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這都馬上就要上課了!，」見她真的跑去買，波妞更是恨鐵不成鋼，看著遠去的錢甄甄，罵著某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摔斷腿了呢」

    「你...」

    「大驚小怪的，不就嘴巴破了點屁嘛，晚上跳舞不是跳的很帶勁嗎，」波妞憤怒：「你就欺負人，她手都受傷了，有什麼事我唯你是問」

    「能有什麼...，」田蕊忽然想起昨晚還在擦藥的錢甄甄，聲音心虛的越來越小，最後低聲嘟囔：「她自願的」

    「嘿，」波妞氣急反笑，朝那看過來的陸莊然狠狠瞪了一眼：「也不知道管管，什麼跟什麼啊」

    波妞氣極了，連帶桌上某人給的糖都看著生氣，一把推過去，側著身體，看著旁邊的空桌生悶氣。

    「這個用in不用on，這些知識點初中老師都講過了吧，哈，這麼簡單，居然還有人錯，錯的人自覺抄個10遍...」

    依然是滅絕師太教英文，聽的人瞌睡蟲起，搖搖欲墜。

    「這個題型...」

    「報告」

    滅絕師太皺眉，這都上課上一半了，居然還有人遲到。

    「錢甄甄，」老師嘖了一聲，看著她手裡瓶瓶罐罐很是生氣：「現在改行賣飲料了是吧」

    「老師，她是...」

    「閉嘴，」老師一個斜眼過來：「陳嵐，你上次考的很好是吧，插什麼嘴」,老師說完，對門口這個集聚了全班人目光的錢甄甄，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要改行賣飲料，你高考完再去，別丟學校的臉，不像話，」說完書本甩到講台上，底下雅雀無聲。

    全班靜靜地侯了一分鐘。

    錢甄甄心裡嘆了一口氣，無奈說道：「對不起，老師，我...」

    「拿著你的汽水站外邊，站到下節課結束!!!」

    外邊日頭很猛，陽光漸漸漫過了陽台，照射在到她身上，她手裡拿著汽水，背後汗水慢慢地凝聚，匯聚成一顆顆汗滴划過後背。

    背後衣服浸濕，左手手肘新生肉痒痒的，太陽照得她直眯雙眼。

    呼，好累!

    田蕊沒什麼大礙她是知道的，可她就是心裡就好像有股棉花，梗梗的塞在胸腔，堵得要命。

    田蕊讓她幫忙買飯，買水、占座位，她都照做了。

    最開始時確實是有點愧疚，但久而久之，她才發現不是的，與其說是愧疚之心，不如說是懲罰自己...

    懲罰?

    忽然冒出來過分量大的詞語嚇了她一跳，她連忙閉眼搖頭。

    仿佛要把這個奇怪的想法搖出腦袋。

    「錢甄甄」

    頭頂上是充滿怒火老師的聲音。

    她連忙站直，睜開眼。

    「搞什麼，」老師看著這個昔日欣賞過的學生，恨鐵不成鋼：「你看看你的成績」

    「成績?，」錢甄甄愕然。

    「你的成績多久沒有進步了，」老師指著她的鼻子：「沒有進步就是退步，你算算還有多久就高考了，你以前英語年級第一，你看看這次英語掉到哪裡去」

    老師一口氣說完，說完還喘了口氣，指著被錢甄甄忽略掉的陸莊然說道：「以前陸莊然英語考個50名開外，現在都第一了...」

    陸莊然?

    錢甄甄看了他一眼，站在老師一步外的他沒有看過來，視線看向遠處，臉上沒有過多表情。

    「甄甄啊，」老師嘆了口氣，聲音倏地莊重起來：「咱們這種家庭的，讀書是唯一的出路」

    這幾個字不重，卻一個也沒落下，全進了她的耳里。錢甄甄臉猛地漲的通紅，過往幾個月暗自唏噓矯情的自己，像一排排巴掌，輪流著打她的臉。

    「對不起，」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撿回了自己的聲音。

    道歉

    儘管連她都不知道這個道歉究竟是給老師，還是被她無病呻吟浪費掉的時間。

    「跟我過去辦公室，」老師語氣終於放緩。

    錢甄甄跟陸莊然並排走在後面，一起過去辦公室。

    拿完試卷，兩人並肩走著，錢甄甄拿著一袋汽水，還拿著跟他相等的試卷，有些重，受傷的左手不禁歪向一旁。

    陸莊然注意到這一細節，他嘴巴微翕，最終還是沒有道出。

    「陸莊然，」她決定要給他一個遲到的回應。

    「嗯?」

    「抱歉，」她凝眸看著他，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之前你問我的事情，我想現在可以回答你...」

    「操，不是說拿試卷給我抄」

    張皓抱著籃球大汗淋漓的從後面衝過來，一把摟住陸莊然的脖子。

    「再不拿來，老子要被那老頭訓死了」

    插在中間的張皓，一下子就打破了兩人的氣氛，錢甄甄的話就在嘴邊，被硬生生的止住。

    而後的日子，錢甄甄也沒法跟陸莊然搭得上話，數著手指頭，一天天的，也就到了在基地的最後一晚。

    錢甄甄躺在床上看著窗外月亮，月亮倒是不偏袒，哪裡看都是一樣的圓。

    夜涼如水，才十一點，錢甄甄在床上滾了好幾圈，在下鋪的田蕊明著暗著嘖嘖幾聲後，一個起身，決定出去散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