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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58:32 作者: 北海而就
清婉思了思,「奴婢方才聽丁茂說了,太子爺去了陛下那兒。」
落昭陽眼眸一深,這才記起正事,「陛下身子如何了?」
清婉泄了泄氣,「陛下毒雖服得多,但好在有姑娘博命試藥,如今性命倒是無礙,只是陛下年事已高,總歸留下些病痛在身上。」
落昭陽鬆了一口氣,「無事便好,你讓丁茂去軒華殿瞧瞧,打聽打聽到底發生了何事。」
清婉應聲而去。
才不到一會兒,清婉匆忙進屋,神色凝重。
落昭陽停下手中的筷子,「到底怎麼了。」
清婉忙擦了擦汗,「太子爺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向陛下討要了一紙聖詔。」
「聖詔?他要那個做什麼?」
「太子爺從亓山回來後,未曾向陛下行禮問安,直接就奔回了東宮,守在了姑娘身邊,陛下念在姑娘以身試藥,也由著太子爺,聽說姑娘醒了才召見太子爺,左右是此次祭祀有功,問太子爺的要什麼賞賜...」
清婉一連全倒了出來,有些接上氣,悠了悠才道:「太子爺同姑娘那日試藥前許的是一樣,請求陛下重新徹查落家一案,陛下原本就答應了姑娘...太子爺何須來這一說呢?」
清婉滿腹不解。
落昭陽眼眸一動,「陛下不過是生死關頭的口諭,哪裡此得上太子爺手中聖旨來得牢靠。」
這樣一來,本就答應過她的賀帝絕不好意思反悔,有了聖詔,她想重新翻案,沒有人敢多說一句,也決計沒有人敢胡亂生事。
落昭陽神色一松,他到底還是不放心自己,這才千方百計地為自己謀劃。
她笑了笑,「你讓廚房備好吃食,做些太子爺愛吃,等爺回來。」
清婉搖頭,「姑娘...太子爺他有要事要做,恐得晚上晚些再回來,讓姑娘莫等他了。」
落昭陽皺了皺眉,「他還有什麼要事做的?」
清婉低低道:「太子爺從軒華殿中得了聖旨後,便去了大理寺擊鼓。」
落昭陽面上一僵,「他...這不是胡鬧嗎?要擊鼓鳴冤,那也是我去,他堂堂太子,這落了人口舌可如何是好。」
落昭陽著急,忙擺了擺手,「清婉,你快速命人套馬,我們這就出宮。」
馬車徑直出了宮門,落昭陽想起一些事,掀開簾幔,「丁茂...你替我去趟溫府,有勞溫統領走一趟。」
待落昭陽去到大理寺時,幕澤璽已宣念完賀帝的聖詔。
新任職的大理寺卿是個膽小的,落家的案子死了多少的鹽販子,更有無數官員的牽扯其中。
如今太子爺親自拿著陛下的聖旨翻案,這其中必定是有冤屈。
落昭陽匆匆趕去,跨過門檻險些被絆了一跤。
幕澤璽端坐在椅子上,忙快步將她扶好了,語氣十分不悅,「你怎麼急急來了,走路也不曉得當心些。」
落昭陽瞪了他一眼,見廳上有人,也不敢大聲,小聲地說,「你還好意思說,竟瞞著我自己來,這到底是我父親的案子!」
幕澤璽見她氣得臉紅,忙替她順了順背脊,「夫人莫氣,我不過是想讓你少操些心。」
徐令元擦了擦汗,仔細打量著剛剛進屋的夫人。
實在貌美,她這一進來,這太子爺板得嚴實的臉竟一下子柔了下來,語氣更是溫和不少,這真是位了不得的夫人。
落昭陽忙扯開幕澤璽的手,朝徐令元屈膝行了一禮。
「徐大人安...太子爺所說,便是我父親的案子,想來今後要勞煩徐大人了。」
幕澤璽見她恭敬行禮的模樣,心裡竟有些煩悶,她在東宮裡對他都不行禮,何須對一個小小寺卿低頭。
徐令元這一聽,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位就是太子爺寵愛的落良娣。
他忙躬身作輯,「下官實在不敢受良娣的禮。」
落昭陽挑了挑笑,眼眸染上一片意味,「還望徐大人明察秋毫,還我落家一個公道。」
徐令元對上落昭陽的眸子,後背頓時冷汗涔涔。
這良娣一笑,美則美矣,實則暗藏殺機,活生生地一個笑裡藏刀,若是自己沒法查出落堯滐是冤枉的,這頂官帽怕是不保。
下一秒,溫武儒也匆忙而來。
丁茂去了溫府將太子爺至大理寺擊鼓鳴冤的事情告知後,溫武儒便明白了。
當初落昭陽曾讓他查過落家的案子,他手上正好有當年的證據。
落昭陽見他來了,僵著的嘴角一下子上揚。
她笑魘,溫厚道:「有勞溫統領幫忙。」
溫武儒有好些日子未見過她,略一失神凝睇著她。
宮中的消息封閉得嚴嚴實實,他也是昨天才聽聞她以身為賀帝試藥。
他便擔心得夜不能寐,想著進宮探望她,又怕惹人閒話。
她如今未施粉黛,螓首蛾眉,弱柳扶風,消瘦了不少,下頜更尖了些,唯獨那雙眸子波光濯濯,含著柔情,讓人移不開眼。
幕澤璽見他出神,胸口一陣憋悶,曲起手掌成拳狀放置唇上清咳了咳。
溫武儒這才回了回神,「應該的。」
同為男人,溫武儒方才的神情暗藏了什麼樣的信號,幕澤璽怎麼會不知,他暗暗在心中慶幸落昭陽的遲鈍。
「聽說溫統領不日將要成婚,此番本不該打擾溫統領的,過幾日我們夫妻二人必定備上賀禮,親自恭賀溫府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