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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45:02 作者: 白鷺成雙
    不能像以前一樣,看上了就讓人捆回來,還得多花花心思。

    「你今日也受了驚嚇,早些回去歇息。」帝王關切地道,「明珠台已經收拾好了,你想什麼時候過去都可以。」

    明珠台是她出嫁前先帝親賜的公主府,坐落在合德大街上,與昱清侯府並不相鄰。

    但,在府邸後院裡站著,坤儀發現了個秘密。

    這裡正好能看見昱清侯府後院的假山。

    兩處宅子門朝南北,背後卻是靠在一起。

    這簡直等於昱清侯張開雙臂朝她喊:哦,來呀~

    坤儀當天晚上就不負期望地翻了人家後院的牆。

    ……

    聶衍今日心情實在算不上太好。

    見著那公主的第一眼他就覺得哪裡不對勁,回來沐浴更衣之後,依舊覺得心裡膈應。

    「屬下查過了,坤儀公主似乎是命數不好,所以常穿繡著瞞天過海符的衣裙,用以擋煞。」隨從夜半低聲道,「既是皇家子弟,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只是。」

    「只是什麼。」

    「坤儀公主喜歡面容俊俏之人,盛京皆知。」夜半乾咳,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果然,主子的臉又黑了一半。

    「不過您可以放心,鄰國尚在喪期,公主雖是回了朝,但理應為夫守喪三年,想來應該不會——」

    話未落音,府中法陣大亮。

    聶衍神色一凜,當即裹了外袍縱身而出。

    他的昱清侯府人雖不多,但法陣極為厲害,向來不敢有妖擅闖,除非是自信可以斗得過他的大妖。月還未上枝頭,這等時辰,他倒要看看何方妖怪敢上他的門。

    ……

    金光褪去,院落里漸漸歸於平靜。

    坤儀放下擋眼的衣袖,正好瞧見有人帶著沐浴後的清香,急切地朝她奔來。

    沾著水珠的眉目看起來多了幾分瀲灩,沒攏好的裡衣露出了半截鎖骨,這人失了殿上的清冷,怎麼看怎麼秀色可餐。

    她下意識地就朝他張開了手臂。

    然而,這人卻在她面前三步止住了身形,飛快地攏上衣襟,面籠寒霜:「殿下?」

    「噯。」坤儀很失望,「你稱呼怎麼這麼見外,同這光風霽月的場面一點也不搭。」

    光風,還霽月。

    聶衍微怒,後退兩步,看了一眼地面:「殿下何故闖我誅妖陣?」

    這陣法十分兇狠,同時也十分難設,被她踩壞,又要好幾日才能重新落成。

    坤儀迷惑地跟著低頭看了兩眼:「誅妖陣?這能誅哪門子的妖,我不還好好站著?」

    呼吸一頓,聶衍定定地看著她,手裡下意識地聚出了卻邪劍。

    第2章 古怪的公主

    誰料,這人下一瞬就撫著她自己的臉道:「哦,我忘了,再美的人那也還是人,變不成妖怪。」

    「……」這話也是說得出口。

    沒好氣地收了劍,他冷聲道:「殿下若無別的事,就請回吧。」

    語氣里夾了點牴觸。

    若換做別的女子,就該羞得扭頭就走。可坤儀倒像是沒聽見一般,只問他:「侯爺這衣衫不整的,不冷麼?」

    「殿下若不亂闖我宅邸,在下也不必如此。」

    「哦?」坤儀來了興致,「也就是說我闖你宅邸,就能讓你衣衫不整地來迎我?」

    強詞奪理,聶衍微惱。

    夜風輕拂,吹來她身上淺淡的酒氣,他皺眉想避開,這人卻偏欺身上來,仰頭看他:「我聽人說,侯爺只對捉妖有興趣,對送上門的女色,從不領情。」

    知道還來。

    他垂眼。

    「正好,我就是為捉妖的事來的。」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她美目顧盼,言笑晏晏,「我身邊常有妖怪索命,想請侯爺相救,解我之困。」

    這語氣十分不正經,怎麼聽都不像是被妖怪纏身,反倒像是個妖怪,想纏他的身。

    聶衍別開了臉:「殿下不必浪費時間在微臣身上,若想要容顏姣好的男子,盛京華容館裡有的是。」

    「你怎知我就只看上了你這張臉。」坤儀輕笑,塗著丹寇的纖指隔空點了點他的輪廓,「難道侯爺自認除了容顏之外一無是處?」

    說不過她。

    聶衍冷哼,後退半步想要走,面前這人竟突然扯開了黑紗外袍,露出裡頭黑霧似的的輕薄長裙。

    「殿下自重。」他當真有些惱了,下頷緊繃,「勾欄尚不齒如此,何況皇室貴胄。」

    坤儀被他說得一愣,倒是又笑了:「侯爺誤會。」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衣衫不整,還有什麼好誤會的。

    聶衍只覺荒謬,拂袖轉身,再不願聽她花言巧語。

    結果,就在他走到第三步之時,一股妖氣猛地從東南面襲來,直奔坤儀而去。

    瞳孔微縮,聶衍立即祭出卻邪劍翻身一斬,衣袂翻飛間,卻還是慢了一步。

    泛紫光的貓妖古怪地嘶叫著,越過他狠狠地咬住了坤儀的肩,濃烈的妖氣霎時席捲了整個後院。他這一劍下去,貓妖身子被砍成了兩段,可饒是如此,它的牙也仍在她皮肉上啃咬。

    坤儀疼得小臉煞白,倒吸一口涼氣,抽出一張符紙就將這貓妖的頭狠狠拍散。

    她衣衫已經凌亂,前襟堪遮未遮,露出半抹雪白和玲瓏鎖骨,如玉肌膚襯得傷口分外可怖。

    「你這人,我都跟你求救了,你怎麼就不信我。」她白著臉嗔怪他,腰一軟就要往後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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