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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58:32 作者: 北海而就
    「大哥!你不是已經死了....」

    廣慎嫣拼命磕頭,「大哥,你饒了我罷,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

    丁勇輕飄飄道:「不該騙我什麼....」

    她泣聲連連,雙唇微顫,「...落堯滐與我家並無深仇大恨,是我...是我鬼迷心竅,衡王殿下答應我,只要我能勸說你干成這事,便迎娶我...我從未想過此事會害了我性命啊!」

    她話落,屋內亮起了光亮,丁勇點好了燭火,照亮了一室。

    廣慎嫣木訥,忙喊出聲,「來人!來人!」

    幕澤璽和落昭陽一起進屋,丁勇笑著不緊不慢道:「八姑娘別喊了...這院子裡前前後後...所有護衛都讓我放倒了。」

    廣慎嫣撲向梳妝檯上抓起一隻簪子,「你們是何人...竟敢擅闖廣府,若我父親知道了,不會放過你們的。」

    落昭陽挑了挑眉,曬笑,「父親?廣姑娘的父親是誰我不知,可我的父親可是被廣姑娘害死的。」

    「你父親...你是落昭陽!」

    「你胡說!」廣慎嫣氣急敗壞。

    落昭陽朝她走近,幕澤璽一把攔住她的胳膊,「她拿著簪子...危險。」

    落昭陽一把拉下他的手,眼眸陰冷,「不要阻止我。」

    她一步步逼進,廣慎嫣一步步後退,直直跌在了地上,簪子掉落地上。

    落昭陽抬手捏起了她的下巴,「我給你兩種選擇,一種是白綾三尺,另外一種是自己到靜和寺削髮為尼,日日懺悔自己的罪孽。」

    她甩開她的下巴,「你自己選...」

    廣慎嫣撲過去,抓住了落昭陽衣擺,「落昭陽...不!落良娣,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落昭陽閉了閉眼,一把扯開衣裙,「看來廣姑娘是不想選了。」

    「丁勇,去尋條白綾來!」

    廣慎嫣忙道:「我去...我去靜和寺當姑子。」

    意料之中,落昭陽面色波瀾不興,正邁出腿去。

    廣慎嫣從地上撿起簪子,衝過去緊扼落昭陽的脖子。

    「不許過來!」她朝幕澤璽低吼。

    她將簪子抬至落昭陽的臉上,「都說落良娣生得貌美,若我這一刀划過去,太子爺可會心疼。」

    幕澤璽額間青筋直暴,「你敢!」

    「我要一輛馬車和一萬兩現銀...現在就要。」

    幕澤璽眉頭緊鎖,廣慎嫣將簪頭鋒利的一端頂著落昭陽的脖頸。

    「快點...太子爺不會連這點小要求都滿足不了我吧。」

    幕澤璽眸色厲冷,喚了丁勇一聲。

    丁勇會意,應了一聲,快步跑了出去。

    幕澤璽眼眸陰鷙滲人,碎冰般的語氣,「廣姑娘手最好不要抖...你若是傷了我夫人半分,我必定將你挫骨揚灰!」

    廣慎嫣提著簪子的手輕顫,挾持著落昭陽出了院子,她低道:「落良娣...我也是沒辦法,你打小錦衣玉食,根本不會明白我為了現在的一切付出了多少,我本來過幾日就可以嫁給我心心念念的衡王,如今卻被你給逼得走投無路。」

    落昭陽冷笑,「照你這樣說,為了你的私慾,我就該死...我父親就該死嗎?」

    下一秒,落昭陽抬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簪子,將她按下。

    她詫然,竟不知落昭陽還是個練家子,正欲上前拽住她。

    幕澤璽拔下腰間佩刀應射而去,準確地刺破了廣慎嫣的胳膊,上前將落昭陽護在懷中。

    一陣響動而來,屋頂上埋伏著一排黑影。

    落昭陽仰頭一望,幕澤璽舉高了手一擺,利箭不偏不倚穿破了廣慎嫣的小腹,血液直涌了出來,她的身子應聲倒下。

    幕澤璽抬手將她眼睛捂上,低道:「昭陽...別怕...」

    落昭陽在他懷中微愣住,這是第一次,她在古言系統中面對血雨腥風時,有人將她護在懷中,告訴她,別怕。

    那一刻,她仿佛什麼都忘盡了,只記得他身上的溫度。

    也許....當時的任性離開,她真的試對了,無論他記得與否,他心裡都有她。

    朝陽初上,晨曦冒出。

    落昭陽在街上走著,幕澤璽靜靜地跟在後頭。

    他知道她心裡還是不舒服。

    雞鳴聲一起,西側瓦頂傳出一聲凌厲叫聲。

    「殺人了!」

    落昭陽突然停下腳步,轉眸有些擔憂地看向他。

    幕澤璽跟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朝前方而去。

    落昭陽憂色,幕澤璽夜中潛入廣寺卿府,還讓人射殺了廣慎嫣。

    她可是賀承衡過幾日要娶的側妃。

    這一夜發生的事,要查到是幕澤璽所為,並不難。

    太子並不好當,言行猶被看重,若被彈劾,陛下怪罪下來,輕則責罰,重則...被廢。

    她猶豫了半晌,才說出口。

    「你不該怎麼衝動的,這事情傳出去,於你名聲有礙。」

    幕澤璽捏著她的掌心,「你不用管這些....」

    但憑在廣家發生的事,根本不足以告發賀承衡,更何況若賀承衡倒打一耙,牽扯不清的便是幕澤璽自己。

    他滿腹懊惱,小心翼翼問道:「昭陽...你會不會怪我,沒有事先通知你,就讓你親眼目睹這些事,你...會不會怪我,明知道你父親的死,卻沒辦法為你父親報仇。」

    他這樣驕傲的一個人,此刻卸下所有的盔甲,只因為她,變得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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