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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外頭，幾個人這才交談起來。

    「你們去神廟都發生了什麼？看起來有些狼狽。」齊思元問燕南瑞。

    燕南瑞的眉頭緊鎖：「神廟和你們說的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不一樣是什麼意思？」肖莫航眨眨眼，偏頭問了一句。

    沒想到燕南瑞撇了他一眼，卻是閉口不答了。

    肖莫航只當這是來自情敵的敵意，聳聳肩也沒和他計較。

    白庚見燕南瑞沒有說話，便替他開口說道：「我們並沒有見到什麼守廟人，我們到的時候，神廟裡一個人都沒有，門就那樣大開著，安安靜靜的。」

    「於是我們就走了進去。院子裡頭的景物倒是和你們描述的一樣，之後我們便進了神殿。」

    「沒有什麼第一大殿第二大殿第三大殿的。沒有冰也沒有火，只有女神像。女神像和你們形容得也不太一樣，神殿裡頭的格局和普通寺廟供奉佛像的格局是一樣的。除了供奉的神像不同，其他同普通寺廟都一模一樣。」

    「我們在神殿裡走了一圈，發現神像後頭確實有一個通道，當時我們想，那大概就是你們說過的第二大殿的入口了，於是我們便走了進去。」

    白庚此時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停下來歇口氣，燕南瑞在這個時候幫他接了上去：「我們進去以後，發現裡面還是和第一個神殿一模一樣，在第二個神殿的神像後，我們依舊發現了第二個通道，於是我們又走了進去……」

    「第三個神殿，還是和前面兩個神殿一模一樣，神像後依然有一個通道……這個時候，我們就知道事情不對勁了。」

    「當我們進入到第四個神殿，裡面還是和前面一模一樣的時候，我們便開始後退返回。結果……」

    燕南瑞沒有說話，但是可想而知，他們陷入到一個死循環裡面去了。就像鬼打牆一樣，他們以為有第一第二第三個神殿，但是事實上，他們一直都被困在了同一個地方。無論前進還是後退，他們其實都待在同樣的一個神殿裡！

    「那你們最後是怎麼出來的？」齊思元驚訝地問，這種被困的情況，通常能將人困上許久，算一算時間，從他們兩撥人分開到現在卻還不到三個小時。

    齊思元剛問完，燕南瑞那頭的三人就齊刷刷地看向了白癸，白癸對著齊思元微笑著點了點頭。

    白庚此時說道：「我妹妹從小在感知方面比其他人都靈敏一些，最後是靠著她的感知，從一堵封閉的牆上穿出來了。」

    白庚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裡面，其實信息量還是不少的。能從牆壁裡頭穿出來，說明了「鬼打牆」的現象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障眼法。

    從這裡看，也側面印證了另一件事情。如果燕南瑞、白庚他們看到的神廟是障眼法的話，那麼，早上齊思元和肖莫航所看到的一切也都有可能是障眼法。

    當然，那些障眼法也不全部都是假的。比如那些痛苦的人都是真的，他們感受到的痛苦也都是真的，只是那些令人痛苦的景象都是假的，為的也許就是讓那些人從心靈的深處感受到痛苦和恐懼。甚至是無限循環的痛苦和恐懼，卻偏偏對身體又沒有實質性的傷害。

    這樣也正好解釋了，為什麼肖莫航明明感受到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他們的身體卻能夠承受得了人類軀體完全無法承受的痛苦和刑罰。

    同時也可以解釋為什麼齊思元在隱藏任務完成之後那些景象會一下子就消失不見。

    白庚的話里還傳達出的一個信息就是，他那個安靜不引人注目的妹妹，其實有著超乎常人的某種能力。齊思元相信不會僅僅只有感知這麼簡單，白庚只是輕描淡寫地帶過了不願意多談而已。

    白家的這一對兄妹，確實並不那麼簡單。好在他們似乎也並不打算遮遮掩掩，這樣總歸讓人放心了一些。

    「我們出來的時候，倒是撞見了一個面部扭曲的人。那樣貌，像你們提到的守廟人。不過，我們遇到他的時候，他顯得有一些驚訝，但是只是站在角落裡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就那樣一動不動的。我們擔心神廟還會有什麼古怪，也沒搭理他，匆匆離開了。直到在空地上，遇見你們和那位老東家。」白庚做了最後的總結。

    「你們呢？你們的探查又有什麼收穫？」燕南瑞問齊思元，倒是挺不愛搭理肖莫航的樣子。

    「之前轉悠了大半天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收穫，直到遇到老東家。你們也在場了。他的話裡頭還是很有信息量的，這些我們回去以後再慢慢分析。」齊思元說道。

    燕南瑞點了點頭：「也好。畢竟，我們現在有比尋找真相更加迫切的問題需要解決。」

    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很快接近傍晚，一到夜裡，大家又要面對可怕的濃霧還有那不知道會不會來的半夜襲擊。

    其實昨天夜裡就有很多人沒有睡，能夠像方之俞那樣沒心沒肺一整晚睡大覺的人，確實沒有幾個。

    疲憊、憂心，對齊思元來說，大概還有飢餓，這些都是馬上需要面對的問題。

    幾個人一路說著，基本上也快到客棧的門口了。

    客棧的門口挺安靜的，其他沒有出門的人不知道今天都在做些什麼。

    因為還有事情需要商量，齊思元和肖莫航還有歐陽欽都沒有回天乾的院子，而是跟著燕南瑞和白庚進到了地支院子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