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埋下禍根 (求訂閱)
2023-09-26 16:13:19 作者: 瀟芷
柳青霞卻是沒有想到傳言中最是明禮,仁義的太子殿下,竟然會的絲毫不躲閃地受了她的全禮,面上雖然依舊是不顯,可是心底里卻是隱隱帶有幾分不屑。
心中卻也是知曉此時太子一來,怕是今日原先想要是羞辱柳詩婉的打算就要擱淺了,不免暗暗地惋惜了幾分。
「睿兒。」柳詩婉站在了一側,很是不滿自己的兒子蕭辰琛,對柳青霞流露的好臉色,面上很是不好看,一雙狹長的眼睛,不知道流露梁了多少的狠厲和陰冷。
在她看來,自己受了柳青霞那麼大的氣,兒子怎麼著也該是為她打算一番,好好懲治眼前的賤人為她出氣。再怎麼著,也不該是如今的這個態度。看著柳青霞的眼神,更是好像要生吃了他一般。
蕭辰睿卻好像是沒有聽見了身邊的母妃飽含著怨氣的話,態度依舊還算是溫和,眼底里卻是划過了一層淡淡的晦暗光亮,「青嬪娘娘怎麼會到母妃的宮中?」顯然並沒有將之前柳詩婉所說的話放在了心上。
他和柳詩婉想的東西不一樣。旁的兄弟,最次的母親也都是個妃,單單他的母份是個犯了錯的罪人,這在出生上本就是極大的劣勢。
以前他的母妃是貴妃,又得昭帝的寵愛,平日裡的行事所為,可是宮中的獨一份兒。可自從母妃失利後,他才真正是發覺了有人在後宮的好處來。『枕邊風』這三個字,一日說,說一次也就是罷了,可要是時間一長呢,總會是不知不覺上了心。
眼見著別的兄弟們,一日日地顯出了他們的能力和才華來,就是朝堂之中隱隱都有了讚譽的聲音,不知從何時起,儘管是凝聚了一團不弱的勢力的時候,蕭辰睿終於急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想要的在後宮的『盟友』總算是出現了,正是出自柳家,而今在後宮中頗受寵愛的柳青霞,青嬪。
他仔細叫人觀察過兩日,是個聰明的,也頗有心機手段。最最要的的是此人是出自於柳家,有什麼人會比同出一脈,同一個母家的共同利益體還能夠叫人信任。
如此做,他也不過是想要早些拿到後宮裡的消息罷了,橫豎他可以許下好處,等他能夠順利地登上了皇位的時候,就封柳青霞為唯一的的貴太妃,當然,她若是十分的想的話,他也可以讓她成為了自己的女人。
蕭辰睿的心中有著極大的自信,他絕對不相信有了這麼好的理由,柳青霞還會拒絕她。因此,心裡頭隱隱也就已經將柳青霞當做了自己人,話里話外的,還透著幾分溫和的笑意。這一幕,自然也就叫在一側看著的柳詩婉怒吼中燒,在心底里狠狠地罵了一聲『賤人』,可是礙於了自己的兒子,到底還是收斂了一些。
男人們總會覺得自己做的是再偉大不過的事情,女子的爭風吃醋,陰毒算計,在他們的眼裡不過是一樁小事。可他卻不知道,往往這些細節的地方才最是磨人,多少的算計往往都一朝傾覆。
柳貴人依舊是當年的那個柳貴人,可柳青霞卻不是當年的那個唯唯諾諾的柳青霞。
當初柳家的一句家族利益,就將她的命途輕易斷送,當初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今日又怎麼會再容得『柳家人』千百般的算計。
柳青霞原先是以為今日必然是會受了一番刁難,可是眼睛掃過了面前的兩個態度截然不同的母子,微微沉思了片刻,心中就已經是明白了過來,面上微微帶了一絲笑意,嘴角有些得意地看了柳詩婉一眼,「本宮聽聞柳貴人最是喜歡這些精緻的糕點,可是貴人的份例在那裡,總歸是不能夠越過了上頭這麼多的宮妃,這才是特意命人將我的帶過來,給貴人嘗嘗。」
「誰要你假好心。」柳詩婉冷冷地瞪了柳青霞一眼,她絕對不會相信眼前的這個賤人會這樣『好心』的。
柳青霞面上卻是倏然也就是沉了下來,一張美艷的臉上隱隱還帶著幾分冷淡,就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娘娘有心了。」蕭辰睿點了點頭。無論這話是真是假,可畢竟漂亮,既然柳青霞識趣,他自然也願意給她做面子。
「多謝太子殿下。」柳青霞微低著頭,對著蕭辰睿行了禮。
「睿兒你——」柳詩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他怎麼會字字句句偏向這個賤人,一顆心倏然也就是受了傷,生疼生疼的,一種強烈的被背叛了的感覺,而在瞥見了柳青霞眼底和嘴角的嘲諷和得意的時候,心中的火氣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下,「你這賤人……」。
她心裡是認定了柳青霞用美色蒙蔽了她的兒子,當即就是要張牙舞爪地朝著柳青霞撲了過去。她甚至是已經打定好主意了,一定要用她尖利的手指,毀了她的容貌,就算日後她出不了頭,也絕對不讓眼前的這個賤人有受皇寵的機會。
她想的很好,可是卻低估了身邊之人的手段和能力。
柳青霞無限慌張地看著柳詩婉朝著她而來的尖利指尖,心中的擔憂和驚恐在一瞬間達到了極致,面色更加是一片灰白,雙腿也都是軟的。
眼瞅著那指甲就要落在了自己的臉上,電光火石之間,從身邊突然間伸出了一隻手,一把就將柳詩婉定在了原地,
在身邊宮女的幫助下,柳青霞這才是蒼白著一張臉,慌慌張張地退了幾步,到了安全的地方,卻還是沒有從方才驚魂的時候回過了神來。
美人永遠都會叫人賞心悅目的,尤其是在受委屈,面露驚恐的時候。
而此時,柳詩婉卻依舊在奮力掙扎著,長長的指甲,竟是在蕭辰睿的身上也劃了幾道,再加上那一張陰險毒辣的臉。
同是出自柳家的兩個女子,一個驚慌委屈,一個卻是如次的囂張狠毒,與之相比,又不知道是落了多少個下乘。
衣裳被尖利的指尖給鉤花了,手臂上更是隱隱作痛,看見這樣的柳詩婉,蕭辰睿果然是沒辦法將她和當年那個雍容華貴的貴妃聯繫在一起,隱隱竟然也是有些不耐煩了。
隨手點了幾個小太監,「快把娘娘扶到了屋子裡頭去。」
「睿兒,你可別被這賤人給迷惑了去,這賤人和徐皇后是一夥兒的。」縱然是如此,柳詩婉還是在奮力掙扎著。好幾次,都差一點要叫她逃脫了去。
蕭辰睿看得自然是越發的難堪,直覺得在眾人的面前是丟盡了臉面,對著那伺候的宮人使了個眼色,迅速地又有兩人上前,四個太監,半是強迫半是勸哄地將柳詩婉弄到了屋子裡頭。
總算是安靜了許多。
蕭辰睿的面色也是好看了一些,仔細看了柳青霞一眼,才是開口說道,「娘娘可是有曾傷到。」
他確實是對柳青霞有心思的,可是卻不是那樣的心思。柳青霞的臉,可是關係到了她是否能夠在後宮受到恩寵的關鍵,若是被劃傷了,更嚴重的是留下了的傷疤來,父皇再怎麼喜歡一個人,也不會去寵信一個毀容的女子。那麼,他布下的這枚棋子也就是廢了。
他自然是不能夠叫柳青霞出事。
「不曾。」柳青霞有些敷衍地點了點頭,回想起了方才的那一幕來,依舊是心有餘悸。此地不宜久留,當即也就是招呼著宮人,「太子殿下,今日本宮就先告辭了。」
蕭辰睿還有些事情沒有說完,可是今日這種情況下,還真不是討論此事的最好的時機,面色不免就帶了一絲遺憾出來,點了點頭,「娘娘慢走,前些日子,正好得了一副品相極好的頭面,明日就叫人送來娘娘賞玩。」
這是明擺著要送禮賠罪了。
確實是自己得了好處,柳青霞虛與委蛇,配合著點了點頭,就由宮女攙著,出了宮門。
等到了柳青霞走後,蕭辰睿在屋外聽了一會兒才是敢走進了屋子。
屋子裡,柳詩婉正在打罵四個太監,嘴裡的話,更也是不清不楚的,狠毒至極的。
看見了蕭辰睿,柳詩婉飛快地衝上了前,嘴裡更是一連串的質問,「睿兒,你方才為何要阻止母妃,那個該死的賤人竟然敢看不起母妃,還給母妃臉色瞧,你可要為母妃做主。」
「你有沒有和你父皇求過情,什麼時候能夠恢復了母妃的位置,這個屋子一點也都不好,你快讓你父皇讓母妃解了禁足。」
「你怎麼能夠讓人把母妃帶進了屋子裡,這一來,母妃可不得被那個賤人給看輕了。」
「你最好要狠狠地處罰她一番,一定要毀了她的那張臉,那等不乾不淨的女子,竟然還敢如此張狂,就定要將她打入冷宮。對,就是要打入冷宮。」
柳詩婉越說越興奮,恨不得是親手將柳青霞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面色果真是越發的陰冷而難看,可是長久都沒有聽見了兒子蕭辰睿的聲音,面上的笑意,也不免收了一收,抬起了頭,盯著蕭辰睿冷靜的過分的面色,有些遲疑的說,「你該不會是被那狐狸精給迷住了吧?」
蕭辰睿眼底帶著淡淡的冷冽,「以後,就離柳青霞遠一點吧。」
「你說什麼?」柳詩婉似乎是沒有聽清蕭辰睿的話,只是那張臉不知怎麼的,竟然有些有些陰冷了起來。
蕭辰睿在柳詩婉的面容下,依舊是不躲不閃,依舊是平淡地稱述著,只是聲音大了一些,「以後平日裡,你就避著她一些吧。」
柳詩婉只覺得是一陣好笑,還以為是蕭辰睿在說笑話,「睿兒,你叫本宮避開柳青霞那個賤人。」
可是再見到了蕭辰睿不容拒絕的肯定眼神時,總算是明白了什麼,一時間,柳詩婉竟然是悲從中來,心底里只覺得的是一陣寒涼,委委屈到了一定的境地,「還說不是狐狸精,看,這不就是把你給籠絡過去了。」
蕭辰睿皺了皺眉頭,「這話以後就不要說了。」
宮裡本就是人多嘴雜,若是因為這話而傳出了不好的的傳言來,對他和柳青霞都不利。
柳詩婉冷冷地看了蕭辰睿一眼,見他似乎全然也都沒有將她放在了眼中,反倒是處處為那個賤人考慮,怒火乍起,一隻手直指向了門外,「滾!」
她現在到真是恨不得沒有這個兒子。
「母妃——」蕭辰睿抿了抿嘴唇,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卻是被盛怒中的柳詩婉打斷,「滾啊!」
「快滾!」
蕭辰睿自然是有脾氣的,即便這個人是他的生母,轉了頭,就朝著門外走去,半路後,又轉過了身來,「以後,你就呆在了這宮中,輕易間別出去了。」
父皇那裡怕是恢復不了份位了,以她的性子,還是安安分分地在屋子裡呆著比較好,不然,要是再惹出了麻煩事,這損害的還是他的聲譽。
柳詩婉僵硬著臉,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個不孝子,竟然敢為了那個賤人做到了如此的地步。
蕭辰睿說罷,也就是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而唯一響應他的,就是在他前腳出了屋子後,後腳聽見的瓷器重重地磕到了門上的聲音,以及身後熟悉的色厲內荏的怒吼。
*
許是出了這樣的事,不知是怎麼想的,柳詩婉竟是真的安安分分地呆在了宮殿裡。平日裡做的最多的,也就是到院子裡看看花。
若不是偶爾間,能夠瞅見她眸子裡流露出來的那股子恨意和怒意,怕真是以為她當真是修身養性,開始做一個『富貴閒人』。
而柳青霞,因為被柳詩婉那一嚇後,回去後,也就是病倒了,到底是受了驚,心有餘悸,連著幾天,竟也是沒有空閒去找柳詩婉的麻煩。
只是經過了這樣一件事,兩人都不約而同地越發地恨上了對方幾分,明顯是將對方當做了彼此間的排行第一的『敵人』。
而最後的最後,不知會是誰技高一籌,至死方休!
次日,昭帝聞訊後,再次下旨斥責了柳貴人。
柳詩婉面色冷靜而鐵青。
*
海清河宴,四海昇平。
近來朝中並無大事,許是才處理了一件『驚天大案』,眼見著堂堂的駙馬也都是被拿下重則,發配北地這樣的荒涼的地方,文武百官無不是戰戰兢兢,勤勤懇懇,就是吏治近來也都是清明了許多。
帝後和諧乃是天下萬民之幸,後宮也是難得的安詳和樂。昭帝近來很是愉悅,他甚至能夠明顯地感覺到了皇后隱隱對他的態度的變化,雖然這變化沒有太明顯,但是這樣的改變的方向,總是好的。
除此之外,這些日子,其餘的幾個兒子明顯的也是越發的上進了起來,處理政事以來,也是越發的老道。以前他一葉障目,不知深淺,心中,眼裡唯一只有長子蕭辰睿,如今看到了這麼多的兒子不但是能力出眾,還有孝心,自然是極為滿意的。
【楚相府】知道【慈濟庵】失火的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次日了。
因為是家廟,慌忙間派人趕了過去的時候,整座房舍已經是被燒的只剩下了偌大的空曠屋架子。好在山腳下的農戶機靈,及時隔斷了廟宇身邊的林子,這也才不至於燒到了旁邊的山林去。
楚景曜和楚景澤親自到場,楚家的下人迅速而有序地整理著燒得漆黑的屋樑,直到一個從一條焦黑的屋樑下發現了還殘餘著衣物的殘屍,人骨,這才是驚恐地叫了出來,「死人了,死人了!」
迅速地就有人接手了那個男子的活計,一具具的屍體也是被清理了出來,在身邊等候許久的仵作迅速上前,就地就開始驗起了屍體來。
楚景曜的眸子緩緩在一側的院子角落裡閃過,那是一柄鋥光瓦亮得的鋒利彎刀,看起來卻是更像那燎越之人的武器。若非前些日子,那場城外的刺殺,四散逃走的人,到了這裡。而後眼睛冷冷地朝著那些屍體所在地看去——
楚景澤聽了仵作的簡單推敲後,心底里沉了沉,「這廟宇里一共有六個人,可是只有五具屍體。」
「分別是三個師太,兩個丫鬟,卻是沒有楚含妍的。」
語氣有些艱澀,也帶著淺淺的疑惑,他不知道,為何這些人中沒有楚含妍,若是沒有她,那她又去哪兒了。到底楚含妍也是楚家的女兒,雖然不喜她的囂張跋扈的惡毒心思,可是無論如何的,心中到底還是記掛的。
楚景曜卻是心底一沉,心裡頭隱隱約約的已經有了幾分猜測,卻是不方便告訴眼前的這個最是正直義氣的弟弟,微乎幾微地嘆了一口氣。
燎越人最是葷素不忌,從仵作的話來看,那幾個師太都遭受了那樣的屈辱,還有最喜女色的赫連城在,是絕對不可能會放過楚含妍。
簡單推理起來,楚含妍最大的可能,要麼就是和這些人一樣遇難了,要麼,是被燎越人給帶走了。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自己——逃走了。
燎越人既然膽敢占了這些女子的身子,怕是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女子的性命,更不會殺了這些女子。而仵作的驗屍也證實了這一點,死去女子都受到了侵犯,可真正致命的,卻是胸口的那一刀,狠則狠,可惜沒什麼力道,這樣的手法,覺不會是身高體壯的燎越人所為。反而是楚含妍,倒是有可能會這樣做。
可無論是哪一種結果,楚含妍也都不能留了。
等仵作驗完了屍,楚景曜就命手下將死亡的師太和丫頭給挑了一塊風水寶地,給簡單厚葬了。而後對那仵作吩咐了兩句,才是領著一行手下人回京。
第二日,楚家突然是傳出了消息。
因為家廟失火,楚家原先和任候府有了婚約的楚家小姐,楚含妍,葬身火海,死無全屍。與任候府的婚約,也就此作罷。
消息一時竟起千層浪。
楚景曜一邊是派人暗中搜尋者楚含妍的消息,一邊則是將此事詳細地告知了蕭辰琛和景嫻,可惜的是,一無所獲。
百姓是最容易健忘的,沒幾天,就將這事拋到了腦後。而一個已經死掉的區區庶女,又是個毀了名聲的,上位者自然不會將眼光放在了她的身上。而唯一覺得有幾分惋惜的,怕也就只有當初也曾和她一起笑鬧過的姊妹吧。
而到了月底後,因為流產而病怏怏地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份的蕭錦縈,總算是能夠顫顫巍巍地坐了起來。可是因為那藥,這身子到底還是衰退了下去。
------題外話------
今天真是一個忙碌的一天~大家別忘記了祝父親,父親節快樂!
明天會虐渣,過度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