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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林默再次見到了林涵。仍舊是白白的皮膚，大大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剛哭過，瘦瘦的，一副營養不良弱不禁風的樣子。

    第三章

    「小林涵，還記得我嗎？」趙穎首先開口，面帶微笑，慈祥無比。

    「嗯」林涵怯怯的點點頭。

    「好孩子，不哭，阿姨會好好疼你！」

    「哥哥。」林涵衝著林默叫了出來。

    「你還記得我？」林默驚訝不已，都三年沒見了。

    「記得，哥哥長的好看。」林涵笑了起來，林默臉又紅了起來，該死的小屁孩，長的好看的都是哥哥啊。

    「哎喲，小林涵真棒，記憶力真好。」趙穎笑著打趣，「走吧，好孩子，阿姨給你洗澡。」說完牽著他走進浴室，林傑欣慰的笑了，看樣子趙穎並不討厭林涵。

    林默走進臥室拿了本雜誌翻看，真是的，搞什麼，居然被他弄的兩次臉紅，我這哥哥也太遜了。

    趙穎在浴缸里放好水，脫下林涵的衣服把他放進水裡，溫柔的笑笑之後卻突然變臉，陰森森的盯著林涵說：「這個狐狸精這個賤貨的孩子居然有一天會落到我手裡，林傑那個負心漢就這麼信得過我，哈哈，小林涵，不著急，咱們慢慢洗。」邊說邊動手掐了起來，林涵痛的不行哭了起來，「不准哭，你要再哭我就把你摁在水裡憋死你！」

    趙穎在他腰上掐了個遍，白白的肌膚立刻紅腫起來，林涵渾身發抖，嘴裡不住的嗚咽，趙穎索性拿條毛巾塞進他的嘴裡。

    「可愛的小林涵，你怎麼跟你媽媽一樣風騷呢，這么小的孩子長這麼漂亮的一張臉，嘖嘖，天生的狐狸樣，我警告你，不准告訴爸爸跟哥哥，不然我就把你拖到無人的地方餵野狗！」

    這場折磨終於在半小時後結束了，趙穎為他穿好睡衣，抱著走出浴室，在沙發上當著林傑的面溫柔賢淑的擦乾他的頭髮，之後抱進林默的臥室，親親額頭之後才離開。

    林涵縮在床角渾身發抖，一方面是因為身上的疼痛一方面是心裡害怕。林默以為他想媽媽了，所以伸手把他攬過來，發現他眼裡噙滿淚水，「想媽媽了？」林默柔聲道：「小涵不哭，哥哥給你講故事。」

    折騰一番後林涵終於睡著了，林默心裡長出口氣，為自己剛才的行為詫異不已，明明是該恨他的明明就不該理他的，為什麼在看到他哭泣的眼睛時會那麼不忍不舍呢？甩甩頭嘲笑自己心地過於善良，替林涵蓋好被子後才起身到浴室沖涼。

    由於還是暑假，林默早上起的並不早，所以當趙穎進來抱走林涵時他還在迷迷糊糊的睡覺。替林涵換衣服的時候趙穎仍不忘狠狠折磨一番。

    此後的日子裡，小林涵總是提心弔膽戰戰兢兢的過日子，林傑忙於方娜的身後事及公司的事情很少顧及到他，而林默則總是雲淡風清。

    一天下午，林涵縮在沙發的一角看電視，林默突然接到同學的電話要出去打球。林涵膽怯的問：「哥哥，我也想去打球。」

    「你這么小，怎麼打，等你長大了再說。」林默撂下這句話就匆匆的走了，中途突然記起手機和錢包都沒帶，計程車費都付不起了，於是急忙讓師傅掉頭回家。

    「蹭蹭」的跑到5樓，林默有點喘，當他打開房門的那一剎那，被屋子裡的景象震住了：林涵只穿了條內褲縮在牆角，嘴裡塞著毛巾嗚咽個不停，而媽媽則用雨傘柄不停的抽打他，身上一道道血紅的傷痕讓人觸目驚心。趙穎顯然對林默的突然歸家措不及手，一瞬間大家都楞住了。倒是林涵看見哥哥回來，用雙手掩住臉抽泣起來。

    「媽媽，你這是幹什麼？」反映過來的林默衝到林涵身邊把他抱了起來，並急忙跑到臥室給他擦藥。「媽，您就是這麼接受他的？」看著林涵身上新舊不一的傷痕，林默心裡很不是滋味，又痛又酸，這么小的孩子如何承受這折磨，原來這十幾天小傢伙都是這樣過來的，難怪他總是戰戰兢兢的。

    「哼，那個狐狸靜的兒子落在我手裡活該受此折磨，這還是輕的呢。」趙穎不以為然的說。

    「媽，他只是個孩子啊，你為什麼會這麼殘忍，別忘了您還是名教師呢，對一個7歲的孩子居然下此毒手，我真懷疑你教出來的學生是不是都變成惡魔。」林默一邊小心翼翼的擦藥一邊氣憤的說。林涵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滴，小嘴不停的嘟嚷著：「媽媽……媽媽……」

    「媽，先前您對我說他身上流著爸爸的血液，所以你才會讓他進這個家門，那時候我覺得您特別偉大，可是現在我不得不收回先前的想法，您收留他就是為了更好的折磨他，是嗎？想不到您居然是個表里不一蛇蠍心腸的女人……」林默的話沒說完自己就驚住了，怎麼能對媽媽說這些呢。

    「你……你……好啊……你們一個個都被那個狐狸精迷惑住了，現在倒好……連我的兒子都這麼罵我……我……方娜……你連死了都不讓我安生，留個兒子禍害我們一家……好好……」趙穎說著就沖了過來，對著林涵的臉就是猛抽，清脆利落的巴掌在林涵臉上留下紅紅的印痕。

    「夠了。」林默跳了起來，「你還嫌打的不夠嗎？」林默為林涵穿好衣服，拿起手機錢包走了出去。林默帶著林涵來到爸爸給自己買的房子裡，因為很少來這裡，所以家裡日常用品不多，林默小心的把林涵放到床上，準備下去買些藥品回來。

    「哥哥……哥哥……不要丟下我……」林涵伸手拉住林默的衣角。

    「小涵乖，哥哥出去買點東西，一會兒就上來，你先在這裡躺會兒。」林默心疼的摸摸他的臉蛋兒，「還疼嗎？」

    「不疼。」林涵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傻孩子，疼的話就哭出來。」林默看著假裝堅強對自己笑的林涵眼眶突然紅了起來，這么小就這麼懂事，媽媽怎麼會狠的下心。此刻林默原先對林涵的成見全部消除，他只想好好保護這個失去媽媽的可憐孩子。

    「哥哥……」林涵突然大哭起來，「我要媽媽……我要媽媽……她為什麼不來接我……為什麼……媽媽是不是不要我了……哥，我想媽媽……嗚嗚……我好疼……好疼……嗚嗚……我不要去那個地方……我不要見阿姨……哥……」

    「小涵……」林默抱起林涵讓他的小腦袋靠在自己胸前，左手緊緊的環住他的腰，右手不停的撫摸他身上的傷痕，「哥哥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好不好？小涵，乖！媽媽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了，哥哥以後都會保護你，小涵別怕！」

    「哥……媽媽……」林默不斷的親吻他的額頭，並軟聲細語的哄著，過了好一會兒林涵才安靜下來，不哭不鬧的林涵看起來更讓人心疼，大大的眼睛空空洞洞，白皙的臉頰上印著紅紅的巴掌印，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垂死的小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