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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58:32 作者: 北海而就
    丁茂焦急道:「不成啊主子,你若出了什麼事,爺不會放過我的。」

    落昭陽笑了笑,「你放心,你不讓爺知道不就好了,你又不認識那花,靠你找,不知得早到何日,你且在這下邊等我。」

    丁茂微擰著眉,「那小主子....你千萬當心些!」

    落昭陽溫和一笑,女主好歹是個練家子,爬個山而已,應該不是難事,小心些也就好了。

    她伸手攏了攏身上水藍織錦披風,用力一甩拋出長索繩,帶銀鉤的一端咬緊壁沿。

    她咬唇將另外一端在自己身上捆緊了,手緊抓著繩子的一端,沿著山壁開始艱難爬行。

    良久,她已爬越了山峰的一半,她半斜過身子,透過系統標籤提示,微眯著雙眸,仔細辯認著這些草藥的名字。

    一株青綠鑲邊紅株小花的植物映入眼帘,她小聲念出,面上閃過大喜之色,就是她要的旋復茶花。

    扯著細長的手臂費力地讓手指勾住那一小株旋復茶花。

    手指剛勾上,不知從何而來的冷箭朝她激射而來。

    她眼眸一撐,一腳踩著壁沿躲過,身上的水藍織錦披風掉落山下。

    她垂眸往下一望,只見丁茂在山腳下同人打鬥著,落昭陽側身躲在峰壁的一處狹小的山洞內,外頭的冷箭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她全身都迭起了冷汗,在這樣下去,那一小株花必定得被射下來。

    她狠狠心,一手抓著繩索,一腳踩著壁沿蹬起來往上跳躍。

    一隻手剛採摘下那株茶花,利箭密集而來。

    她來不及躲,利箭滑破她的手臂,支撐身體的繩索也被擊斷。

    「啊!」她驚呼了一聲。

    手掌死死地抓緊了壁沿上突出的一塊石子,冷箭還未停下。

    眼看著自己就要撐不住了,落昭陽心中默著,這回定然完了。

    那一塊石子被她拽得往下落,她的身子也跟著往下不停墜落,手上仍緊握住那株花不放。

    冷風呼啦啦地襲來,攪亂了她一頭瀑布般的青絲。

    溫武儒一手拽著繩索,飛越而起,將她抱進懷中,眸光幽沉,他笑道:「你一個女兒家倒是膽子大得很。」

    落昭陽顧上其他,一隻手拽緊了他的衣裳,這心才穩了穩,「溫統領怎麼來了。」

    溫武儒未答話,緊握住她的身子,拉動繩索,兩人慢慢落了下去。

    丁茂嚇得話都說不出來,這突然來的黑衣人打得他措手不及。

    幸好小主子平安無事,不然自己肯定得涼涼。

    兩人下了聳靈山,落昭陽唇上瓷白,朝溫武儒道:「多謝,想來你幫過我的次數實在太多。」

    溫武儒愣了愣,笑著道:「確實...許我們有緣吧。」

    這話意味不明,落昭陽卻沒上心,她低道:「我還趕著回去,他日必定再好好謝謝溫統領。」

    溫武儒斜眼掃過她正在流血的手臂,眉宇見染上幾分憂色,「太子爺的性命重要,你自己的傷也是要緊的。」

    落昭陽只笑著點了點頭。

    腳步匆忙趕回了東宮,丁茂扶著她,神色憂憂,「小主子,你這臉色也太差了。」

    她這兩日都沒有好好休息,方才吹了冷風,手臂上又受了傷。

    那株旋復茶花剛交至太醫手中,她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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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東宮攬月堂偏殿內,清婉端著藥進屋,她澀聲道:「姑娘受了箭傷,竟昏了整整三日都未醒,連爺也在兩日前就甦醒了,姑娘到底是怎麼了。」

    青袖蹙著眉頭,「也不知從哪請來的庸醫,只胡亂說了傷寒的藉口打發我們,要不....我們去請衛夫人?」

    話音剛落,棠夢萊身邊的屏秀捧著不少的補藥而來,「這些都是我家良媛特地尋來。」

    自從落昭陽昏迷不醒後,棠夢萊在皇后的默許下,就接手整個東宮的事宜。

    清婉面上一冷,嘴上卻十分客氣道:「那就多謝良媛了。」

    屏秀嘴角噙起一抹笑,斜眼瞥了瞥床榻正昏睡著的落昭陽。

    「我方才聽見你們話中指著衛夫人,衛夫人近來怕是來不了宮中了。」

    青袖身子輕輕一抖,「你說什麼?」

    屏秀慢條斯理道:「衛老夫人聽聞靈台山的香火最是靈驗,便帶著衛夫人一塊去館中住下,祝願衛將軍早日得勝回來呢。」

    青袖聞言,臉色難看,「既是如此,那再請溫太醫來看。」

    屏秀挑眉,諷笑道:「溫太醫是什麼人,良娣這樣的身份怕請不動溫太醫,之前不是也叫太醫開了藥方子,照著吃就是了,哪來得這般金貴。」

    青袖氣極,額間冒青筋,提起掃帚將人趕了出去,「狗仗人勢的東西,我家姑娘醒著的時候,你家良媛可沒少討好,如今見我家姑娘失了寵,連你一個下作的東西也敢來踩上一腳!」

    清婉見狀忙拉住她,「別鬧了,到底不好看,何況姑娘還在睡著。」

    趕走了屛秀,兩個剛進屋,就聽見一聲微弱的呼叫聲。

    「你們在吵什麼?」落昭陽啟著慘白的唇問道。

    兩人面上掠過欣喜之色,忙栽到她床前,「老天保佑,我家姑娘可算是醒了。」

    落昭陽渾身無力,清婉服侍著她坐起身,半靠在床榻上,端著釉瓷篾紋碗,餵她喝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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