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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6:13:28 作者: 礦泉水nana
「你他媽是瘋了!」大路尖叫。
「住口。」鍾熋側身罵道,可眼角視線沒離開過陸莊然,手裡更是暗暗多使力。
「這一天天的都什麼事啊,馬天翔這小子讓不讓人省心。」一牆之隔傳來了聲音,過了兩秒,聲音主人也出現在眾人視線。
「我操,牛逼!」在陸莊然對面處,罵罵咧咧的張皓出現,身後還帶了兩人。
陸莊然見此趁著眾人眼光聚集在張皓上,一腳將鍾熋踹開,猛地轉身拉著身後的錢甄甄往回跑。
「哎,陸莊然你個孫子跑什麼跑?」
「我操,馬天翔你他媽也跟著跑,老子...」
身後張皓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小,錢甄甄魂飛未定。
直到兩人躲在小破土房,她被陸莊然壓著,貼在牆角時,她才鎮定了一點。
陸莊然的下顎被刺傷,傷口很深,血一滴滴的往下滴,滴到了她的肩上,白色的校服開出了幾朵妖艷的花。
「你...」
「閉嘴」
他抵在她的上方,平復著呼吸,臉色青白。
她的雙手舉起又放下,接著又堅定地舉起,緊緊地抱著他的腰,心臟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陸莊然
那天過後,錢甄甄跟陸莊然好像生活在不同的次元,明明兩人只是一牆之隔,但是卻無法打破次元壁。
兩人常常在走廊毫無預兆地碰見,她想開口,卻不知道要講些什麼,而他甚至也不給她一個眼神,連腳步也未曾停留。
她看著他下顎的傷口慢慢癒合,結痂,掉茄,而後留了淡淡的一道疤痕。
鍾熋倒是再也沒有消息,只是也沒有在學校出現過,身邊也沒有人討論這個人,鍾熋仿佛一夜消失。
他刺傷了家人,新聞沒出,周邊的除了波妞外,似乎都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就像這個人從來沒出現過。錢甄甄想起常常覺得背後發涼,有個念頭在腦袋裡冒出,當她想抓住時,卻又莫名飄遠。
倒是張大路幾人,前段時間,都被官司纏身,退學的退學,有兩個甚至還進了監獄,沒有一個逃過。
錢甄甄沒怎麼留意這幾人,只是事件鬧得有點大,全校皆知。
她這段時間常常在思考,思考自己,思考陸莊然。
她好像懂了陸莊然校醫室的控訴,但是卻不知道怎麼回應,這是她一次將感情這件事凌駕於賺錢上。
陸莊然對自己是有好感,那自己呢,對陸莊然有感覺?
外面夏蟬聒噪地叫,錢甄甄心亂如麻。
中午放學,波妞拉了錢甄甄去了飯堂吃飯。
而這次卻是巧遇到了馬天翔兩人。
「我們可以坐這嗎?」波妞望著馬天翔他們前面的空位。
「隨你,」馬天翔不咸不淡地說著,手卻是幫忙將前面的空碟子推到一邊。
錢甄甄是看的出來,自從那件事後,兩人拉近了很多,她真心為波妞感到開心。
波妞坐在了馬天翔對面,而錢甄甄自然是得坐在陸莊然前面。
陸莊然下顎的疤淡了很多,現在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手流血過多,她覺得他動作僵硬,十分不自然。
也不知道是感受到了錢甄甄的視線還是其他別的原因,陸莊然吃的很快,吃完後也不說話,靜靜的在一旁。
近兩個月來,馬天翔明顯感受了好友的情緒波動,而且他十分懷疑這種異常是來自於面前的那個女生。
說起來,這種狀態,陸莊然曾經也是有的。
陸莊然小時候是居住在荔城的,那時候的他還不住在朝陽路的別墅,而是住在三陽路跟馬天翔兩家做鄰居。
兩人同齡,長大後一起上的幼兒園,其實他們小時候根本不熟,小天翔天性比較冷淡,不愛搭理別人,就連跟小莊然做了三四年鄰居,馬天翔也不過是允許他早上坐校車時,坐自己旁邊而已。
但是小莊然也不在乎,他每天依然沒心沒肺跟他打招呼,拿早餐跟他分享,還特別喜歡牽他的手,儘管自己明確表示過不喜歡,也甩過他的手,但是小莊然每天都趁著他早上閉目養神時,偷偷地牽起他的手。
小天翔剛開始也甩他手,後來就懶得甩了,更何況小莊然還偷偷地給他最喜歡的零食。
老師說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那零食之恩,就給他牽牽手吧,小天翔安慰自己。
小莊然總是說,他們要做一輩子的朋友。
他每天嘻嘻哈哈的,開朗的要命,小天翔常常覺得他像個傻大個。
直到那年的中秋節,那天他受媽媽所託過去送梅子酒時,發現陸爸爸沒有回家,而往常總是開門迎客的陸莊然,卻訕訕然地站在媽媽的身邊,跟他揮手,笑的十分勉強。
那天后,他就發現了陸莊然的笑容越來越少了,就連真正的傻大個張皓跟他玩,他也提不起精神。
小時候的小天翔還不理解離婚的真正含義,正如他不明白為什麼毫無感情的父母當初為什麼要結婚一樣。
所以當張皓告訴自己,陸莊然爸媽離婚時,他內心一點波瀾都沒有。
在小小的馬天翔看來,結婚不過是住在一起,而離婚就不過大家分開住而已,有些人住在一起也不見得感情有多好。
所以,當張皓告訴自己,要去阻止陸莊然父母離婚時,他內心其實是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