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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36:51 作者: 北風信子
在一次大戰的時候,林將軍孤軍深入,他這樣做,是因為相信身後有老永寧侯支援。
可是老永寧侯卻受到許暉的指示,按兵不動。
許暉僅僅為了朝堂之爭,而想要林將軍白白送死。
老永寧侯遲疑了半天,最後,他決定不聽從許暉的密令。
只是他去得太晚了,胡人先後對林將軍和老永寧侯各個擊破。那場戰役之後,生還的僅有臨陣脫逃的陳平,還有昏死過去的林斐。
林斐醒來之後,發覺已經天翻地覆,而許暉蒙蔽了穆宗皇帝,對天下人說,此戰失敗,是因為林將軍剛愎自用。
林斐在胡國忍辱負重好幾年,終於回到了上京,他希望將當年之事昭雪,面對許暉卻無能為力。
三年前,他心灰意冷地被流放到涼州衛。
如今,他終於回來了。
林斐回京,攪動了一城風雨。
許暉深夜召集門客,燭光照亮了半個尚書府,許暉急躁問道:「如之奈何?」
門客左右望望,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許暉氣急罵道:「若是當年老永寧侯聽老夫的話,林斐就戰死了。婦人之仁啊,婦人之仁!」
沉默的門客終於問出了一個問題:「林斐回京領罪的時候,大人為什麼沒有除掉他?」
許暉回想起來,越想越奇怪。
他當然是要對林斐下殺手的,可是從林斐現身,到他在涼州衛的幾年,許暉的人從來都近不了林斐的身。
許暉只以為是巧合,諒林斐也翻不出什麼風浪,後來,索性把這件事忘了。
現在細細想來,當然是有人一直護著他。
這人還能有誰?
那年林斐現身之時,殷衢才剛剛即位,難道那個時候,殷衢就在謀劃著名?
「大人——」
許暉怒急攻心,一下子眼一黑竟然是昏了過去,驚得尚書府徹夜不寧。
天亮後,尚書府傳來消息,許暉被林斐的狀告氣昏倒,醒來時,發現雙腿動彈不得。
***
鍾粹宮的隆冬還沒有過去,但是瀅聽見了林斐回京的消息,再冷的宮室也滅不了心裡的暖。
素琴打了猩紅氈子走了進來,她一進門就凍得跺了跺腳,看著鄭貴妃甘之若素的樣子,一時覺得殿內沒有她感受到的那樣冷。
素琴向鄭貴妃出主意:「娘娘,陛下在鳳凰樓大宴,這個時候向陛下遞個話兒要出去,就算是禁足未滿一月,想來皇后也不會過多阻攔。」
鄭貴妃卻搖了搖頭:「何必生事。」
素琴無奈了。
素琴給鄭貴妃手上塞上一隻小巧黃銅爐,就走到窗邊去檢查窗欞是否嚴實漏風,正看著,忽地發現遠遠地走來一群人擁著一鳳冠珠翠的女子。
素琴慌忙跑過來,小聲對鄭貴妃說:「不好了,皇后過來了。」
饒是淡然如鄭貴妃也有些不安,她聽說了許父因林斐而中風癱瘓一事,只怕這次皇后不會好打發。
乾清宮中,殷衢嗤笑一聲,輕飄飄將手上摺子一扔,問張福山道:「你猜許暉是真病還是裝病?」
張福山撓頭:「這……奴婢實在不知。」
殷衢道:「且由他去吧,朕倒要看看許暉能玩出什麼花樣。」
殷衢把這件事就輕輕放下了,反而問道:「宴會準備好了?」
張福山說道:「宴會是準備好了,可是有一件席位的事兒……」
殷衢覷他一眼:「這等小事。」
張福山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他糾結一會兒,終於道:「李貴太妃差人遞了話,說想安排長樂公主和武襄侯近些,陛下你看……」
「……把衛陵拿遠些,這也要朕教你?」
「是!」
夜宴如期而至。
鳳凰樓是宮中宴飲之地,今夜鳳凰樓輝煌如晝,殷明鸞踏著輕雲履來赴宴,她身邊跟著的是如今的司禮監紅人多善公公。
多善親自到醴泉宮接迎殷明鸞,殷明鸞是看著多善一步步起來的,自己沒有察覺到什麼特殊,在外臣看來,更讓人對長樂公主的地位心驚。
殷明鸞在鳳凰樓外碰見了衛陵,衛陵此時正和權貴們作揖攀談。
殷明鸞不過是站在稍遠些的地方看了衛陵一眼,見他被眾人簇擁著忙著應酬,沒有打算過去。
可是衛陵剛一看到她,就對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話,側身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衛陵走了過來:「看見了我怎麼要走開?」
殷明鸞瞧他一眼,衛陵眼中帶笑,她說道:「看你那邊熱鬧,我不愛熱鬧。」
衛陵笑道:「這就是說胡話了。」
他忽然地從袖子裡掏出了一根冰糖葫蘆:「在街上買的,給你。」
殷明鸞是愛冰糖葫蘆的,可是她有些糾結,她狐疑地看著衛陵:「我們之間是在做戲,你不會忘了吧?」
「沒忘。」衛陵將冰糖葫蘆塞進她的手裡,然後泄憤般地揉了揉殷明鸞的頭。
殷明鸞往後跳了半步,伸手去摸自己的髮髻,發現每根髮絲都妥帖,於是舒了一口氣。
衛陵笑道:「今晚你坐我邊上。」
殷明鸞:「為什麼?」
「做戲,你不會忘了吧?」
殷明鸞正要說話,忽然眼尖看見李貴太妃身邊的芳姑姑竟然出現在宮中。
殷明鸞走上前兩步,挽著芳姑姑的手問道:「芳姑姑,你怎麼在這裡,母妃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