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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57:36 作者: 酥小酒
    一個帶著口罩的工作人員站在那裡,不等她開口,他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沈布。」

    小雨愣了一下,連忙讓開一步,讓他走了進去。

    作為宛童的助理,她對沈布自然很熟悉,只是有些搞不明白他怎麼大喇喇跑這裡來了。

    「宛童昨晚凌晨才結束錄製,在機場睡了兩個小時,今天一大早又飛回來了,剛才實在頂不住了就睡了一個小時,還叮囑我說午飯都不用叫她吃了……」小雨壓低了聲音說著。

    沈布抿了抿唇,凝了一眼縮在沙發上昏睡的身影,轉頭看向小雨,悶聲道,「去給她打飯吧,不吃不行。」

    小雨跟宛童同齡,但是每每對上沈布,都覺得那氣場太壓人了,她點了點頭就飛快的跑了出去。

    沈布將門反鎖,放輕腳步走到了沙發邊,彎身半跪了下來,難得有機會這麼近距離看著她。

    宛童眼底下染著一片黛色,呼吸有些沉重,不知道夢裡是不是也在想著工作的事,兩條細眉微微緊著,那玫瑰般泛著水紅色澤的唇瓣也輕抿著。

    沈布手肘撐在了沙發上,不知不覺中,上身湊得很近,帽檐下那雙深黑色的眼眸波瀾陣陣。

    他低了低頭,甚至還能感覺到她的呼吸輕灑在自己臉上。

    撐在沙發上的手掌用力握緊,他眼底閃過一抹克制,最後頭顱只是輕輕擱在了那香軟的頸間。

    高挺的鼻樑抵著那細嫩的皮膚,隱約有一抹幽香鑽入鼻間,讓他瞬間心神失守,眼底的色彩也越發濃郁。

    宛童意識很沉,隱約感覺身旁多了一個人的存在時,出於心中的警覺,她艱難地撐開了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視線里,先是出現了一道黑色的頎長的身影。

    她驚了一下,連忙從沙發上起身,下一刻對面的男子拉下了口罩,低聲開口,「是我。」

    宛童眨了眨眼,盯著沈布那張臉看了會兒,才回過神來,「阿布,你怎麼跑這邊來了?」

    他沒有穿班服,而是穿了一身低調的黑色,帶著鴨舌帽,還帶了一個工作證。

    他沒有回話,反而在她面前蹲了下來,黑眸凝著她問了句,「昨晚比賽怎麼樣?」

    宛童伸手扯了一下他的口罩,重新擋住了那張俊美絕倫的臉,嘴裡慢慢吐字,「十天後決賽,現場直播。」

    說完,她歪了歪頭,露出了略顯嘚瑟的笑容。

    口罩下,沈布的嘴角也隨之微微挽起,沉沉應了一聲,「嗯。」

    第15章

    狹小的審訊室里,蘇若景皺著眉聽著對面母親對蘇宛童悲憤的辱罵,律師進來時,她的聲音才停下來。

    陳律師朝著蘇若景頷首,坐到了旁邊,「蘇先生,抱歉我來晚了,剛才我去了一趟醫院了解情況。」

    蘇若景沒在意,「嗯。」

    接著陳律師朝著蘇芳問了一些話,蘇芳竭力詆毀蘇宛童和中恆娛樂,絲毫不承認自己□□企圖騙保的事情。

    「媽,這裡沒有外人,你可以老實交代。」蘇若景聲音沉了沉。

    他也想維護她,但是事到如今,他只能努力讓律師給她減刑。

    看到蘇若景嚴肅的神情,蘇芳神情微變,這時候陳律師看向蘇若景,頗有深意地說了句,「蘇先生,剛才我從醫院裡也得知了一些消息,對我們這邊很不利。」

    「說吧。」

    「蘇小姐做過了親子鑑定,結果……」

    「什麼?!」蘇芳面色劇變,激動地站了起來,也打斷了陳律師的話。

    蘇若景楞了一下,利眸轉向了陳律師,嗓音微低,「結果呢?」

    「蘇小姐和蘇芳女士,沒有血緣關係。」陳律師說道。

    蘇芳面如死色,跌坐在了椅子上,她就說那死丫頭為什麼不願意來見她,甚至對她這麼狠心,原來是知道了……

    而旁邊的蘇若景,此時也恍惚了一下,質問的目光落在了蘇芳的臉上。

    半個小時後,蘇若景從警局出來,神情複雜至極,周身也散發著讓人不敢靠近的低氣壓。

    他上了車後,卻遲遲沒有發動車子。

    陳律師的聲音一直在他耳邊迴蕩。

    宛童和他母親沒有血緣關係。

    他母親也親口承認了,宛童是撿回來養的。

    小時候他母親對妹妹就不好,他只以為是重男輕女的緣故,哪裡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個原因。

    他和宛童,沒有血緣關係。

    這一個認知深深刻在他腦中,讓他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慌亂和茫然。

    從他記事以來,他就很喜歡自己的妹妹,到哪兒都要帶著,護著,後來妹妹出道了,他看著她一天天在舞台上發光發亮,心裡也由衷地開心,但是她的圈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忙,他身邊再也沒有了那個乖巧聽話的妹妹。

    許是日思夜想,心中焦灼,處於躁動青春期的他夢到了妹妹,第二天看著濕掉的褲子,他是崩潰的,他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不齒。

    從那以後,他就下意識拉開了和妹妹的距離。

    可是儘管如此,他心底還是滋生了讓他恐慌的情愫,他再也無法逃避,他喜歡上了自己的妹妹。

    他從來都是果決的,所以他及時阻斷了自己不正常的感情,出國留學後,就強迫自己不再關注她的一切。

    知道她的死訊,是因為一個朋友轉發的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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