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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24:52 作者: 非10
「吉姑娘。」
衡玉看一眼空蕩的院中,含笑問:「都解決了?」
這普普通通的四個字,叫苗娘子倏地紅了眼睛,點頭:「是,托吉姑娘的福,都解決了。」
雖尚未多言,但對上女孩子那雙眼睛,她便也猜得到那些官差出現在此的緣故了。
跟上來的柳荀聽得這番對話,有些茫然道:「吉畫師……事先也知曉此事?」
所以,不是吉畫師的消息太快,而是他的消息太慢嗎?
「哪裡只是知曉,此事正是因為吉姑娘的提醒,才有今日的真相大白。」苗娘子道。
柳荀愕然。
衡玉笑道:「此事也多虧了侯爺相助,是侯爺敏銳,讓人去提前調取了營洲往年的徵兵冊,這才得以確定了此事之關鍵所在——」
柳荀愈發驚愕。
侯爺也早就知道了?
衡玉便又說了在鋪中與王家祖母的那番交談:「……我已讓平叔將老人家送去了府衙當堂說明此事。」
苗娘子點點頭,心情難免有些複雜。
柳荀沉默了半晌,聽著二人又說了許多,最終忍不住問道:「為何之前……無人告知我此事?」
苗娘子解釋道:「剛開始也只是猜測,還不能確定,到了後來麼……」
柳荀靜靜等待著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
「後來就忘了告訴你了。」
柳荀:「?」
偏生衡玉在一側又認真點了頭,仿佛在替苗娘子作證事實的確如此。
柳荀的表情逐漸懷疑人生。
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或許身為未婚夫的他才應當是這件事情里的重要角色?
這一切真的合理嗎?
這種大家都在為此事而努力,將他邊緣化不提,甚至忘記要將告訴他一聲的經歷……與其說離譜,柳先生更願稱之為離奇。
第104章 「克夫」始末
衡玉回到侯府時,天色已擦黑。
她於侯府前走下馬車之際,恰見有人自府內而出。
「晏錦?」
「小十七啊。」那帶著小廝的年輕男子朝她走來,借著薄暮微光瞧著她,便感嘆道:「溫泉莊子養了十多日,你這氣色倒是好了頗多,怎偏偏侯爺卻病下了呢?」
衡玉微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侯爺……病了?」
晏錦抬起手,拿摺扇輕敲了下她的頭:「你這小沒良心的,就住在這侯府內,竟都不知自己的恩人病下了?」
衡玉不置可否地眨了眨眼。
她自然知道蕭侯「病」了,但為何會將這等消息透露給晏錦?
「我今晚特來尋侯爺喝酒,卻未見得著人,只下人來回話,道是侯爺身體不適——」晏錦說著,朝身側小廝伸出了手。
小廝會意,將手中提著的酒罈遞上。
晏錦塞向衡玉,笑道:「喏,這壇好酒今日就便宜你了。」
衡玉將那酒罈抱在身前,看著面前這位樣貌俊秀,仿佛萬事從不上心的好友:「晏錦——」
「嗯?」
「已近年關了,你不打算動身回庭州嗎?」
「你也知近年關了,便是此時動身也趕不及除夕前抵家了,你是想讓我在路上過年不成?」晏錦笑著反問。
「你若果真有意回家,自當早做打算——」衡玉也似隨意問道:「這營洲城內,莫不是有什麼格外吸引你的人或物麼?竟叫你願意逗留如此之久。」
「那可多了去了!」如此時節,晏錦仍「刷」地一下展開了摺扇,今日的扇面之上,赫然是個「慧」字。
衡玉此時看著那個濃墨寫就的「慧」字,倒少見地沒有翻白眼的衝動。
晏錦又笑著道:「況且,我家小十七都在呢,既是一同來的,理應也要一同走,你說對是不對?」
「那你可有得等了。」
晏錦渾不在意:「左右閒人一個麼。」
衡玉「嘁」了一聲:「你哪裡是閒人了?」
「哦?」晏錦依舊笑看著她。
「花樓酒館,戲樓瓦市,怕是分身乏術吧——」
晏錦便「哈哈」笑出了聲來。
旋即又頗愉悅地道:「縱是再忙,然年節是與家人團聚之際,今年的除夕,是少不得要與我家小十七一起過的——」
聽他將自己稱作家人,衡玉笑了一聲,便也點頭:「好啊,莫忘了多備些好酒。」
「這是自然!」
二人約定了一同過除夕罷,晏錦便搖著扇子上了馬車離去。
衡玉看著那輛馬車離開,抬腳往侯府內行去,眼底儘是思索。
蕭牧和晏錦這倆人,葫蘆里究竟買的什麼藥,打的什麼啞謎?
還是說——
衡玉低頭看了眼懷中抱著的酒罈。
在旁方才喚了自家姑娘兩聲,試著想將酒罈接過來的翠槐見狀無奈失笑,只當失神中的衡玉是格外寶貝這罈子酒。
見天色將暗,恐再晚些會耽擱蕭牧歇息,衡玉便未折回住處,直接就去尋了蕭牧。
從下人處得知了蕭牧仍在居院內,衡玉一路走過去,在院外遇到了蘇先生。
蘇先生顯是才與蕭牧議罷事出來,乍見得衡玉,甚是驚喜。
二人行禮寒暄一番罷,蘇先生感慨道:「吉姑娘這般時辰還要過來,可見為了侯爺的親事,當真也是十分操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