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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7:07:46 作者: 懶得披馬甲
    第45章 夜驚學園47

    衛國強原本因為被拋棄而充滿悲傷和絕望的眼睛,在看見程帥回頭的那一剎那,又重新燃起了驚喜和希望:「程子……」

    程帥這一次回來得動作稍微有點慢,他走到離衛國強不足一米遠的地方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的眼神和語氣此時都有一些奇怪,他居高臨下地對衛國強說:「強子,你受了傷,流了太多血,這裡又沒有醫生,我帶著你,說跑不遠的。」他說話幾乎是一字一頓的。

    「不,程子你聽我說,我……」衛國強企圖說服程帥自己不是累贅,卻被程帥揮手打斷了。

    「你看,你都虛弱成這樣了。也許你真的很難再活過這一輪遊戲了。與其你被制裁者殺死,或者你被其他人殺死變成別人的積分。不如——不如你成全我啊!」程帥說著,忽然就拔出了藏在腰後的小手斧,整個人朝著衛國強撲去!

    程帥此時的表情變得異常的猙獰而扭曲:「強子,你就當是幫幫你的好兄弟,假如我能活著出去,我會幫你照顧你的家人的!」

    衛國強雖然難以置信並且有傷在身,但自然不可能就此坐以待斃。很快,兩人就迅速扭做了一團。

    而李文濤則被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幕驚呆了!他已經從被韓靉背叛的震驚和憤怒里清醒了過來,張向榮的指甲捅穿了他的肩膀,他原本已經疼得直不起腰。

    然而,隨後,李文濤便很快地意識到,程帥已經瘋了,他連衛國強都想殺掉,何況是自己?

    之所以他先對衛國強下手是因為衛國強受了傷,而自己現在,也是一個傷員!

    逃!必須得逃!

    李文濤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肩膀上的傷口似乎也沒有那麼疼痛了,他拼盡全力地朝教室門口逃去。

    小樹林中。

    高家駿此時已經幽幽轉醒,而等待他的,卻是周身的冰冷和董非那張在他眼前放大的臉。

    其實董非長得挺好看的,可是此刻看在高家駿眼中這張臉卻仿佛如同惡魔一般陰險邪惡。

    董非見高家駿醒來,高興地笑了,笑得眉眼彎彎的。

    而高家駿卻開始了驚恐而劇烈的掙扎。然而,他每動彈一下,他的身體就往水裡沉下去一分,冰冷的湖水逐漸壓上他的胸口,下半截身體被泥土緊緊包裹的壓迫感幾乎要令他窒息。

    「你……你……我……」高家駿的嘴並沒有像吳美麗那樣被堵住,但他唇色煞白,哆嗦了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昏迷前的記憶已經慢慢甦醒,高家駿此時後悔莫及,他人生中第一次衝鋒在前的行為,最終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然後他就看見了馬小露,她站在董非的身後,滿手的鮮血。她和董非一樣,對他露出了笑容。他知道,他自作聰明地設置了誘捕馬小露的陷阱,卻反而被馬小露設計誘捕了!

    不對!鮮血!馬小露的手上為什麼滿是鮮血?

    高家駿驚恐地審視自己,企圖確認自己的身上是否有什麼傷口,然而他能看到的也只是自己的肩膀,胸口以下的部分,全部淹沒在了水裡。血色的月光照得水面一片殷紅,高家駿隱隱約約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他驚恐直極,直覺地認為自己一定是受傷了。

    高家駿狼狽的樣子惹得董非哈哈大笑,董非笑著輕輕拍了拍高家駿的臉:「別怕別怕,不是你的血。你往右邊看看,仔細看看。」

    高家駿瞪著驚恐的眼睛,依照董非說的扭頭朝右邊看去,吳美麗拉聳著腦袋的雪白的臉。

    那張沒有血色的臉和脖頸上還在往水中劃落的紅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張臉與高家俊貼得極近,不到三十公分的距離在這種時候給人以一種臉貼著臉的錯覺。

    「啊!啊啊——」高家駿終於驚恐到驚聲尖叫。他甚至直接哭了出來,眼淚橫留,本能令他再次掙紮起來。於是他的身體又再次往水下沉去。

    「噓——」董非抓住了高家駿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一些:「冷靜點,你不動就沒事,越掙扎,會沉得越快的。」

    高家駿總算沒有理智全失,聞言果然漸漸停止了掙扎,眼淚卻依舊不受控制地湧出眼眶。

    「你看看你。都嚇成什麼樣了?你不記得了嗎?是你告訴我的,只要不動,就不會沉下去,加油,一直支撐到天亮,天亮了,我就救你出來!」

    「哈哈哈哈哈!」董非說完上面那些話,難以抑制地掩面狂笑起來,他的手捂著眼睛,笑著笑著,有淚水悄悄從眼角滑落。

    多少年過去了?他終於有機會說出這句話了!

    到了這個時候,高家駿的腦子裡的記憶才像潮水一樣奔湧上來,十年以前,在同樣的地點發生過的事情,突然異常清晰,清晰到每一個細節,那時所有人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十年之前,小樹林人工湖邊。

    還是高中生的高家駿,冷著臉昂首闊步地走在前頭,他的身後,李文濤和徐曉毅架著滿臉淚痕的董非緊緊跟著高家駿的步伐。

    韓靉跟在幾個男人的最後面嘻嘻笑著,還時不時拿幾塊小石頭朝董非的腦袋上丟著。

    「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你們放我回家好不好?對不起……對不起……」瘦小的董非被架著,幾乎連掙扎都不敢,只能一個勁地哭著、一個勁地道歉,但他卻連自己做錯了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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