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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13:43 作者: 七籮
    來人不是陸寒川的朋友,就是陸寒川的下屬,自己不能丟了他的面子,要坐有坐姿,規規矩矩。

    瞌睡蟲占據了宋宸的大腦,他的身體晃晃悠悠,突然往後一倒。

    後腦勺磕在綿軟的靠墊上,瞬間就驚醒了。

    一睜眼,看見面前站著個陌生男人,正以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

    宋宸眨了眨眼睛,「你好。」

    「你就是那個號稱自己懷了孕的男生吧。」明揚大搖大擺地坐在沙發上,順帶翹起二郎腿,十分的熟練,一點兒都不像是在別人家做客,反而像是回了自己家。

    宋宸不太喜歡他的語氣,輕輕皺了下眉頭。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明揚,明家三少爺,與陸家門當戶對。」明揚特意加重了門當戶對四個字的語氣,像是在強調什麼。

    他臉上掛著笑容,看宋宸的時候,卻是下巴微揚,用鼻孔看的,整個人囂張極了,「我和寒川哥哥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知根知底,青梅竹馬。」

    原來是上門挑釁,來宣示自己主權的?

    語氣這麼囂張,但腦子怕是有毛病。

    你要真和陸寒川有點兒什麼?還用得著你自己來表明身份?

    一定是早上出門忘吃藥,顱內高.潮過度了。

    「你高中沒畢業吧?青梅竹馬形容的是一男一女,陸寒川肯定是男性,你……」宋宸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剛從泰國回來?」

    嘴巴這麼髒,果然是沒教養的野小子。

    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還妄圖進陸家的門?

    明揚磨了磨牙齒,繼續鄙夷地斜著眼睛看他,「你爸媽沒教你說話要注意分寸?哦,我忘記了,你早就沒媽了,又被親爸賣了,就是一個有娘生沒娘養的野雜種而已,和你談教養,就是在對牛彈琴。」

    明揚趾高氣揚地吩咐傭人煮了杯手磨咖啡,姿態優雅矜貴的品嘗著,仿佛自己是從城堡里走出來的高貴王子。

    但那雙眼睛裡充滿的不屑和鄙視,還有狗眼看人低,將他渾身上下用名牌襯托出來的高貴,全部都給吞噬掉了。

    整個人看起來,明顯是小人得志。

    宋宸就默默地看著他裝逼。

    「我之前實在國外,所以才讓你趁虛而入了。」明揚摸了摸自己腕部幾十萬的手錶,還故意露出來給宋宸看,繼續道:「現在我回來了,你也該交出不屬於你的東西。」

    「不屬於我的?」宋宸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微笑,指了指不遠處,「你是要那個大電視機,還是那個大花瓶?」

    「呵……別以為裝傻就能夠霸占不屬於你的。」明揚嗤笑著,掃了眼他的肚子,「還懷孕?天方夜譚,你以為寒川哥哥會信嗎?」

    他不僅信了,還要當我崽崽他爹,怎麼你不服啊?

    不服咱們打一架啊?

    宋宸剛準備擼袖子,電梯門突然打開。

    陸寒川滑動著輪椅從裡面出來。

    「……」

    怎麼又坐輪椅了,簡直比我還要懶啊。

    宋宸撇撇嘴。

    明揚已經激動地撲了上去,「寒川哥哥,我好想你啊。」

    他也不敢直接觸碰陸寒川,手臂懸在半空中,激動地邀功:「我在國外認識了一個朋友,他爸爸是神經方面的權威專家。寒川哥哥,他一定能夠把你的腿治癒的,不久的將來,你一定可以恢復。」

    用不著什麼不久的將來,現在就可以啊。

    不信,我試給你看看。

    見那人站在陸寒川面前不停地說話,宋宸心裡有點兒不爽,有種自己的寵愛都被搶走到感覺,心裡酸酸的,比平時吃的橘子還酸。

    寵愛被搶走怎麼辦?那就重新再搶回來。

    宋宸將兩隻腳丫子翹在沙發上晃了晃,「老公,我找不到拖鞋了。」

    不要臉!誰允許你叫老公的,不知廉恥!

    明揚眼神一怒,側身剛準備罵他。餘光里卻看見坐在輪椅上的陸寒川,突然站了起來。

    明揚怔住,驚訝出聲:「寒川哥哥,你怎麼……」

    半分眼神都沒有給,陸寒川大步走到沙發邊,彎膝蹲下去,將小孩兒冰涼的腳丫子握在掌心裡暖著,「怎麼不穿襪子?」

    宋宸咧開嘴角,露出一個甜甜的面容,「找不到襪子,老公你幫我穿吧。」

    在陸寒川撿起地上的拖鞋往那冰冰涼涼的腳丫子上套的時候,宋宸故意偏過頭看了明揚一眼,精緻的五官透著昳麗的傲氣。

    跑到我家來囂張,氣不死你!

    第47章

    明揚是兩天前回國的, 聽到陸寒川身邊已經有人之後,氣得把自己臥室砸了個遍。

    他耗費大價錢,將那個叫做宋宸的人調查了個底朝天,發現他只是一個破產暴發戶的兒子之後,又立馬生起了自信心。

    作為從出生起,就被人人追捧的明家小少爺,怎麼可能比不過一個沒文化的暴發戶。

    可打臉來的太快, 就像龍捲風。

    踏入陸家別墅時,明揚有多自信,此刻臉就被打得有多疼。

    以往從來不把所有人,包括他放在眼裡的陸寒川,此刻卻跪在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男生面前, 溫柔地給他穿鞋。

    明揚不相信,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他呆愣在原地,垂在身側的手指攥緊了拳頭。哪怕指甲都已經深深陷入肉里, 似乎也絲毫沒感覺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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