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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58:32 作者: 北海而就
賀承啟未待他出聲,已經自顧自地進了門。
他抬眸示意丁茂出去,丁茂戰戰兢兢地望了眼幕澤璽,待看見他略一點頭,這才退了出去。
幕澤璽抬眸看他,眼中警惕之色漸起,他低道:「四弟今日...是來看我笑話的?」
賀承啟牽唇笑了笑,擺首毫不客氣地坐下。
待坐定後,方才戲謔道:「你這失了個憶,人倒也越活越回去了,我如今...可沒空在這看你的笑話。」
幕澤璽聽他這打趣的模樣,眉間略一輕舒,抬手正欲替他斟了一杯酒。
賀承啟大掌將酒杯覆上,「別了...我早戒了,我家夫人說了這喝酒對身子不好。」
幕澤璽微一皺眉,他知道賀承啟從前在奉京府上有不少侍妾,但聽聞他一向挑得很,不是家世顯赫之女絕不要,故而至今尚未娶正妻。
既是如此,他哪來的夫人?
賀承啟知道他不解,嘆了一息,「原先定在這幾日要成婚的,奈何你家良娣出了這樣大的事,我家夫人是個念恩又熱心的人,自然是要將婚事延遲,我有什麼法子,只能遵命唄。」
幕澤璽聽著他話里話外無一不是在秀恩愛,實在煩躁得很。
索性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飲下。
賀承啟瞧他這失意樣,不禁笑道:「你也有這樣的時候...罷了...不同你說笑了。」
他復而續道:「我這趟是來同說正事的,落堯滐的死...你家良娣多半是算你頭上了。」
幕澤璽皺眉,他遣了人來承州,不過是想確認落昭陽的身世是否正如他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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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辯白
信中雖也有威脅落堯滐不得將此事公諸於世,可他從未想過要取他性命,以此去換得這個秘密長久。
賀承啟見他沉思著,「那日落昭陽查出落堯滐的毒乃是下在酥糕中,她便連夜讓人捆了廚子送至落府,可隔日那廚子就服毒自盡了,我派人去查探過,那廚子將毒藏在指甲縫中。」
幕澤璽神色微重,他養的暗士,出任務時確實會在身上藏毒,一旦事發,為了不受嚴刑拷打之苦,便會用毒了結自己。
他有些慍怒,「就憑這個,如何能斷定就是我東宮的人!」
賀承啟擺了擺手,「當然不是憑這個,我下屬來報時,我還多有猜疑,你家良娣那股聰明勁,怎會如此草率就給你定了罪,所以我便親自去見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他嘆氣,「那廚子竟然不是原來的廚子,是用了人皮面具喬裝的,更詭異你是那人的的確確是東宮裡的暗士!」
幕澤璽詫然,看著他問道:「你如何能知...那人是東宮的人?」
賀承啟沉吟了一會,「你向來出門除了帶著丁茂丁勇外,就是那幾人,我們都見過,自然也落昭陽肯定是識得的。」
幕澤璽下頜繃緊,提聲朝外喊了著丁茂。
丁茂以為這屋裡要打起來了,二話不說,提著劍,急忙沖了進來。
幕澤璽面色波瀾不興,聲音卻冷得嚇人,他低道:「你隨啟王爺去一趟,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當真是東宮裡養出來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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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睡,又睡了兩日。
周身疼痛異常,落夫人正擰著棉布,替她擦拭身子。
她忽地彈坐起身來,滿目淚痕,伸手捂了捂自己的小腹,面上一片寂寥呆滯。
落夫人忙輕撫她的背部,「昭兒....是不是做惡夢了。」
落昭陽半晌才反應過來,見落夫人面色擔憂,低低開口道:「母親...我餓了...」
這一聲輕喚,倒真叫哭了連日的落夫人欣喜萬分。
她微抬手摁去眼角將落未落的淚意,「廚房都熄火就等著你醒來呢,我這就讓人端著菜上來。」
落昭陽點了點頭,若是這樣死能回去固然是好。
可她一想起落堯滐的囑託和仍身在皇宮的落宏日,這叫她如何捨得。
落昭陽養了好些日子,身子漸好。
午時的驕陽極艷,紗幔般的金燦暖光籠罩整片大地。
她呆呆倚在床欄邊看著屋外,看著院子外潔白萬頃的梨花默默出神。
忽地,一陣清風而來卷下了一團團的梨花,撒滿遍地。
她在雲起系統工作,一向是公私分明。
這是這一次,她每每都覺得無力,身邊發生的一切太過真實,真實得讓她無法將自己脫離開來,仿佛自己就是畫中人。
這才經歷幾番愛恨嗔痴,她就已經黯然神傷。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身處現實,還是無邊無際的幻夢中。
身邊的丫鬟進屋,見窗戶正敞開著,忙引手關好。
「大姑娘還病著,吹不得風,小心身子難受。」
落昭陽淡淡一笑,「也忒大驚小怪了,我又不是瓷做,難不成被風一吹就磕地上碎了。」
清然手捧著食盒而來,「知道你終日在屋裡悶得慌,吃完飯我扶著你到院子走走。」
落昭陽微微一笑,從榻上起身,身邊的丫鬟忙快步扶著她過去。
「你又做了什麼好東西,我嘴巴都讓你養刁了。」
清然取出替她盛了一碗熱騰騰的山藥蓮子羹,「這有什麼難事,你要是喜歡吃,我日後天天煮給你吃不就好了。」
落昭陽星眸微挑,打趣道:「那哪成?王爺知道了,還指不定得怎麼數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