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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38:12 作者: 一叢音
    只是相重鏡潛意識也知道,哪怕這條惡龍有能將自己按在地上為所欲為的力量,卻也只敢將他圈在自己的領地里,連咬一下都要可憐兮兮地詢問再三,得不到肯定的答案就堅決不動口,哪裡會做出更過分的事。

    顧從絮有些茫然看著相重鏡憤怒時更加漂亮的臉,委委屈屈道:「那你讓我抱一抱吧,主人,我難受。」

    「……」相重鏡氣不打一處來,口不擇言道,「你抱著我會更難受!」

    顧從絮歪歪腦袋,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

    相重鏡向來對自己勾人的魅力很有自信,這種葷話平日裡他隨口就能說出八百句不重樣的來,且說的更露骨更魅惑。

    只是在這種情況下,相重鏡盛怒之下說出這句騷話,惡龍沒什麼反應,他話音剛落,自己卻羞得渾身都紅了。

    相重鏡嗚咽一聲,終於認輸了,有氣無力道:「你咬吧,只咬一口就……唔。」

    他只說了前三個字,一直等待著的顧從絮眼睛一亮,立刻張開唇咬上了相重鏡的後頸——還是同樣的位置。

    相重鏡悶哼一聲,感覺到背後詭異的觸感,頗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上次顧從絮一口就把他後頸咬出了血印來,把相重鏡疼得頭髮擦過去都細細密密地發疼,這回他以赴死的壯烈心態讓惡龍再把他當磨牙棒咬。

    本以為會更疼,但沒想到這次惡龍不知是不是良心發作,牙齒咬上去後只叼著一小塊後頸的肉輕輕磨著,根本不敢用力。

    但這種感覺會讓相重鏡更加崩潰,才被咬了一下他就控制不住地胡亂撲騰,斷斷續續道:「夠了,顧……顧三更,顧從絮!惡龍——」

    顧從絮咬了一口便緩解了內心即將決堤的某種衝動,他聽話鬆了口,懶洋洋趴在相重鏡頸窩,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又睡了。

    相重鏡:「……」

    相重鏡滿臉漠然,抬起左手想掐住顧從絮的脖子,看樣子似乎被刺激得要殺龍。

    他的手還沒觸碰到顧從絮的脖頸,惡龍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直接張開口準確無誤地咬住他往前探的指尖。

    相重鏡:「???」

    啊啊啊!

    相重鏡差點被這條龍給逼瘋了。

    ***

    滿秋狹正在去意宗的客房裡作畫,突然聽到門被人一腳踹開——聽聲音就能看出來人到底有多憤怒了。

    滿秋狹疑惑抬頭,就瞧見相重鏡衣衫墨發凌亂,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他眸子虛無,手中還握著靈劍,冷冷注視著滿秋狹,視線又往下一瞥,落在滿秋狹畫得差不多的圖上。

    「很好,春宮圖。」相重鏡漠然地心想,「連他也一起宰了。」

    滿秋狹渾身一哆嗦,不著痕跡緊了緊衣裳,試探著道:「劍尊,有何事尋我?」

    相重鏡將靈劍輕飄飄舞了兩下,滿秋狹面前的龍戲美人圖立刻化為無數碎紙屑,連帶著那紫檀木的桌子也哐的一聲塌了,差點砸到滿秋狹的腳。

    滿秋狹抱著膝蓋將兩隻腳踩在椅子上,非但沒有被嚇住,反而視線盯著相重鏡還在微微發抖的手。

    往常相重鏡握劍可握得穩得很,這麼多年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相重鏡不知道滿秋狹在想什麼,冷冷道:「告訴我,怎麼燉龍肉?」

    滿秋狹:「……」

    滿秋狹頓時恍然大悟,終於知道劍尊為何暴怒,又為何手抖了。

    「真龍大人身軀強悍,水火不侵,不能隨便燉了的。」滿秋狹認真給他出主意,「用幽火試試看?」

    相重鏡耳飾上兩簇幽火蔫噠噠地飄出來,滿臉寫著「火焰被掏空」。

    滿秋狹:「……」

    看樣子是試過了,但沒用。

    滿秋狹悚然,沒想到相重鏡真的打算生烤活龍,他還想著作兩人的畫呢,忙勸道:「劍尊啊劍尊,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何必鬧得這麼難看?」

    相重鏡聽到這話,本來已經平息的怒火立刻騰地燒了起來,那幽火也隨著他的心情猛地大放出兩人來高的火焰。

    一片紅藍幽火包圍中,相重鏡神色陰沉,看著比厲鬼還要可怖,他沉聲道:「我哪裡鬧得難看了?」

    滿秋狹見他好像更生氣了,小心翼翼道:「那你為何用幽火燒龍?」

    相重鏡狠狠瞪他一眼:「我只是讓幽火把他拖進房裡,難道你讓我把他扔在草叢裡睡一晚上嗎?!」

    滿秋狹:「……」

    豁,竟然是在草叢裡……

    真刺激。

    只是相重鏡這話聽得是在抱怨惡龍,但滿秋狹怎麼聽怎麼奇怪,但他冥思苦想又想不出來哪裡奇怪,只好道:「那真龍大人是做了什麼事,讓你不悅了?」

    相重鏡哪有臉說出自己被抱在懷裡叼著後頸咬,他冷笑著讓瓊廿一化成人形,捏著睡眼惺忪的瓊廿一的下巴,冷冷道:「叫我主人。」

    瓊廿一迷迷瞪瞪,本能聽相重鏡的話,嘟囔著道:「主人。」

    相重鏡聽得沒有絲毫表情:「再叫。」

    瓊廿一很聽話,又叫:「主人。」

    「沒有感情。」相重鏡道,「再叫!」

    瓊廿一:「……」

    滿秋狹:「……」

    瓊廿一揉揉眼睛,奇怪道:「主人,你受什麼刺激了?」

    相重鏡還是沒感覺,瓊廿一叫的這聲「主人」和素日裡聽到路邊吆喝叫賣的聲音差不了多少,但他只要一回想顧從絮叫的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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