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

2023-09-01 16:27:10 作者: 蘆葦芭蕉
    有時候,沒結局反倒引人興致,可能是作者發懶,沒有寫完,也可能是她心粗,沒看懂,倒把薄薄一本書翻了兩三遍,生怕錯過了字裡行間的秘密。

    女主角叫阿富,只是貴族家的僕人,戰亂時候,潛回被敵軍劫掠過的舊宅,只為了救回主人心愛的貓,找了半晌,那貓居然被一個佩了劍的年輕強盜抱在手上,強盜答應還她貓,卻要對她做那種事,她若不依便要殺了貓……故事取自《阿富的貞操》這抉擇太可怕了,不是陌生男人的親近,就是身首異處的貓,也許那貓已被她照顧多年了吧。

    每每讀到這處,尹芝都會把書一合,身臨其境一般,背上冷汗淋漓。

    東洋人真是奇特,明明麵皮那麼相像,腦瓜里想的東西竟全然不同,聽說早前和清國打海戰的時候,多少妙齡女孩自願賣身為妓,只為了替戰艦籌措一顆炮彈。

    這還只是東洋,比東洋更遠的地方,也不知那裡的人在想什麼,是不是也會像這個女僕一樣,為了一隻貓的命,甘願獻出自己的貞操。

    那張失而復得的船票就在後天,後天走不成,幾個月後還有一次機會,總能走成的,尹芝默默想著心事,對不遠的未來,隱隱生出些期待。

    夜深了,樓下卻起了一陣喧囂,腳步聲從樓梯那便傳來,江朴隔著門道:「尹小姐睡了麼?」

    尹芝站起身:「什麼事?」

    「先生回來了,有急事要問尹小姐。」 江朴吞吞吐吐又道:「可先生醉得厲害……」

    時鐘上剛過十點,聽聲音樓下手忙腳亂,估計不少人在伺候,倒也不用避嫌了。

    尹芝套上一件長袖衫,跟著江朴下去,到了小客廳一看,盛懷初正坐在沙發里,手上拿著自己給他的鐲子,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襯衫已被汗濕透了。

    這模樣倒不像是醉了。

    尹芝對著江朴道:「怎麼能找到阿圓醫生?」

    江朴點點頭,正要去,卻聽盛懷初道:「我無事,不要他來,江朴留在這裡。」

    第42章 .春泥鴻跡 · 腰帶

    尹芝見他有些喘,還是不放心:「我拿冰水來,聽說牛乳也是解酒的。」

    她說著轉身要去,卻被人攥住腕子。

    「別走,這些事用不著你做,讓管家去就好。」 江朴將門開了個縫,對著外面吩咐了。

    盛懷初摩挲著那個的鐲子,忽然抬起她的手,套上去:「物歸原主,看看是不是你那個。」

    這麼晚叫她過來,只為還她鐲子?

    尹芝心中納悶,在的沙發上坐下,就著檯燈,將那鐲子在腕子上轉了一圈,花紋大小一模一樣,不過比印象中多了些不起眼的刮痕,銀色也暗淡些許,大概是他沒有好好收著的緣故。

    「是這個。本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難道盛先生還會弄個假的誆我不成?」

    盛懷初見她沒看出端倪,又道:「你被尹家瑞收養前,家裡還有什麼人?」

    尹芝聞言,想抽手回來,卻被火熱的手掌緊緊攥著,男人的力氣近乎蠻橫,滾燙的溫度和著劇烈的痛意順著手臂往上爬。

    「我疼,你放開……我不記得了,那時候還小,什麼都不記得……」

    「那時候是什麼時候?」 盛懷初丁點蛛絲馬跡也不願放過。

    「被乾爹收養的時候。」

    看她的樣子,哪裡真是不記得,不願說罷了。

    盛懷初狐疑道:「尹家瑞沒跟你提過?也是,哪有收養了女兒還願意告訴她親生父母音信的。」

    尹芝忽而回過神來,反問道:「你問我這些做什麼?」

    盛懷初笑笑不答,一心幫她回想:「住在哪裡還記得麼,家裡是茅草屋?小洋樓?還是四合院,種了柿樹還是棗樹,養了三花貓還是巴兒狗?」

    他頓了頓又道:「抑或兩個都養過。」

    尹芝突然盯住他的眼睛,臉色煞白,一雙手不再掙扎,牙關卻扣起來,磕出細微聲響,豆大的汗珠順著冰涼的面頰滾下來。

    盛懷初撩起她的額發覆上去,額頭一絲溫度也無,便立時讓江朴去叫醫生,自己則怕她咬傷舌頭,一手扼住她顫動的下巴,一手按住她的肩,讓她背靠著沙發坐好:「喘氣。」

    管家拿了牛乳過來,趁著門開的剎那往裡張望,被呵斥一聲,只得訕訕關好門,在外面守著。

    她伸手推他,用了大力氣,抖得更厲害。

    盛懷初狠狠心,欺身下去,甫一壓住那具起伏不定的嬌軀,自己體內的喧囂便定住了。像三兩個雨點,將柴堆上的火澆暗了。

    可那火只暗了一時,片刻便燒得更旺起來。

    看這樣子,她小時候受過很大的刺激,盛懷初於心不忍,後悔不迭,只想這樣抱著她,待她平靜下來再說,可自己身上的血卻愈加躁動,咆哮著要衝出去似的。

    口中的話,也似今夜的焚風,鼓鼓地從她頰邊吹過,「我不問了……你不記得,便是不記得……別再亂動了……別動!」

    片刻之後懷中響起抽泣之聲,有人囁嚅道:「我不記得了……我記不起來,我不在……」

    她語無倫次,反覆告誡自己,不要想起來。

    可越是如此,回憶中的畫面越是清晰。

    那個早上,天很冷。

    她還是逢人只會憨笑的年紀,坐在一個結實的臂彎里,盯著自己棉鞋尖上的兩隻五彩蟾蜍,一逕往抱她那人的紅腰帶里鑽,惹得那人發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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