?終於肯叫我爺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