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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38:12 作者: 一叢音
滿秋狹:「……」
滿秋狹血淚差點又流滿臉。
雲硯里看見滿秋狹滿臉痛苦地沖了出去,疑惑地問相重鏡:「他這是怎麼了?」
相重鏡臉上戴著面紗,大概還在因那些畫生悶氣,罕見地沒作聲。
屏風後,顧從絮盤著雙膝,眯著眼睛從屏風縫隙中去看雲硯里。
果不其然,那張臉和相重鏡長得極像,若是相重鏡將面紗拿下來,兩人肯定能毫不猶豫當場認個親。
雲硯里見相重鏡不想回答,也沒多問,將一幅畫遞過來,道:「這是……」
「這是我找人畫的畫像」這句話還沒說完,已經對畫留下心理陰影的相重鏡瞳孔一縮,耳飾上好不容易消停的火焰立刻鑽出來,烈烈朝著雲硯里手中的畫像燒了過去。
雲硯里:「……」
雲硯里眼疾手快一把將畫收回來,擰眉道:「你做什麼?」
相重鏡面無表情道:「那是什麼畫?」
雲硯里:「我不是要找人嗎,自然得有畫像啊,否則你要靠什麼找人?」
相重鏡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才徹底冷靜下來。
他抬手摸了摸發燙的耳垂,好一會才重重咳了一聲,恢復往日的鎮定。
「這麼說,你是答應帶我去雲中州一趟了?」
「嗯。」雲硯里一副豁出去的神情,「大不了被我父尊揍一頓,只要能讓我回雲中州。」
相重鏡淡淡笑了:「你不會吃虧的。」
雲硯里將畫像遞給他,催促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找人?」
「不急。」相重鏡接過畫像,道,「半個月後,我定將人帶到你面前。」
雲硯里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在九州胡亂找了一個月都沒尋到那人一丁點蛛絲馬跡,相重鏡答應的半個月對他來說已是極短。
他點頭應下,道:「你不要騙我。」
相重鏡笑著道:「我從不騙人。」
屏風後的顧從絮聽到這話,冷笑一聲。
從不騙人?
也不知這人哪來的臉面說這句話。
相重鏡道:「這幾日我要動身進中原九州,半個月後你我在此處碰頭,到時我會將人帶來。」
雲硯里立刻道:「你去哪裡,我跟你一起去。要是你半路跑路了我往哪裡說理去?」
相重鏡古怪看著他:「你既不信任我,為何肯讓我幫你尋人?」
雲硯里仰著頭冷哼一聲,高傲道:「你是本尊主在九州唯一一個能瞧得上眼的人。」
相重鏡幽幽道:「就因為我捅了你一劍?」
雲硯里:「……」
雲硯里惱羞成怒,一把拔出劍,冷冷道:「你來!」
相重鏡悶笑一聲,一點也不怕他鋒利的靈劍,還懶洋洋起身將劍輕輕推開,伸了個懶腰,無所謂道:「既然你想跟來,那就一起吧。」
雲硯里這才將劍收起來,勉強應了。
相重鏡說這幾日走,送走雲硯里後便開始回房收拾東西要動身。
顧從絮雙手抱臂靠在門框上,注視著他將這幾日搜羅來的轉運符輕手輕腳地放到心的儲物芥里,漠然道:「你真的要和那個雲硯里一起去?」
「嗯。」相重鏡一手拿了一個燈盞,左右看了半天,痛苦地眉頭都要皺成豆豆眉了,隨口道,「他身手很好,能當個免費打手。」
顧從絮早就知道他讓雲硯里跟過去沒安好心,聽到這句話沒好氣道:「你不是找了我護你嗎?還要其他人做什麼?多此一舉。」
「我都說了很多遍了,三更你和旁人不一樣。」相重鏡深情地看他,道,「若是真的到了生死存亡關頭,我定是不會讓你去冒險。」
顧從絮:「……」
哪怕知道相重鏡是在矯情地說騷話逗自己,他心尖還是莫名有些暖流淌過。
相重鏡說完後,將兩個燈盞拎起來給顧從絮看,眼巴巴道:「心肝兒,這兩個燈盞你幫我選一個唄。」
顧從絮:「……」
顧從絮愕然看他,沒想到「心肝兒」這樣的話相重鏡都能面不改色地說出來。
此人真是太不要臉,太可怕了。
顧從絮心裡瑟瑟發抖。
相重鏡還在看他:「心肝兒?」
顧從絮被他叫得臉都紅了,強行繃著:「這兩個沒什麼區別吧?」
「哪裡沒區別?」相重鏡拎著燈衝過來,將細節給顧從絮看,「你看啊,這個邊兒是圓的,這個卻是帶著一點刺兒的,哪裡能一樣?」
顧從絮:「……」
顧從絮匪夷所思,在他看來這倆燈完全一模一樣,根本不知道相重鏡糾結個什麼勁。
「那這個吧。」顧從絮隨便點了個。
相重鏡頓時像是解決了人生大事似的,他鬆了一口氣,笑著朝顧從絮眨了一下左眼:「三更同我還真是心有靈犀,和我想的一樣。」
顧從絮:「……」
相重鏡熟練地說完騷話,在選中的燈上留了個記號。
顧從絮故作鎮定用餘光瞥了一眼,發現上面寫了一行極其漂亮的小楷——「三更給選的」
相重鏡標註完後,抬手想要將燈放回儲物芥里,但想了想似乎又沒捨得,手指輕輕一點,燈盞直接縮成半個指節大小,被他捏著掛在耳上作為耳飾。
顧從絮看到他這個舉動,不知怎麼臉突然有些紅了。
這人……無意中的一舉一動怎麼也那麼會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