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貴人出宮 (求訂閱)
2023-09-26 16:13:19 作者: 瀟芷
「啟稟父皇,這是真的。前些日子,兒臣就已經收到了消息,赫連城出了京城後,竟是並沒有隨著燎越使團回國,反而是偷偷返回了京城來,落腳點,就在【公主府】里。」
蕭辰睿思忖著昭帝的面色,想了想才是說道,「而且,縈兒——先前還借用了那赫連城的人手戲弄劉香蓮母子。」
昭帝的面色果然是極為不好看,「怎麼,她竟是早就知道了那庶人之事。」
他倒是沒有想到,蕭錦縈原是知道她的那個駙馬早有妻室。暗中竟然還和燎越的王爺互通款曲。
「這——縈兒從小氣性就大,脾氣直爽,那庶人崔明覺又是堂而皇之地從未遮掩,就是兒臣也聽到了些許風聲,許也是知道了。」蕭辰睿微微點頭,措辭含蓄。
氣性大,脾氣直爽也就是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細究數年來,或許還要加上囂張跋扈,心狠手辣。
為帝者,素來都要將入耳的話,過濾三分,仔細斟酌。想來也是有太子蕭辰睿是蕭錦縈的親兄長的緣故,這一番話,聽起來,怎麼都好像是在為蕭錦縈開脫。
可是蕭辰睿說的越是含糊,昭帝就越覺得此事當真,面色果然是極為不好看。
燎越賊子,果真是欺人太甚!
隨意進出他大焱的都城,還膽敢引誘公主,若非他當真是以為他大焱朝無人了不成。
他這樣做,究竟是想要做什麼,若非是燎越的國君派他過來暗中籌謀的。
眼中隱隱是帶上了幾分殺意的。
蕭辰睿微微低著頭,臉上閃現了一陣遺憾,「前些日子,兒臣私自調動了兵馬,封鎖了城門,也是存著想要暗中將那赫連城抓捕到案的心思,可是沒想,卻是走漏了消息,叫人逃了出去。」
這話雖是假的,可也是說得通的,只是他在這樣關鍵的時刻,不聲不響地提了那麼兩句,這裡頭的事情,日後即便出了事,這也扯不到他的身上來。
「他如今在哪兒?」昭帝沉著眸子發問道。正如蕭辰睿所料到,出了赫連城的事情後,昭帝果然是沒有再繼續追究他調動兵馬,封鎖城門的事情。
這話問的沒頭沒腦,可是蕭辰睿聽懂了,這是問赫連城的人在哪裡。
蕭辰睿穩了穩自己的心思,很快也就是回答道,「那日後,就失去了消息。只是前些日子,在城外得刺殺三弟的人中,卻也是發現了其中的部分人體型頗似燎越的人士,想來,那幕後黑手,就是赫連城了。」
而自那日刺殺後,他果真是再沒有聽見赫連城的消息,想來如今不是偷偷躲藏在了城外的某一處,就是已經狼狽逃回了燎越去,只是這些,都是和他無乾的。
有些責任該推就推,再也沒有比那赫連城再好的人選了。橫豎也不可能對峙一番。
該說的,不該說的,多已經說了,蕭辰睿總算是擺足了姿態,「兒臣有罪,懇請父皇降罪。」
昭帝冷冷盯著蕭辰睿,嘴上說出的話,卻是叫人一片膽寒,「好,好,好!果然是朕的『好女兒』!」
這話絕對不是誇讚,反倒更多的還是辛辣的諷意。
這大焱皇室出了一個停妻再娶,心狠手辣的駙馬,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個不守婦道,肆意妄為的公主。
這一雙果然是『絕配』!
本來還對堂堂的皇室公主所嫁非人,竟是受了一個毫無根基的駙馬的氣,還心懷愧疚,打算等風波平息下來後,再給她指一個好的。可是既然她自己不爭氣,甘願和那等人為伍,昭帝自然也就熄了這個心思。心底里對蕭錦縈是越發的厭惡了起來。
這一想,對已經貶為了貴人的柳嬪也是越加的厭惡了幾分。
皇后給他生的女兒,可是乖巧懂事,滿朝上下,也只聽見了誇讚的,及笄禮後,不知道是有多少的世家權貴求到了自己的面前來。可是這是他還在的唯一的一個未婚的公主,皇后捨不得,他也捨不得,這才是將此事拖延了下來。
可看看蕭錦縈,柳嬪生的女兒,十多年在掌心裡如珍似寶,寵了那麼多年的女兒,竟是和她的母親一般,不知天高地厚,囂張跋扈,如今更是膽敢做出了這等醜事來,真是丟盡了皇家的顏面。
過了許久,昭帝才是對跪在了地上的蕭辰睿說道,「你先起來吧。」
這個兒子倒是像他多些,和那對母女不一樣,若非——
「謝父皇。」蕭辰睿自幼便是長在了昭帝的身邊,自懂事起從未跪的這般久過,雙腿竟是有些麻,站起來後,身子也不禁是顫了一顫。
可下一刻,他就迅速地忍住了。
昭帝看在了眼中,不過是一瞬,下一刻,也就迅速地轉過了眸子去,只當是未曾見到,「此事你先留意著動靜,若是真的——朕覺不能讓任何一個燎越賊刺客離開盛京城。」
這是隱晦地在下必殺令了。
蕭辰睿卻是有些躊躇,「那赫連城是燎越的七王爺,若是此事透露了出去,怕是會影響兩國的邦交。」
「哼!」昭帝冷哼了一聲,幽深的眸子看向了蕭辰睿,「哪裡有燎越的七王爺,你要記住,燎越的兩位的王爺,早就已經隨著使團離開了,算算日子,也該到國界了,如今在盛京城的,只有燎越的刺客。」
「是。」蕭辰睿一驚,似乎是為昭帝的狠厲所震驚,隨即隱晦地點了點頭。
「行了,你下去吧。」昭帝擺了擺手,又拿起了一封摺子來,心中不知怎麼的,竟然是有些煩悶。
等蕭辰睿走後,昭帝冷冷地盯著他的背影,許久後,才放下了手中的摺子。
這個兒子,自小便是自己手把手教的,那麼多年,竟然還是如此的天真,到底是少了幾分果斷和決絕。
這樣的性子,橫豎也不過守城罷了。
心中想起了另外一個兒子,卻是截然不同的性子的,當年小小年紀,手段卓越,滿朝稱讚,可算是經天緯地之才。
只可惜了當年行差就錯了一步。
可即便如此,這幾年他冷眼看來,或許性子是冷了一些,可這個兒子卻是絲毫都不見萎靡之色。
或許他也該找個時間,尋一些能人異士,替他看看腿,究竟還有沒有機會能夠重新站立了起來。
*
【鳳棲宮】外。
雖是清晨,滿宮的嬪妃都已經整齊地站在了正殿外,等候著皇后娘娘宣見。
大焱皇朝素來都有妃嬪每日向正宮皇后娘娘請安的規矩,只是徐皇后自蕭辰琛出事後,一年的時間裡大半也都是纏綿病榻,心中更是不耐見這一堆各懷心思的鶯鶯燕燕,這規矩自然而然也就是免了去。
只是自從琛王妃進了門後,知道其並非如傳言中所說的一般,反倒是極為優秀,心中總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徐皇后的身子骨漸漸的也就好了起來。
再加上那日宮宴上,所堪破了的真相,原來,皇后娘娘才是皇上心心念念之人,原先的最受恩寵,囂張恣意的婉貴妃,更是搖身一變,成為了柳嬪。
哦,不,是柳貴人。
如流水般的賞賜進了【鳳棲宮】,徐皇后的恩寵更是比之當初的婉貴妃更甚,不消是數日,更是已經不聲不響地收攏了宮中柳貴人當初的的勢力。即便是齊妃之流,如今也都是安安分分地在宮中窩著。
眾人這才是知曉,徐皇后這才是後宮中當之無愧的女主人。
皇后的身子已然大好,後宮又是最重規矩的地方,自此,已經中斷了數年之久的請安重新又恢復了起來。
即便是經年久曠,可是這裡頭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小瞧這【風棲宮】的主人。
屋外,幾個妃子正是小聲地說著話。
從前太子生母,如今的柳貴人為尊的時候,一行人都是圍著她的。如今她落了下層,前朝太子又頻頻失利,倒是其他幾位王爺頻頻現於人前,容妃,齊妃等各自為政,各自身邊隱隱圍繞著一些追隨者。
柳青霞雖然是出自柳家,可也僅僅只是占了嬪位,可如今正是昭帝的新寵,再加上平日裡的徐皇后對她若有若無的維護,性格又是同她的姑姑,柳詩婉不同,又慣會伏小做低,在一眾的妃子面前,也很能夠說的上話。
而這一群人中,遮遮掩掩在最後頭的,正是柳詩婉,昔日的婉貴妃,如今僅比最低等的宮妃好上那麼一些的柳貴人。
柳貴人的到來,叫眾位宮妃瞧了,面色都很是不好看,尤其是昔日在她的手底下受過氣的,更是冷嘲熱諷的極盡挖苦。若非是【鳳棲宮】的正殿宮門大開,皇后娘娘已經開始宣各位妃嬪進殿,有那脾氣厲害點的,怕是怎麼也不可能會放過了她去。
可即便如此,僅是這短短的一個照面,柳貴人也就已經意識到了,昔日的富貴榮華,人人奉承的日子,怕是的一去不返。
這後宮,果真是與以往不同了。
她的自尊心決不允許她如此狼狽地出現在了這些她厭惡的女人的面前,只是,想到了這些日子以來聽見的關於她的一雙子女的傳言。
蕭錦縈也就是罷了,她的長子,也就是太子蕭辰睿,這可是她唯一的希望,她還想著等日後睿兒榮登大寶後,她可就是母后皇太后,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女人。
他絕對不能出事。
咬了咬牙,柳詩婉還是低下了自詡為高貴的頭顱,走了進去。
*
晨起後,徐皇后由著身邊的大宮女服侍,淨了身,換上了一身精緻而簡潔大方的明黃色的衣衫,帶上了昭帝前些日子,正是命人送過來的象徵皇后的身份的九尾鳳釵,簡單地用了膳後,才是到了正廳,使喚著宮人宣眾位娘娘進來請安。
才一進屋子,就見徐皇后正是儀態萬千,端莊典雅地坐在了正殿首位。明黃色的皇后裝扮,襯地她整個人更加的是明媚而威嚴。
再往上看去,面若桃李,尤其是氣色很是不錯,一點也都沒有當年纏綿病榻之時的頹敗。明明年近四十,瞧起來,卻像是二十雙華的女子。明艷不可方物。
柳詩婉看了,心中『咯噔』一下,沒想到才是這麼些日子不見,皇后竟然變得如此年輕。摸了摸自己的臉,明明年紀差不多,看起來卻好像是相差了十來歲。
一轉眼,天上地下,就好像是轉了個個兒,滿盤皆輸。
眾位妃嬪都已經按著品級高低排列好了,朝著徐皇后行禮,柳詩婉這一走神,身子自然而然地就在這一撥人中顯露了出來。
一時間,竟是叫人暗暗稱奇。
更有好事者,暗暗猜想,若非這柳貴人還有什麼依仗不成,不然,怎麼敢對皇后娘娘如此不敬。明眼人都知道,如今皇后娘娘大權在握,但凡是個聰明些的,總該是避其鋒芒才是。
卻不知,竟然是個傻的。
一眾人起身後,都是嘲笑地看著柳詩婉,等著皇后娘娘給懲處。
她們卻是不知道,柳詩婉坐擁高位已久,受盡恩寵,當二十年都沒有過的比別人差,反而是更勝一籌的時候,所有的規矩,在她的眼中,也不過是是區區小事。
得了徐皇后的應允,眾人也都是在兩側的椅子上坐開了。大殿中偏偏就只剩下了柳詩婉一人。其實柳詩婉心裡頭是知道的,自己該向徐皇后請安。
可是她那種淺薄的驕傲卻是容不得自己向這個最是嫉恨的女子低頭,即便自己已經是雞占雀巢,奪了她二十餘年的恩寵。
得過最至高無上的位置的人,永遠都不會想要仰人鼻息。
徐皇后卻是不動神色地端起了一盞茶,淺淺地含著,目光時不時地落在了柳詩婉的身上。
眼底卻是沒有怎麼將她放在了眼裡,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怎麼會在這樣的一個女人的壓制下過了二十多年。
心裡頭嘆了一口氣,緩緩地搖了搖頭,果然是『情』字害人。
柳詩婉依舊是站在了大殿中央,殿中的氣氛卻是出乎意料的和諧,沒有如同眾人所料的呵斥和訓誡,妃嬪們似乎是吃不准徐皇后的意思,究竟是要放過柳貴人,還是另有後招。
半盞茶後,果然是有人忍不住了,嘴角譏諷地看向了依舊是倔強如次,自詡高貴的『柳貴人』,開口言道,「呦,這不是柳嬪姐姐嗎!」
「呸呸,看奴婢渾說什麼呢,該說是柳貴人了,怎麼,貴人姐姐不知曉怎麼對皇后娘娘問安嗎。」
說話的是個落在了嬪位的嬪妃,性子直爽且潑辣,因進宮時,得寵過了一段時間,可沒少受了柳詩婉的氣。好不容易懷上了的孩子的,也是不明不白地失去了,這叫她幾乎是恨極了柳詩婉。
這話,其實也是向徐皇后的示好來了。
「可不是,瞧瞧柳貴人姐姐在宮中可是有多少年了,這般簡單的規矩可都學不好。」
「唉,你知道什麼,貴人姐姐可尊貴之人的,自是和咱們這些不一般呢。」
三三兩兩笑作了一團,眼底里滿滿的也都是嘲諷。
柳詩婉自出生起,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的奚落,入了宮後,這還是頭一次,頓時的面色蒼白,臉上極為難看。可偏偏在場之人,身份皆是比她高的,少有平級,這滿腔的怨氣竟然是發不出去。
可即便如此的,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膽氣,卻依舊是梗著心氣,不肯對徐皇后行禮。
有眼光之人見了也不過是哂笑一聲,不自量力罷了。
柳青霞看著昔日高高在上的婉貴妃,也不過是落了個這樣的地步,念及她昔日對自己的打壓,心中自然是格外暢快,溫馴地轉過了頭,對著徐皇后恭敬地說道,「娘娘,既然柳貴人不懂規矩,不如安排兩個教養嬤嬤教教她,否則若是叫外人知曉了,還以為這後宮的妃子都如她這般的輕狂。」
「柳青霞!」柳詩婉低聲冷喝,暗含威脅。
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她的這個『好侄女』先要對她下的手。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早早地就將她給殺了的,也絕不能讓她入了宮。
是了,柳詩婉看了看徐皇后,又看了看親近的柳青霞,這兩個賤人是一夥兒的。
只是這屋子裡的人,卻是全然也都沒有將她看在了眼中的,對她的威脅自然是不在意。
橫豎也的不過是個過了氣兒的貴人的罷了。
這倒真是個聰明的。
「恩。」徐皇后微笑著點了點頭,看了柳青霞一眼,「這事兒就交給你去辦吧。」
「是。」柳青霞笑著歡喜應下。她討厭柳詩婉已經很久了,有這樣一個機會,自是極為珍視的。
片刻後,又有人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娘娘,臣妾記得,貴人似乎是在禁足之中,這——」面色隱隱帶著兩分不好意思。
眾人這才是想了起來,柳詩婉被貶後,本就已經被皇上禁足了,可她卻是違背了聖意,走出了宮殿,這可是大罪。
心知是自己理虧,柳詩婉面色大變,狠狠地瞪了那個說破嘴的妃子一眼,才是哀哀戚戚地說道,「臣妾在後宮中聽聞太子殿下和二公主出了事情,心生擔憂,這才是出了屋子。又想好些日子都沒有拜見皇后娘娘,特意來請安。」
這話說的是磕磕巴巴的,可也是轉了彎兒,勉強是服了軟。
可這話里話外,又何嘗不是在提醒著面前的諸位女子,自己還有太子殿下和二公主這一雙女兒在,只要是日後蕭辰睿能夠安安穩穩地繼位,她就有翻身的可能。
實質上這些日子她過的並不好,過了氣的嬪妃在宮中過的日子,相較之她以往的日子,可算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即便徐皇后未曾在這些宮妃的份例上虧待她,可要是多的東西,也一個沒有,這叫用慣了好東西的她,心中是無比的憤恨。
本先還有幾個使喚的動的宮女,太監,可短短几日,毫無徵兆的卻又是被奪了嬪位,底下的人越發的鬆散了起來,再加上聽聞一雙兒女都出了事情,那可是她未來的依靠啊,自然是坐不住了。
許是宮中守衛也未曾想過有人敢如此的膽大包天,違抗聖意。竟然是叫柳貴人從宮中溜了出來。
徐皇后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看向柳貴人面色極為冷冽,「你好大的膽子,膽敢違背聖意」。
「我——」柳詩婉自然也是明白自己如今,今時不同往日,見徐皇后如此,先就已經氣短三分,「臣妾只是想要知道太子殿下和二公主的消息。」
徐皇后卻是不願意再聽她分辨,冷冷地傳令道, 「來人,將柳貴人押回寢宮,待本宮回稟皇上後,再做懲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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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下個月還是殘成渣,沒有推薦的話~後面就是過度,以及原定的一個大情節~大概會努力在暑假完結吧~當然不是原定的最初的設定,殘成渣,我會努力噠~(づ ̄3 ̄)づ