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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13:43 作者: 七籮
    「嗯。」陸寒川吃了口東西,沒再說話。

    對於被排斥這件事,宋宸除了有點兒煩躁之外,倒也不怎麼生氣。

    一方面,他本來就是被賭鬼老爸賣過來的。在別人眼中,是為了錢能夠出賣自己身體的人。

    而另一方面,參加宴會什麼的最無聊的,尤其還全都是自己不認識的人,他才不願意去。

    昨晚折騰了一夜,沒怎麼睡。

    吃過晚飯後,宋宸早早地回到房間,泡了個熱水澡,爬上床睡覺。

    可能是因為下午休息的時候,空調溫度開得太低了,他身體出現了感冒的跡象,腦袋昏昏沉沉的。

    夜幕降臨,蟋蟀在草叢裡鳴唱著。

    宋宸迷迷糊糊地睡著,身體發熱的溫度令他有些不太舒服地蹬掉了身上的被子。

    涼意襲來,凍得他一個哆嗦。

    一隻手從旁邊伸開落在他起伏的腰間,用力捏了一把。

    宋宸吃痛地睜開眼睛,一張猥瑣的臉在視線中放大。

    眼皮猛地一跳,他被那頭枯敗的黃頭髮晃得眼睛疼,下意識往後退去。

    「沒想到,你腰這麼細。」陸立灃搓了搓指尖,似乎在回味剛才抹到的手感。

    宋宸聞到了濃郁的酒味兒,被他眼底充斥的貪慾噁心到,裹著被子坐起身來,「出去!」

    「你是爺爺送給我的,我碰你是你的福氣!別一副清高的模樣,最後還不是得躺在我身下求饒。」陸立灃的視線貪婪地在宋宸身上打量著,「長得還不錯,皮膚也白,勉強還可以接受。」

    陸立灃扯了兩把自己的衣領,抬腳就往床上爬。

    「你不是早就想讓我碰你了嗎?我今天就成全你!」陸立灃咽了一口唾沫,從衣兜里掏出一瓶rush,「來,聞一下,保證讓你欲·仙·欲·死。」

    欲你麻痹!

    宋宸整理好自己翻到腰間的衣服,抓起裹在身上的被子,猛然往陸立灃頭上罩去。

    「宋宸,你找死!」陸立灃的怒罵聲從被子裡傳出來,宋宸繞過他,往床下跑。

    跑得太急,不小心絆了下被子,宋宸的身體晃了一下,腳踝被陸立灃抓住了。

    另一隻腳剛踩到地面,他來不及穩住身形,膝蓋曲起,重重跪在了地板上。

    陸立灃抓住他的腳踝,揭掉罩頭上的被子,用力將人往床上拽,「欲情故縱,你這招玩兒的挺熟練啊。橫豎不過為了錢賣身的,裝什麼清高!」

    嘴巴里像是啃過糞,各種污言穢語不斷從他的喉嚨里衝出來。

    宋宸半截身子虛空懸著,姿勢太過高難度,反抗得比較吃力。

    陸立灃用力將他往後拖了一把,宋宸的胯骨撞在床沿,痛得他皺緊眉頭悶哼出聲。

    「叫得這麼**,早知道你皮膚這麼白,我就應該早點兒和你在一起。」陸立灃手指用力,他的腳踝上立馬出現了明顯的瘀痕。

    半邊身體懸空著,宋宸胡亂在床頭柜上抓了幾把,舉起摸到的檯燈,毫不猶豫地朝著對方的腦袋砸了下去。

    玻璃燈罩破碎的聲音伴隨著慘叫聲迴蕩……

    陸寒川聽到聲響過來,讓保鏢踹開門,入眼是一片狼藉的血色。

    被子亂糟糟的堆在床上,染了一大灘鮮血。

    灰色的地毯上,也飛濺了不少血滴。玻璃殘渣碎了一地,檯燈的殘肢孤零零躺在床腳。

    畫面像極了兇案現場。

    宋宸握緊的拳頭舉到陸立灃的腦袋頂上,正準備落下去……

    房門被砰得一聲踹開,他下意識轉頭。

    目光與陸寒川的視線在半空中對上,宋宸眨了下眼睛,嗖得一下將手臂背到身後,還淡定地吹了聲口哨,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那個……其實……我們倆鬧著玩兒呢,他的腦袋不小心磕到檯燈上了,我正在安慰他。」宋宸笑著拍了拍陸立灃的肩膀,「你說是吧?」

    他臉上的笑容實在太過詭異,把陸立灃嚇得驚叫出聲,捂著自己流血不斷的額頭,連滾帶爬地往門口沖,「小叔,救命啊,他要殺我!」

    「我沒有。」宋宸擺了下手掌,發現手指上殘留了鮮血,又趕忙背到身後在衣服上擦了兩下,「殺人是犯法的啊,我怎麼會知法犯法呢。」

    「把二少爺送醫院。」陸寒川吩咐了一句,保鏢腿腳發軟的陸立灃扶起來帶走了。

    早知道,剛才應該行動快點兒,多揍幾拳的。

    宋宸後悔不已,見陸寒川還杵在門口沒動,歪著腦袋解釋:「我真的沒打他,是他自己撞的。」

    沒打死他都是輕的了!

    陸寒川滑動輪椅進屋,掃了眼滿地的狼藉,連牆壁上都飛濺了鮮血。

    「手伸出來。」他冷聲命令。

    宋宸背在身後的手指又用力在衣服上抹了兩下,才伸出去,「剛才你看見的拳頭都是它自己的行為,不關我的事。」

    宋宸的手:???主人,你不要我了?

    血都被擦到了衣服上,纖細白皙的手指染了些髒污,沒有傷口。

    陸寒川確認之後,收回視線,「去把身上的血洗了。」

    「啊?……哦。」在那雙銳利深眸的注視下,宋宸慫得飛快,「我馬上去洗。」

    他飛快地衝進浴室,不僅洗了手,瞬間還衝了個澡,穿著浴袍出來的時候,陸寒川還在。

    滿地的狼藉中間,陸寒川坐在輪椅上,宛如綻放在冰川上的雪蓮,讓人挪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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