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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38:12 作者: 一叢音
    一旁的小案上放著滿秋狹不知道什麼時候送過來的藥,還特意用火靈石溫著,相重鏡嘗試著將藥遞給雲硯里,想讓他補一補腦子。

    「你要不……嘗一口?」

    雲硯里:「……」

    相重鏡只好自己喝藥,他還以為這藥能讓自己靈力恢復,而且也不想糟蹋滿秋狹的心意,所以這回只抿幾口,省得再失去意識。

    雲硯里見他還傻乎乎地喝藥,氣得腦子嗡嗡的,他努力保持冷靜,怒其不爭道:「你知道自己身邊那條龍到底是什麼來歷嗎?」

    相重鏡搖頭,他還沒查清楚顧從絮和他主人到底是何人。

    「不知道你還敢把他留在身邊?」雲硯里不知道哪來的老媽子的心,一見到相重鏡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就想多嘴,不記打地又開始揭顧從絮老底,恨恨道,「他可是已入了魔的龍,若是失去神智你那脖子根本不夠他啃一口的。」

    「哦。」相重鏡抿了一口就沒再喝了,隨意道,「他不啃我。」

    雲硯里罵他:「你心怎麼就這麼大?!」

    白日裡雲硯里瞧見那條黑龍纏在相重鏡身上時,那巨龍森然豎瞳中差點就把「我想吃了他」寫出來了。

    相重鏡將藥碗放下:「還好吧。嘖,你怎麼這麼囉嗦?」

    明明剛開始認識時高傲得恨不得掐死他,現在怎麼盡瞎操那些沒用的心?

    雲硯里一噎,也察覺到自己好像有些不對。

    也對,相重鏡愛死不死,關自己何事?

    他最好能被巨龍一口吞了,到時候自己也不用帶他去雲中州被父尊責罰了。

    雲硯里沉默好久,才故作不耐道:「所以,你幫我去找那人了嗎?」

    相重鏡敷衍他:「在找了在找了。」

    雲硯里幽幽看他:「說實話,你根本沒放在心上對吧?」

    相重鏡嘴裡都是藥味,拿了一旁的茶漱口,含糊道:「反正在約定時間內我會將他找到帶到你面前不就成了。若是找不到,你就把我帶雲中州去。」

    雲硯里:「……」

    雲硯里瞥他一眼:「那人可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弟弟,雲中州的二少尊,若是沒被人拐走現在身份尊貴到你見一面都是祖上燒了高香。帶你回去糊弄我父尊?他指不定把我踹到落川永遠不讓我回家。」

    相重鏡一僵,臉頰鼓鼓含著口中的茶,愕然看向雲硯里。

    弟……弟弟?

    不該是哥哥嗎?

    第42章 三界鬼修

    小鳳凰聞言蹦躂了一下,道:「少尊,你明明……嘰!」

    雲硯里似乎知道它要說什麼,面無表情將小鳳凰打了下去。

    相重鏡將茶吐掉,也大概知道雲硯里是在胡說八道:「那人叫什麼?」

    雲硯里擰眉:「他同我是雙生子,剛出生沒幾日就被人偷著扔下了落川,不知生死,當時還未給起好名字。」

    相重鏡垂下眸漫不經心道:「那為何你們那時不去尋他?」

    「雲中州和九州有天道阻隔,哪怕是我父尊也無法輕而易舉下來九州。」雲硯里見他臉色還是懨懨的,還以為他又難受了,將相重鏡放在一旁不喝的藥又推了回去,擰眉道, 「把藥喝完,你臉色怎麼這麼……」

    他還沒說完又後知後覺自己又開始瞎操心了,立刻閉了嘴。

    相重鏡接過藥來,若有所思地盯著漆黑的藥。

    雲硯里繼續道:「當時所有人都說墜入落川的人九死一生,他又是個孩子,無靈力傍身,不可能還活著。但我父尊不信,這些年一直妄圖用靈力強行將落川之路給打開,今年才勉強成功。」

    相重鏡一愣,手中捧著的藥輕輕盪出一圈漣漪。

    雲硯里摸摸鼻子,不知怎麼有些莫名尷尬:「我弟咳……弟弟叫雲玉舟,你再努力幫我找一找,若是真能找到,我父尊指不定一高興就把你留在雲中州呢,還省了你修煉飛升吃的那麼多苦。」

    相重鏡盯著那藥好一會,才抬頭笑了一聲,道:「好啊。」

    雲硯里聽到他的笑音,隱約覺得有些熟悉,盯著他的面紗看個不停,好半晌才道:「你為什麼總是不讓我看你的臉?」

    相重鏡還是那句話:「我怕你見了我的臉,羞愧而死。」

    雲硯里:「……」

    雲硯里本來覺得相重鏡給他的感覺十分奇特,正想要細究,就被相重鏡這句氣**不償命的話氣得半死,他瞪了相重鏡一眼,拂袖而去

    他走後,顧從絮才從識海中出來,幽幽道:「從你倆說話的語調就能確定,你們果然是親兄弟。」

    一樣的毒舌可惡。

    相重鏡笑著沒說話。

    顧從絮又問:「你為何不和他相認?」

    相重鏡一邊解衣帶一邊隨口道:「只憑他一面之詞,還不足以讓我現在去認祖歸宗,等九州的事兒辦完了再說。」

    相重鏡本就是個情感淡薄之人,要他對沒認識幾天的陌生人產生親情和信任,絕非易事。

    顧從絮沉思。

    相重鏡根本沒管顧從絮還在旁邊看著,已經自顧自脫下衣服,去換新的紅袍。

    回過神的顧從絮:「……」

    顧從絮艱難地將視線從相重鏡纖細到好像兩手就可環住的腰身上撕下來,紅著臉欲言又止。

    這人在他面前,怎麼越來越放得開了?

    相重鏡將外袍系好,勾著滿秋狹送他的紅色髮帶去束髮,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似的,漫不經心道:「臉怎麼又紅了,被看光的不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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