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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24:52 作者: 非10
「營洲也很好。」馬車緩緩出了定北侯府所在的長街,衡玉撩開車簾往後方看去,「春日初始,我還未真正見到營洲的春呢。」
以後還有機會吧?
竟是誰也說不定。
而目送著她的馬車遠去,吉吉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同樣擔心自家將軍的大柱,在旁手忙腳亂地安慰著:「……以後咱們也能去京城看吉姑娘的!」
「不過是陪姑娘來趟北地,我怎麼就將自己折在這兒了啊!」吉吉哭得不能自已,恍若隔世般道。
現下回想起來,真就跟做夢似得!
她怎麼就嫁人了呀!
聽妻子語氣里隱隱有懊悔之意,大柱頗心驚膽戰,趕忙又安撫一番。
看著這一幕,妙娘子幾人都忍不住笑了。
又說了會兒話之後,幾人便都各自離去了。
拉著她們的手,將她們帶到陽光下的吉姑娘走了,而她們各自的日子都還要好好地繼續。
「裴姑娘還未見過來,倒是稀奇了……別是遇到什麼事了吧?」與柳荀一同離開的路上,妙娘子說道。
「裴刺史昨日還前來侯府拜訪了侯爺,客氣地說要替侯爺餞別,只是被侯爺婉拒了……裴家,應不會有什麼事。」柳荀思忖著道:「興許是如此關頭,裴刺史不願讓裴姑娘再與印海有什麼牽扯,將人攔下了也未可知……回頭我讓人留意一二。」
妙娘子輕輕點頭,最後又看了眼衡玉離去的方向。
那些關乎甚大的大局糾葛她不了解,她只盼著吉姑娘和蕭侯爺能夠平安,大家都可以有再見的機會。
啟程三日,遇大雨。
衡玉一行人在驛館中落腳休整之際,收到了一封極蹊蹺、且未署名的書信。
第147章 不可讓軍中弟兄遭她迫害
驛館中的官吏躬身跟在蕭牧身側,引著人往館內走去,一邊雙手將一封書信奉上:「……此信是兩日前有人提早留在此處的,那人自稱是侯爺的好友,說侯爺必會行經此處,便將此信留給侯爺。」
蕭牧微駐足,替他撐傘的近隨也停下。
他身側的衡玉也看向了那封信。
蕭牧接過,未急著打開,只問那驛官:「送信者是何模樣?可有留下姓名?」
「姓名不曾留下,只說侯爺看罷信,便知他是誰了。」
驛官回憶著道:「瞧著約是四十歲上下,身形中等微胖,樣貌麼……無甚特徵,披了件藏青裘衣,看起來倒也算富貴。」
言罷,又謹慎地道:「因他自稱是侯爺好友,小人這才未敢怠慢……不知侯爺可識得此人嗎?」
「嗯。」蕭牧不置可否地道:「本侯知道了,退下吧。」
驛官便不再多言,恭聲應下,於原地恭送,待蕭牧走遠了些,才敢離去。
這可是北地最位高權重的節使大人,換作往常根本不是他這等身份能見得到的,自然是要打起十萬分精神對待。
但是這位節使大人——
「可真是年輕啊……」驛官轉身之際,同身側的小吏感嘆道:「年輕有為,天賜將才啊。」
「是啊,才這個年紀就有了如此功績,日後豈不更是大有作為?」小吏附和著道。
「胡言,還能大到哪裡去?」驛官壓低了聲音訓斥,又嘆一聲:「能守住眼下,那便是好運氣了……蕭節使有好運氣,咱們北地才能有好運氣啊。」
此番赴京,任他一個小小驛官,也能嗅出不平靜的氣息來。
他只希望蕭節使的「運氣」能夠好一些。
「侯爺認得那驛官描述之人嗎?」進了屋內,衡玉才問。
蕭牧入京的消息早已一層層傳了下去,沿途城池驛官皆提早做好了準備,此處供蕭牧下榻的,便是一處單獨的三層閣院。
蕭牧搖頭:「應當只是從中傳信之人。」
他說著,在一把椅中坐下,王敬勇已將房門從外面合上,帶人守在了外面,並示意下屬仔細檢查閣院內外。
他們此行,明面上帶的人手不算多,不過三百餘人,但個個皆是百里挑一的精銳心腹,便是個車夫,也非尋常人等。
此番動身前,嚴軍師未有過多交待,千言萬語只匯為一句話——沿途便是只路過的螞蟻,也要拎起來里外仔細搜查了,確定沒有異樣才能放行。
也得虧這個季節尚無蟲蟻,否則依照王副將較真要強的性情,此時怕是已經命人在燒開水,準備去澆螞蟻窩了。
屋內,蕭牧已將信拆開。
他看了一眼,便放在二人中間的小几上,推向了衡玉。
其上簡短,不過兩行字而已——
侯爺赤誠忠膽,令人感佩。
吾先一步赴京,靜待好戲。
衡玉看罷,沉默了一瞬,才問:「侯爺認得這筆跡嗎?」
「他的字,是我一手教出來的——」蕭牧道:「這顯然是代筆而已。」
雖是否定了筆跡,但也確定了傳信之人是誰了。
衡玉思忖道:「他此時必然已在前往京城的路上了……他此番入京,未必只是看戲這麼簡單吧?」
選在聖人千秋節召蕭牧入京之際,若說沒有分毫謀算,自不可能。
蕭牧拿起那信紙:「他既送信來此,可見合作之心不消,也是認定了我此行前去京師不會有好結果——」
固才有所謂「靜待好戲」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