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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58:32 作者: 北海而就
落昭陽一訝,不解地抬眸望他。
幕澤璽淡然一笑,「我之前便在你的嫁妝中看到那副頭面,起初只是生疑,後來我又看到你的庚貼就瞭然了,你父親對外雖報了假的生辰,你的庚貼上寫的確是真的,按照那個時間,彼時你父親正在得詔不返,還駐紮在左西境內,若再推算下去,你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是司徒婠和你父親所出。」
幕澤璽頓了頓,續道:「...再者...當面落家二姑娘的事,知道的人雖少,若真心想查探也並非無跡可尋。」
落昭陽咬了咬唇,眼眸微垂,「確實...我父親臨終時已將一切都告訴我了,若沒有意外,我確實是我父親妹妹與左西王之女。」
幕澤璽怔了一瞬,卻沒想到她會這般如實地將一切告出。
「那你想認回嗎?」他斟酌著,低低問道。
落昭陽默了默,她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自打她進來,她一直就是落家的姑娘,這突然告訴自己其實是它國的公主,她還是無法適應的,更何況若此事傳言出去,她生母...
國公嫡女竟成了敵國首領的女人,還為他誕下孩兒,這些流言傳出去了,她原本苦心想挽回的落家名聲,必定會受損。
她晃了晃首,「我父親同我說過了,我母親當年以死生下我,又誆騙了左西王,為的便是兩國的安定,若左西王知道我的存在,知道我母親當年是騙她的,會不會一時氣氛挑起戰爭,實在都難說得很。」
她望著窗欞,想了想,「既然如此,我繼續做落家的女兒又何不好。」
左西於她、於落家、於燁朝都是顆定時**,指不定哪日便回引來禍患。
「也許並非你所想呢?」
左西王近年來已經無了四處征戰的意圖,聽聞身子愈發的不好,他膝下無子,唯有左西慶王爺和令王爺爭奪皇位。
有不少傳言稱當年王后誕下死胎後,左西王便意志消沉,這才染了一身的病痛。
落昭陽提起一個笑,摟著他的脖頸,「若並非我這樣想那便更好,他若非要認回我,那我豈不是左西公主...那我瞧瞧還有誰敢說我高攀你。」
幕澤璽眉目一揪,「是有人在她面前亂嚼舌根了?你以後少聽這些話。」
落昭陽吐了吐舌頭,嘆了一口氣,「我倒是不想聽,可用有人說與我聽,我有什麼辦法,不過如今落家恢復了爵位,興許這些話,我能少聽些。」
幕澤璽微拔高了幾分音量,「豈有此理!」
落昭陽搖了搖身子,嬌滴滴道:「好了,別生氣了,不過是些閒話...」
兩人正交談著,屋外的清婉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稟告。
丁茂挑笑道:「我說你這樣,也太慫了些,不就傳了個話嗎?」
清婉抬眸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早在姑娘還未閣時教導嬤嬤便教導過她們,姑娘與將來的姑爺親近時,萬不能隨意打擾。
何況...還是為的這樣的事情。
丁茂見她支支吾吾地不敢傳話,自個替她敲了敲門。
清婉來不及阻止他,眼眸撐得大大的望著他。
幕澤璽不悅道:「何事...」
丁茂忙用胳膊推了推清婉一下,清婉瞪了他一眼,十分不情願喚聲,「太子爺...棠家來人了...將棠良媛送回了迎禧閣。」
幕澤璽眉心攏了攏,正想說些什麼。
落昭陽拉了下他的衣角,「母后的意思是想你留下她,你這般苛待她,總是留下話柄給別人,東宮又不缺她一碗飯吃,留下吧。」
幕澤璽抬手推揉了眉心,傲嬌地冷哼一聲,「你倒是大方。」
繼而喊道:「讓人看著,不許她踏出迎禧閣半步。」
落昭陽展顏一笑,翻身下了床榻,她這一跳,有些略急,險些站不穩。
幕澤璽忙扶了扶她的身子,眸光一閃,「做什麼,也不當心些。」
落昭陽挑笑,「過些日子便是溫統領成婚的大喜之日,我聽聞了是溫夫人看上了秦家那位獨女,特地上了摺子請陛下賜婚的,溫秦兩家聯姻,這可是天大的喜事,我得去庫房尋些好東西送去溫府,也好謝溫統領平日這樣幫我。」
幕澤璽一聽溫武儒,面色一暗,一抬手便攬住了她的腰身,勾了勾唇角,略帶輕佻,「你的事我也沒少出力,怎麼不見你謝謝我。」
落昭陽拍開了他的手,沒好氣道:「我什麼東西不是你的?你還要什麼勞什子!」
話落,徑直出去。
幕澤璽一懵然,回味著她方才那句話,低低地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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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帝病好後,雖處置了靜和寺一干人等,卻依舊信奉鬼神,宮中又不知何事,多出了曉得術法的道士。
太子以及各大臣極力勸阻也不管用。
於是,不少人便與宮中的道士私相授受,以求能在宮中安插自己的勢力。
自棠夢萊回了東宮,也算老實,並未曾出迎禧閣半步。
不過她身邊的屏秀,倒是來了攬月堂幾次,左右都是請落昭陽去一趟迎禧閣。
落昭陽正在院子裡蹴鞠,輕盈一踢,蹴球帶風飛了出去,她一轉眸,竟瞧見宮娥攙扶著皇后進院子。
落昭陽眼眸瞪得渾圓,忙飛身躍上去,將球撲下,自己倒是摔到了地上。
皇后嚇得面色驟變,捧著帕子喝聲道:「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