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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方之俞不服。

    齊思元一嘆：「第一，所有人都知道你殺了林珊珊。」

    這裡的「所有人」指的是當初在食堂那頭的一撥人。因此，這邊幾個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除了燕南瑞，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又帶著恐懼，望著方之俞。

    一直站在三人附近的衛國強，聽到這話，頓時嚇了一個趔趄，想起剛才質問齊思元的時候，方之俞想要收拾自己的舉動，頓時幾個大踏步地往後退去，動作狼狽得很。

    方之俞無奈地掃了一眼其他人，這下好了，原本不知道的那些人，現在也知道了，如今真的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第二，不管是你出現的方式還是你的氣場以及你後來說的那些挑撥的話，都導致，其他人不會輕易信任你。」

    「我說什麼挑撥的話了？」方之俞委屈。

    「你告訴大家，我們中間有『鬼』。」齊思元說。

    「我實話實說啊！我又沒撒謊。」方之俞辯解。

    「對。但，你真的是為了提醒大家，而不是存了其他的心思而故意說的嗎？」齊思元冷靜地直視方之俞的眼睛。

    「我……」方之俞無言以對。

    齊思元擺了擺手：「別把別人都當傻子。特別是，在你並不是一個高明的布局者的時候。你編故事都編得那麼爛，這種事情，並不適合你。」

    不知道為什麼，從齊思元平淡正經的語氣里，方之俞愣是聽出了他對自己智商的歧視。

    方之俞磨著牙齒一肚子悶氣，他本是好意，誰知道……

    但之於齊思元而言，他根本就沒有嘲諷別人的意思，更何況，在聯盟成立的同時，他就把方之俞當做隊友了。所以，他確實只是在認真地分析問題而已。

    但，齊思元並不是不能感受別人情緒的人，他甚至對別人的情緒非常敏感，區別只是在於他在意和不在意。

    「相比之下，肖莫航之前的表現在他們眼裡更值得信任一些。我也不適合，我之前的沉悶和後來的反差，他們也會懷疑我的居心。所以，方之俞你陪我去實驗樓吧，確定安全了你再走。」齊思元說。

    方之俞這下是明白了，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麼和齊思元說了什麼，他現在話里的意思，是把他的後背交給了自己。這是齊思元向他宣告，他對自己的信任。

    其實，本質上，方之俞和肖莫航，無論哪個和齊思元一起去都是一樣的。

    方之俞之前提出讓肖莫航陪齊思元去實驗樓，也是出於覺得他們倆更熟悉、相互之間更加信任的考慮而提出的建議。

    只是，齊思元異常冷靜，在他的思考邏輯里，只有安全和利益的最大化，並沒有考慮過隊友間的親疏問題，既然認同了隊友，那麼一起並肩作戰的時候，就都是一樣的。反過來想，方之俞這才覺得是自己狹隘了，並且也把齊思元想得狹隘了。

    齊思元用這種方式表達了對隊友的信任，方之俞難免心裡覺得慚愧。

    雖然依然有些不放心，但肖莫航也只能認同齊思元的方案，因為齊思元考慮的，確實是目前的最優方案。即使齊思元一直認為自己一個人去也是沒有問題的，但他尊重隊友的擔憂，還是接納了他們其中一人陪自己先去實驗樓的提議。肖莫航還有什麼不能妥協呢？

    於是三人就此展開了細節的討論。

    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我陪齊思元去實驗樓，我能保護他，並且，製作燃燒瓶我也能幫上忙。」

    討論著的三人聞聲齊齊望去，就見燕南瑞信步朝三人走了過來。

    燕南瑞的表情似乎還是他一貫的表情，聲音和語氣也都沒有變化，可是齊思元卻覺得，此時的燕南瑞，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第23章 夜驚學園23

    「我的加入，可以節省出你們保護齊思元的時間以及齊思元製作燃燒瓶的時間和將燃燒瓶搬運回來的時間。」燕南瑞說。

    燕南瑞說完，人已經站到了齊思元的面前。這一瞬間，他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淡定冷靜，他的臉上和眼神里似乎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情緒，只是此時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齊思元的臉。

    齊思元愣了一下，之後卻也像燕南瑞看自己一樣，觀察起了對方。過了一會，齊思元眨了眨眼睛，然後點了點頭。

    方之俞聳了聳肩，既然齊思元已經做了決定，他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只是他臨時瞄了肖莫航一眼，卻正好瞧見肖莫航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隨即臉上又恢復了若無其事的樣子。

    「好吧，既然決定了。就這麼辦吧。」肖莫航輕鬆地笑著，走到了齊思元身邊，方才因為齊思元的決定而出現在他臉上的擔憂仿佛就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肖莫航對燕南瑞笑了笑，卻突然牽住了齊思元的手，眼睛還是看著燕南瑞，他笑道：「還有幾分鐘時間，我想和元元說幾句悄悄話，不介意吧？」說著故意曖昧地眨了眨眼睛。

    一旁方之俞見狀，還跟著吹了個口哨。

    「隨意。」燕南瑞看了一眼肖莫航，冷冷淡淡地回答，隨即就轉過身去背對著倆人，倒也沒有再回到他原本所在的人群中。

    肖莫航拉著齊思元，就走向了離其他人有些距離的邊緣地帶，只是也沒敢走太遠，還在燈光籠罩的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