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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哲坐在沙發上，隨意的按著遙控器，「我又不餓，就是餓了大不了我出門兩步路就有夜市，隨便吃點也就打發了。」

    顧桑榆笑了兩聲，「剛才她說炒飯是你從前愛吃的?我怎麼不知道你愛吃炒飯呢?聽她那口氣，從前你們還經常去東澤市?」

    陸哲怕他一語帶過顧桑榆覺得敷衍，如果說得多了又擔心她生氣，思量了一下才說道，「那是上大學的事了，那會幾個人湊在一起閒了就想著去哪兒玩，蘇季東的家就在東澤，所以放假的時候我們會一起來找他，再一起開車回南林。」

    顧桑榆對洛顏說過，回憶就是回憶，回憶說明不了任何問題。

    但現在她覺得自己有些錯了，陸哲的那些過去和回憶是她從來不曾參與過的。

    但洛顏就不同了，他們有共同的好友，有一起經歷過的曾經，即使陸哲現在對洛顏已經沒有男女之間的愛情了，但共同經歷過的事情總有那麼幾件是深埋在他心底的，這點顧桑榆很清楚。

    意識到這一點，她覺得洛顏是聰明的，不管她到底想達到什麼樣的目的，至少她的思想比自己成熟多了。

    就拿剛才來說，洛顏絕不會是平白無故的來送宵夜的，而且剛才陸哲還說了她這會應該在唱歌。

    帶了帶著回憶的炒飯來，應該是想敘敘舊吧?可陸哲畢竟不是別人，他大概心裡是清楚地，所以一點情面也沒有留。

    顧桑榆也不傻，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鬧彆扭吃醋，但她心裡確實已經有些不太舒服了。

    她的沉默令陸哲以為她生氣了，剛想說些什麼顧桑榆率先開口問道，「炒飯好吃麼?」

    陸哲誠實答道，「我沒吃，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顧桑榆笑出了聲，「我是說在你記憶里的那個炒飯的味道好不好?」

    「我已經想不起來了，畢竟太久了，」陸哲嘆了口氣，「其實那個炒飯是季北愛吃的，每次都是他吵著要去，我的話吃什麼都行。有一次大半夜的實在找不到吃的了我才提議去吃那個炒飯的，他們就以為我也很喜歡吃炒飯了。」

    「嗯，所以呢?」

    「所以我一點都不愛吃那個炒飯，自然也記不住它是什麼味道了。」

    顧桑榆對這個回答還是比較滿意的，他這也算是間接地向她說明了他的心意了。

    顧桑榆看了看表，「時間不早了，明天你不是還要早起麼?早點睡吧。」

    「明天你準備做什麼?」

    「有個職業聯賽，前幾次我都沒參加，這次的我得參加了，劉璃都念叨好久了，」顧桑榆笑道，「明天去網吧，找兩個機子和她組隊參加比賽去。」

    陸哲也笑道，「那你打比賽是不是不能接電話?」

    「我會調成靜音。」

    陸哲自覺道，「那我儘量不打擾你。」

    顧桑榆嗯了一聲，誇他懂事。

    收了電話，劉璃不知道什麼時候依在門邊上，靜幽幽的看著顧桑榆。

    顧桑榆之前沒發現她，猛然抬頭看到了還把她嚇了一跳，「你不是在洗臉?從哪兒蹦出來的?」

    劉璃翻了個白眼，「我在這都站了大半天了你才發現我啊?可見你剛才聽電話有多全神貫注。」

    顧桑榆把手機充上電，「你牆角聽得這麼光明正大真的好麼?」

    「我那是聽牆角麼?」劉璃走過來一屁股坐在顧桑榆旁邊，「我說，那個什麼前女友都敲門了，你一點都不緊張啊?」

    「你到底從哪兒開始聽的?連敲門你都聽見了?」顧桑榆站起來一邊走一邊把臉上已經幹了的面膜揭下來，「我有什麼好緊張的?他不是也坦坦蕩蕩的當著我的面回絕她了麼?他都這麼自覺了，我要還是一副小肚雞腸的樣子那也太沒風度了。」

    劉璃一路跟著她來到洗臉池子跟前，站在她旁邊看她洗臉，「不是我說你，你心也真大。你家陸院長出差幾天?今晚才是第一晚，那明天晚上呢?後天晚上呢?人家又跑去和你家那位一起共事了，架不住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顧桑榆洗了臉，一邊擦臉一邊說，「我相信他。」

    意識到這句話對劉璃來說有些蒼白，她又補充道，「他和高湛不一樣，他們是完全兩種不同的人。」

    劉璃見她主動提起了高湛，不禁正色道，「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說實話了。桑榆，高湛起初不愛你麼?對你不夠好麼?我想這兩個問題你心裡都有答案，可後來呢?為什麼會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顧桑榆對著鏡子發了幾秒的呆，神色淡淡，「是在後來的生活中漸漸被消磨了吧，所有的愛和溫柔，暖心和體貼，在柴米油鹽醬醋茶里慢慢就淡了起來。」

    「這點你比我清楚，我跟你說這些並不是想打擊你，我知道你也反省過了，但你有沒有從中總結過經驗教訓?」劉璃看了看她的臉色，發現她神情只是有些淡漠，並未生氣，又接著說道，「我記得起初你同我說起過高湛不對勁的地方，但當時你選擇了相信。我不想說天下烏鴉一般黑，但長點心眼總是沒錯的吧?」

    顧桑榆慢慢的走到了客廳，緩緩地坐在了沙發上，劉璃一路跟著，挨著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