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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38:12 作者: 一叢音
    相重鏡很好哄,乖乖將藥喝下,濃烈的藥香沖淡他口中奇特的味道。

    等到藥喝完,相重鏡因為暈藥整個人更懵了,一直死死抓著顧從絮的袖子不讓他走。

    顧從絮根本沒打算走,他將藥碗放回「藥托」上,安慰了相重鏡幾句,冷淡抬起頭看向滿秋狹:「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滿秋狹如夢初醒,想試試能不能在這裡多待一會,但瞥見顧從絮還醞釀著三毒的眸子,立刻端著藥碗溜了。

    還是回去畫畫吧。

    畫個真正的龍和美人圖。

    相重鏡暈藥,迷迷糊糊地靠在顧從絮懷裡,伸出酸疼的手腕給他看:「我的手也疼。」

    顧從絮徹底得到相重鏡後,整個人歡喜得不行,他摟著相重鏡,伸出手捏著相重鏡的手腕,身上的滿足之色根本遮都遮不住。

    「那我給你揉揉。」

    相重鏡「嗯」了一聲,又蹭了蹭他的肩膀:「還要纏。」

    顧從絮:「……」

    他要對相重鏡一喝藥就要纏徹底習慣了,從善如流地將相重鏡放倒在榻上,化為小龍亂七八糟地纏在相重鏡的身上,最後將龍腦袋枕在相重鏡的頸窩,親昵地蹭了蹭他。

    感覺自己渾身都被纏滿了,哼哼唧唧的相重鏡這才終於滿意了,他用掌心撫摸著顧從絮的腦袋,好像要將當年那個沒有完成的撫摸補全。

    顧從絮被撫摸地微微仰頭去蹭他的掌心,眼睛都舒服地眯了起來。

    相重鏡撫摸了一會,藥效很快就生效,但他還記得自己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只是他絞盡腦汁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著急地去揪顧從絮的龍角:「三更,從絮,我記起來了龍骨在哪裡了,但又忘記了,唔,從絮,你幫我想一想。」

    顧從絮:「……」

    顧從絮哭笑不得,他哪裡知道,相重鏡這是在說胡話?

    相重鏡越來越焦急,連自己雙腿不能動彈的事都忘記了,一門心思只想記起來那重要的龍骨去哪裡了。

    顧從絮纏在他腰上的龍身輕輕纏緊了點,輕聲哄他:「先不想,你先睡一會。」

    「不行。」相重鏡茫然看著他的眼睛,好像是在夢囈,「從絮會疼。」

    顧從絮一愣。

    相重鏡說:「不想從絮疼。」

    顧從絮眸間的神色更軟了些,仰著頭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

    相重鏡顛三倒四隻會說「從絮會疼」「要找到龍骨」「龍骨去哪裡啦」這幾句話,把顧從絮鬧得不行。

    最後,顧從絮無奈化為人身抱著他,哄騙他:「啊,我記起來龍骨在哪裡了,等你睡一覺醒來後我們就去找,好嗎?」

    相重鏡一聽,果不其然放了心,抱著顧從絮的脖子歡喜地點點頭:「好。」

    有了顧從絮的保證,相重鏡放心地將噩夢忘了個一乾二淨,舒舒服服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深夜了。

    相重鏡藥勁過去,飽受摧殘的腰和雙腿也因那靈藥終於有了知覺,只是傳上腦海的卻是一陣又一陣的酸痛。

    相重鏡剛一翻身就疼得眉頭一皺,拽著顧從絮袖子的手猛地握緊,差點將那龍鱗化作的黑袍給撕開。

    他一動正在閉眸壓制三毒的顧從絮立刻睜開眼睛,忙不迭地道:「疼?」

    相重鏡抿直唇,顯得極其冷淡,只是耳垂上浮現一抹薄紅。

    「你有多過分自己心裡沒有點數嗎?還是說你喜歡聽我誇你器大活好,差點把我弄死在榻上?」

    顧從絮癖好極其特殊,不僅喜歡咬人綁人,還喜歡聽身下人說話,昨晚在榻上相重鏡在榻上被逼著說了許多破廉恥的騷話,現在想想恨不得一劍將他龍角給削了。

    「不怪我。」顧從絮滿臉無辜,「你總是喜歡抓我龍角,我忍不住。」

    相重鏡詫異看著他:「龍角到底怎麼了?」

    顧從絮道:「會讓我更亢奮。」

    相重鏡:「……」

    相重鏡惱羞成怒,他一被逼得狠了沒東西抓,便泄憤似的握住顧從絮的龍角,妄圖讓他緩一點。

    只是他才剛抓住,顧從絮反倒更狠了。

    沒想到是這個緣故。

    「你為何不早說?!」

    顧從絮道:「我以為你喜歡。」

    相重鏡:「……」

    相重鏡無法反駁這句話,有氣無力地偏過頭,嘀咕道:「算了。」

    反正爽都爽了,罪也遭了,再說多餘的也沒什麼意思。

    顧從絮見他不氣了,心滿意足地將他抱在懷裡,眯著眼睛道:「我還想要。」

    「想要什麼?」相重鏡面無表情,「想要我死?」

    顧從絮:「……」

    顧從絮小聲嘀咕:「我沒有。」

    大概是昨晚相重鏡被逼得將一輩子的臉都丟光了,現在連害羞都沒精力了,他像是又尋回了之前那逢人就撩撥的自信,哪怕渾身像是被惡龍碾過去似的酸痛,也要強撐著坐在顧從絮懷裡,伸出手勾著惡龍的下巴。

    顧從絮的豎瞳倏地一縮,眸子熾熱盯著他。

    「看什麼?」相重鏡有恃無恐,勾唇露出一抹放肆倨傲的笑,「我就在這裡,你想要就來要。」

    顧從絮艱難吞了吞口水。

    他昨晚第一次開葷,加上相重鏡總是握著他的龍角,讓他有些失控,按著相重鏡盯著那漂亮如琉璃的眼睛裡終於因為自己落下源源不斷的淚珠,聽著耳畔那嘶啞的求饒和哭泣,非但沒有絲毫停止,反而前所未有地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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