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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38:12 作者: 一叢音
    「父尊讓我們回去。」雲硯里將手中玉令一甩,「怎麼辦?」

    相重鏡在九州也沒什麼事做了,聞言一點頭,道:「那就回去唄。」

    相重鏡已經將未來的事打算好了。

    反正宗門還要幾個月才能建好,他先回去雲中州待一待,陪伴陪伴知雪重,再和雲尊主說顧從絮的事,之後再回來九州,和顧從絮一起四處雲遊。

    雲硯里詫異道:「這就回去啦?你就不怕父尊……」

    「哦。」相重鏡攏了攏了黑袍,淡淡道,「臨走之前,我要先和從絮結個道侶契,你給我做個見證。」

    雲硯里:「……」

    雲硯里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相信相重鏡竟然那麼膽大包天,他隱約察覺到相重鏡身上似乎有真龍的氣息,不抱什麼希望的有氣無力道:「哥,你該不會和那龍已經……」

    相重鏡面不改色,道:「是。」

    雲硯里:「……」

    雲硯里立刻起身就要逃,相重鏡一把抓住他,淡淡道:「去哪兒?道侶契只需要做個見證而已,你怕什麼?」

    雲硯里木然道:「我怕父尊知道會劈了我。」

    「要劈也是劈我。」

    相重鏡才不管雲尊主是什麼反應,反正道侶契不像生死契能被雲尊主輕易除去,一旦結了除非兩人願意和離,否則會如同烙印似的永生永世都不會消除。

    雲硯里見相重鏡這麼執著,在挨揍和兄長之間猶豫了一會,才一狠心,用一種英勇就義的神情,十分慘烈地道:「行,劈就劈吧,劈疼了我就去找娘親哭。」

    相重鏡:「……」

    相重鏡忍不住笑出了聲。

    第108章 道侶之契

    道侶契比生死契要難弄,畢竟是修士終身大事,相重鏡和雲硯里說完後,尋滿秋狹說明道侶契之事時,滿秋狹正在和顧從絮在一起說話。

    相重鏡有些詫異。

    顧從絮除了對他之外,對九州所有人都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從來不肯和人好好說話,現在怎麼和滿秋狹這麼和諧?

    相重鏡走了過去,發現滿秋狹將書架上最高處的一套話本取了過來,鄭重其事地交給顧從絮,道:「特意按照大人要求定製的,把所有話本的名字都改成『香兒與惡龍』了。」

    顧從絮滿意地收過來,難得稱讚道:「甚好。」

    相重鏡:「……」

    「好什麼好?不好。」相重鏡面無表情, 「你又不識字,看什麼話本?」

    顧從絮有點都沒有心虛,反而顛顛地將話本捧著給他看,眼睛亮晶晶地沖他一笑:「回去你念給我聽。」

    相重鏡:「……」

    相重鏡瞥他一眼,卻沒有像之前那樣用幽火燒了那書。

    顧從絮是條不食人間煙火的惡龍,這麼多年很少有什麼能讓他感興趣的愛好,聽那「惡龍和香兒」的話本應該是唯一一個,相重鏡就算再羞恥也不忍心打擊他,只能面無表情將話本收了過來,用力塞進袖子裡。

    回去就念。

    被相重鏡燒了不少話本和畫的滿秋狹詫異看著,覺得又酸又噎。

    相重鏡乾咳一聲,對滿秋狹道:「我要同從絮結道侶契,你知曉該如何結吧?」

    滿秋狹詫異道:「合籍?」

    「不是。」相重鏡道,「只是結契,隨後我們還要回雲中州,等到有秋將秘境重建好後,我們再行合籍大典。」

    畢竟現在沒有一處是相重鏡和顧從絮的家,哪怕是無盡樓也只是落腳的地方,雙銜城那皆是賭坊之地也不用考慮了。

    思來想去,只能先等秘境修葺好後,兩人再在宗門行合籍大典。

    千年前,宗門對相重鏡來說是囚禁不得自由之處,但那地方卻也是顧從絮陪伴和等待自己千年的地方。

    往日的牢籠因為顧從絮,變成相重鏡懷念的溫柔鄉。

    「也好。」滿秋狹道,「我讓宋有秋在秘境給我再建個無盡樓。」

    相重鏡哭笑不得:「你建那麼多無盡樓做什麼,難道你去我那兒還能少連你的住處不成?」

    滿秋狹眼睛一亮。

    道侶契一應事宜全都是滿秋狹在操辦,僅僅只是需要半日時間便準備完畢。

    相重鏡跪在滿秋狹選的整個九州靈力最充沛之地,拿著鮮紅的硃砂一點點在地上畫法陣。

    顧從絮蹲在一旁,難掩歡喜地盯著結道侶契的陣法,見相重鏡的腰和手腕都在微微發抖,難得心虛地道:「要我變成龍盤成個圈你照著描不?」

    相重鏡偏頭:「嗯?」

    顧從絮怕他畫不圓,拍拍胸口,道:「我盤起來可圓了,你照著邊兒描肯定能畫圓。」

    相重鏡弄明白他的意思,差點直接笑出來,只是笑容還沒露出來,他就想起來記憶中那挖出龍骨的小龍還在拼命叼著尾巴將自己盤成一個圈,把那些散亂的龍骨和神魂圈住的場景。

    相重鏡手腕一僵,好一會才嘆了一口氣,湊上前親了親顧從絮,無奈道:「往後別說這話了,你這是直接往我心上戳啊。」

    顧從絮滿臉懵,完全不知道自己說錯什麼了。

    相重鏡主修陣法,自然不可能將圓給畫錯,很快,他便用硃砂將複雜到顧從絮看了都頭大的陣法一一畫全。

    滿秋狹已經在不遠處站著,拿著小手絹輕輕擦拭面紗下的眼淚,頗有種老父親看女兒出嫁的悲傷。

    一旁的雲硯里唇角抽動看著他,只覺得此人腦子多半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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