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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57:36 作者: 酥小酒
    最後他將目光移向了宛童的臉上,艱澀吐字,「為什麼?」

    師越趁此將宛童接了過去,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帶著她消失在大廳中。

    尤金倒在了地上,雙臂里仿佛還能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他咧了咧嘴角,用力握著匕首,以最緩慢的速度抽了出來。

    匕首上有獵人專門用來對付血族的塗料,但是她並沒有插中他的心臟。

    匕首抽出來後,傷口因為腐蝕的藥物無法癒合,尤金卻狀若無事似的站了起來。

    這點痛,跟過去一百年他受的痛苦相較,根本沒有可比之處。

    ——————

    師越帶著宛童一路狂奔,回到了家後,他將安防系統打開,隨後又不正經地將宛童抵在了門上。

    她脖子上的血洞還未消去。

    他一聲不吭握住她手腕置於她頭頂,低頭就含住了那個血洞,輕輕舔了舔。

    那香氣,幾欲讓他瘋狂,但是他很清楚,她失血太多了,不能再被他吸取哪怕一滴。

    宛童隱約感覺他的尖牙時隱時現,輕輕划過她皮膚,但是卻克制著沒有動她。

    「師越……」她軟軟聲音忽然鑽入師越耳朵。

    他覺得癢的同時,食慾更是大增,眼底的猩紅瞬間就無可抑制的亮了起來。

    「別出聲。」他嘴裡低低冒出三個字。

    宛童連忙抿緊了唇。

    師越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遠離了她脖子,微微側臉,凝著她那薄薄的唇片,忽然想起了中午時那柔軟美好的觸覺。

    於是,他又湊了過去。

    剛要給她餵血的時候,心口又開始騷動,圖騰滾燙仿佛要燃燒起來一樣。

    師越斜斜勾了一下唇角,忽然用尖牙在那唇上輕劃了一下……

    下一秒,師越的意識在消弭,但是他嘴角的譏誚卻沒散去。

    真是可笑,他是打算獨占她麼?

    就他那膽子,只配牽一輩子的小手。

    師羿清醒時,就感覺到了來自師越的嘲諷。

    他看著少女下唇那個小小的紅色口子,胸口微微起伏,因為憤怒,也因為莫名的激動。

    師越越來越不安分了。

    宛童敏感察覺到男生的異樣,知道又換人了。

    「……」她對師越的流氓行為所積累的怨念發泄不出來,只能瞪了一眼師羿,然後噠噠噠走上了樓。

    在房間裡沒多久,師羿就走進來了。

    他重新換了衣服,手臂上狼爪留下的傷口已經不見了,此時他手裡端著托盤。

    「童童,我給你傷口塗點藥好不好?」

    宛童摸了摸脖子上的牙印,還是點了點頭。

    血族的血可以讓傷口癒合,之前師越給她餵過血,但是剛才沒有。

    師羿給她的傷口消了毒,還貼上了創可貼,末了還掀開了托盤上一個蓋子,將一盤洗得乾乾淨淨的藍莓推了過來。

    「試一下?」

    宛童驚喜地看了他一眼,拿起一顆丟進了嘴裡。

    今天早上她發現冰箱裡的藍莓醬都被清空了,他還說吃太多不好。

    師羿在房間了坐了好一會兒,看著她吃完了藍莓,才端著托盤走了出去。

    看了眼時間,他走進了書房。

    書房裡點著檀香,穆正正在看書。

    師羿在他對面坐下,然後拿起了鑷子和茶罐。

    泡好一壺茶後,師羿才輕聲開口,「我要師越消失。」

    穆正看了眼手錶,摘下老花眼鏡,端起了面前的茶,「我可以給你們找心理醫生,但是,你確定你可以接受那個自己?」

    師羿凝著面前茶杯里清透的茶水,緩緩吐字,「我要當人類。」

    「靠圖騰的封印之力?」穆正搖搖頭,「你沒發現那力量在減弱麼?」

    師羿這個人格,是厭惡吸血鬼的,如果他真的能接受自己變成吸血鬼的事實……那麼,師越其實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

    這一點,師羿竟然還看不懂。

    「我會有辦法的。」師羿道。

    時鐘敲到七下,穆正轉身去了書架後的暗格,等他回來時,手裡多了一瓶藥丸。

    他坐下後,遞給了對面的男生,「你知道師羿找我說什麼嗎?」

    師越解了解箍得他心頭髮慌的扣子,接過了穆正遞過來的藥丸,「我能猜到。」

    師羿從來都不喜歡他,現在他再三惹惱了他,他當然想要他消失。

    別看師羿看似沉悶溫柔,其實他骨子裡比一般人要冷血無情。

    ——————

    宛童吃了補血大餐,又好好休息了兩天,終於滿血復活了。

    這兩天裡,宛童沒見過師越。

    應該說,晚上七點以後,師羿就把自己鎖房間裡,然後師越也沒出現。

    宛童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等著天色暗下來,吃過晚飯後,師羿又回了房間,宛童剛要上去,卻被穆正攔了下來。

    「舒宛童,你到底是什麼人?」穆正神情嚴肅望著她。

    不管她是衝著師越還是師羿來的,他都要弄清楚。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師越的。」宛童誠懇地保證。

    「那師羿呢?」穆正問。

    「他們是同一個人,不是麼?」

    穆正不奇怪她發現了這個秘密,繼續說道,「儘管是用著同一個軀殼,但是他們到底還是不同的人格,到最後,也只能留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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