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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24:52 作者: 非10
    另一邊,蕭夫人終於帶著衡玉說笑著走出了寶華樓。

    樓中女掌柜親自帶著夥計將人送到樓外:「稍後便讓人將東西都送到侯府……」

    蕭夫人笑著點了頭。

    衡玉臉上也掛著笑意,視線掃過女掌柜身側的那名年輕夥計時,訝然之後,露出了一個打招呼般的笑容。

    夥計驚得瞪大了眼睛。

    「倒是頭一回見蕭夫人身邊帶著年輕的小娘子呢……」蕭夫人帶著衡玉離去後,掌柜邊往樓中走,邊稱奇道:「且這小娘子好俊的一張臉,儀態又好,看起來甚得蕭夫人喜愛。」

    「聽說京中來了替蕭侯爺說親的冰人,這小娘子該不會就是同侯爺議親的姑娘吧?」掌柜身側的女夥計低聲道:「聽聞那日在衙門裡,蕭侯爺身邊就跟著一位貌美的小娘子,多半就是這位了……」

    女掌柜聞言便吩咐道;「這小娘子下回再來,可要加倍好生伺候著……」

    「掌柜的,這怕是不能吧……」那年輕的男夥計面色古怪地道。

    「怎麼個不能法兒?」女掌柜挑眉看著他。

    「我昨日……還在賭坊里見過那位小娘子與人賭錢呢!」夥計道:「侯府怎會讓這樣的小娘子做兒媳?」

    賭錢?

    女掌柜吃了一驚:「你當真沒看錯?」

    「肯定不會!」夥計篤定地道:「平日裡哪有小娘子出入賭坊的?且她贏了我好些銀子了!」

    方才還對他笑著點頭示意來著——如此不遮掩也是個奇人了!

    「還贏了你的銀子?」女掌柜越發愕然,這小娘子有點東西啊……

    「可不是麼……」夥計莫名有些委屈——那可是他一半的月錢呢。

    女掌柜:「此等事可斷不能瞞著……」

    夥計:「掌柜的打算告訴蕭夫人?」

    若當真在議親,是得讓侯府看清這小娘子的真面目才行的!

    畢竟侯爺可是他們全營洲百姓的菩薩,試問菩薩怎能娶這樣的女賭鬼過門呢?

    夥計一臉正氣。

    下一刻卻被女掌柜揪住了耳朵:「我是說斷不能瞞著你阿娘!你有幾個月錢啊,竟也敢學人家去賭坊了!」

    夥計叫著痛,被女掌柜拖回了堂中。

    眼見要近正午時分,才欲帶著衡玉回府的蕭夫人,剛從一家銀器鋪出來,便見蒙大柱尋了過來。

    第035章 賢惠的韶言郎君

    「今日城中抓捕刺客,將軍特命下屬前來保護夫人。」

    刺客實乃稀疏平常,蕭夫人問也不多問一句,點了頭便笑著問衡玉:「午食想吃些什麼?讓府里的廚子做。」

    蒙大柱身上也沒有多少緊繃之感,想來局面已經得到控制。

    馬車在街上行得很慢,他和吉吉一同跟在馬車旁走著。

    「你們京城的禮儀可真好看……」蒙大柱看一眼吉吉雙手交握在身前的走姿,忽然有些沒頭沒腦地講道。

    「那當然,我家姑娘教得好。」吉吉誇了自家姑娘一句,又不忘禮尚往來地道:「你們北地的風俗禮儀也頗有特色呢。」

    說話間,視線被前面的一位小販吸引了去。

    蒙大柱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是一個賣冰糖葫蘆的小販。

    馬車未停,吉吉也很快收回了目光。

    回到侯府之後,衡玉陪蕭夫人共用罷午食,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自得知了蒙大柱兼祧之事後,蔣媒官這兩日一頭扎進營洲官媒衙門,甚少能見到人影。

    衡玉在書房中坐下,吉吉在旁磨墨。

    衡玉提筆寫起了家書,信中只提自己在營洲的近況,而隻字未有明言刺青圖紋之事。

    畢竟營洲這等地界,信在送到她家中之前,是否還會經過其他人的手尚未可知。

    而她信中雖未明言,但兄長必然也能從瑣碎言語中看得懂她的進展。

    家人之間才有的默契是旁人無法窺探的。

    待寫另一封時,則更隨意得多了——那是給長公主殿下的。

    「讓人送出去吧。」墨跡幹了之後,衡玉將信紙疊起放進信封中,交給了吉吉。

    吉吉接過那兩封信,眨眨眼睛問道:「姑娘不給韶言郎君寫一封嗎?出門前,韶言郎君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過的。」

    衡玉道:「已在給殿下的信上一併問候了韶言。」

    吉吉便也不多嘴,笑了道:「那婢子這便叫人去送信。」

    衡玉掩口打了個呵欠點頭。

    吉吉回來時,便聽另一名丫鬟翠槐道:「姑娘睡下了。」

    翠槐也是吉家的丫頭,當初是在吉南弦的堅持下,衡玉才點頭答應帶上的。

    知道自家姑娘睡得輕,二人都未有進去打攪,兩個梳著丫髻的小丫頭坐在廊下曬起了太陽。

    「往年這個時候,姑娘都穿上韶言郎君親手做的披風了……」吉吉望著院中正掃落葉的侯府女使,托腮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京師呢。」

    「是啊。」翠槐點點頭:「韶言郎君替姑娘制的安神香也快用完了。」

    想著韶言郎君的種種好,吉吉不由感慨道:「世上當真再沒比韶言郎君更善解人意、細緻賢惠的男子了。」

    翠槐十分贊同地附和著。

    那掃落葉的女使看似心無旁騖,實則一直在支著耳朵留意著二人的對話。

    很快,她便提著盛放落葉的竹筐離開了這座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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